甘乐池还没来得及出海,以宗易为首的太尉,早就秘密训练了一批特使,用于出使他国。
那些特使,在宗易洗脑下,全部抱着一人换一国的决心,出使他国中,如他国国力强盛,就暂时潜伏,如国力弱小,则拼命搞事。
几年来,特使在前,大商军队在后,收服周围不少小国,大商版图,一扩再扩。
陆地上,和其他大国接壤。
青鸾军在大商开疆拓土的过程中,以己身实际能力,得到其他军队的认可,打出自己赫赫威名。
胜利之后,青鸾军高层,当初那批女卫,都抱在一起痛哭,这一天,他们等了太久,又怕陛下顶不住压力,因为他们的无能,裁撤女军。
见识过外面广阔的天空,他们还怎么愿意,重新锁回四四方方,巴掌大的天地,沦落到只能依附他人。
在五斗帮助下,夏岚风一口气培育了三个孩子,两女一男,在宫内养到两岁,孩子会走路后,能明显看出长相和夏岚风类似,夏岚风才将人带出来,展示在百官面前。
百官:“???”就没人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陛下什么时候怀孕,什么时候生子?
要说不是亲生的,为何会如此相似?
要说是亲生的,为何他们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哦,陛下有段时间有些虚弱,难道是那时候。
也不对,十月怀胎,时间也不够。
百官懵了,最后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皇宫之中,是陛下的天下,她想要让人知道的消息,才会流传出来,否则……
他们有何资格知晓!
反抗不了,那就接受吧。
孩子越长越大,和夏岚风越来越像。隐约还有疑虑的人,再也没有疑惑。
除此之外,他们干脆自己找补,不需要夏岚风解释,自己逻辑自洽,整出一套说法。
只是孩子父亲是谁,仍旧猜测不断。
一种可能得到大家的认同。
孩子父亲已死。
所以从不在陛下身边出现。
夏岚风三十岁这年,完全由朝廷资助,从蒙童之学,一路闯出来的天才少年周百舸,坐在殿试案桌后,接受夏岚风和百官检阅。
也就是在这一年,三十二岁的甘乐池扬帆起航,开启海外进军之路。
刘拙鸿站在船板上,遥望天边海天一线,翻看历年来走过的路,记录的植物,做成的一道道美食。
心中百感交加,遥望京城的方向。
同一时间,另一艘船上,褪去年轻时幼稚的中年美大叔,亦在遥望京城。
这些年来,他们已经过了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也已经知道陛下的雄才伟略。
为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他们心情亦十分复杂。
他们不知道陛下前进的尽头在哪里,只想一心跟紧陛下的脚步,一步一步,在历史上留下不可磨灭的足迹。
庆幸,那个时候年轻的他们,勇敢站出来。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据说,那一批,还留在宫里的人,一直来,都只能在储秀宫那块巴掌大的地方打转,陛下没有封他们任何名分,他们渐渐活成伶人的样子,陛下需要的时,鼓乐吹笙,为陛下献艺。
蹉跎一生。
渐渐地,除了头铁,想要自家儿郎走捷径搏富贵的人家,再也没有人会想到送人进宫。
因为整个大商,陛下给予的机会太多,太多。
夏岚风四十岁那年,得到一个震惊的消息。
“什么,你说骆堪,做出了蒸汽机?”
骆堪何许人也,曾经那个被父母亲长评价为不务正业,玩物丧志的人,被当做牺牲品,送进宫的青年。
五斗信誓旦旦,“我发誓,绝不会错,骆堪手中,便是第一代蒸汽机。”
五斗笑开花,背着双手,转来转去,仿佛做出蒸汽机的人是它。
“这小子真不错,不愧是你,夏岚风,当初是你慧眼识金。这些年,这小子,官没好好当,到处搞发明创造,要是换了其他人,早就将他的位置给撸下来,那给他吃闲饭的机会。”
这些年,夏岚风知道骆堪还是一心扑在奇淫技巧上,没有申斥,反而给他派了一名副手,替他当官。
看中的便是他脑中层出不穷的想法。
一年年过去,骆堪也没有让她失望,改造了农具,改造了织布机等等,大大提高产能。
为此,夏岚风大手一挥,给他送去一大批和他有共同志向爱好的人。
骆堪依旧在当官,当的却不再是父母官,而是夏岚风亲自提笔写下的科学院院长一职。
“五斗,骆堪这种人,真不是天命之子?”
夏岚风想着,如果多个天命之子,是不是就可以多一份合同,多不少积分。
五斗翻了翻,摇摇头,“不是呢,奇怪,为什么不是呢?”
“哦,我知道了。”五斗恍然大悟,“夏岚风,应该是我们步子迈太大,上头一时反应不过来。”
五斗兴奋得想要仰天长啸,“没想到啊,我们真的能够成功,夏岚风,你真了不起。”
朝堂之上,大臣已经换过一批,如此站着的,以年轻人居多。
夏岚风不是不想用老人,只是年长之人,思维根深蒂固,不适合如今滚滚浪潮中的发展模式。
世界在高速发展,思想也要。
如果还停留在过去,那所谓发展的浪潮,迟早被打回去,再次回到那压抑的生活中。
习惯外面广阔的天空,谁又会想回去?
年轻人思维开阔,涌现出越来越多的浪潮,那些弄潮儿,在浪潮中尽情展现自我。
思想开放的年长者亦不甘落后,老当益壮,发誓要让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看一看。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夏岚风乐见其成。
对任何一个封建君主而言,启民智,是一件对统治极其危险的事情。
夏岚风不同,她从来没有觉得,一种社会模式,可以运用到天荒地老。
最好的统治模式,是随着社会阶层变迁而变迁。
说不定有一天,她不再是帝皇之尊,也不再有世袭而统治大权在握的帝皇。
时间长河滚滚而来,从没有一成不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