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眼睛陡然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裴钰面上没有一丝表情,最后看了她一眼,决绝离去。
苏渺下意识想追出去,却被刀疤男人拦腰抱进了怀里,他抬起她的下巴,眼里似乎有把利尺将她上下比量。
“我们哥几个好久没遇到这么好的货色了,裴少还真是大方。”
苏渺挣扎着却挣脱不开,身体瑟缩成一团,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尖下巴因此显得愈发楚楚可怜。
“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我给你们钱。”
“钱也要,人也要,我还没玩过裴少玩过的女人,不知这里面的滋味……”
刀疤男人咂摸着嘴。
“只要你乖一点,爷们就不会让你难受,如果不听话,有你好果子吃。”
几个小弟贪婪的视线在苏渺身上四处游移,淫邪的笑声回荡在狭小逼仄的空间。
刀疤男人瞅了眼墙角的薛一鸣,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
“把他拖出去,别妨碍我们的好事。”
小弟拿了根绳子把薛一鸣捆了个结结实实,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到外面,绑到了一根柱子上。
走时还照着他的腹部给了一拳头,打得他涕泗横流。
不一会,他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东西碰撞跌落的声音,女人凄厉的惨叫和男人肆无忌惮的笑声,从天黑到天蒙蒙亮,说是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薛一鸣垂着脑袋,浑身抖如筛糠,紧抿着唇不敢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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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总裁办公室。
黎杨推门而入,对坐在电脑屏幕前看股票的裴译说:“裴总,薛一鸣失踪了。”
裴译蓦的抬头,“什么情况?”
“昨天有人在公司门口,看到他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晚上他没有回家,打电话手机关机,亲戚朋友都问过了,也没见到他。今天他们家人上公司来要人了,我们才知道失踪了。”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很快恢复平静,“他家人现在哪里?”
“在休息室,方总正在安抚。裴总,方总让我问你要不要报警?”
裴译眉头紧锁,想了想,“你告诉方总派人先出去找,至于报不报警看他们家人的意愿,公司这边将全力配合。”
待黎杨走后,裴译靠回椅背,不禁陷入了沉思。
薛一鸣前阵子得罪了不少人,包括辞退的公司高层和手脚不干净的员工,现在无顾失踪,说是有人报复也不为过。
他思忖片刻,拨通了一个电话。
还未开口,那边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我正想找你……苏渺不见了。”
裴译微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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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译快步走出盛世大楼,上了路边停靠的一辆黑色奥迪。
驾驶位上的男人穿着一身黑,戴黑色鸭舌帽,大半边脸都隐藏在阴影里。
他猛踩油门,车沿着市区大道一直往郊区的方向开。
裴译疑惑开口,“不是已经看着她进值机口,确定她离开了吗?”
李郁微微叹气,“我原也以为是这样,估计她私下里又逃跑了。”
“现在什么情况?”
“我去了几处她住过的地方,有的房子卖了有的出租,有一处是她新搬进去的,房子里面没什么异常,只是门口的监控摄像头被破坏了。”
裴译暗自心惊,“他们家人怎么说?”
“他爸拿着你给的钱又娶了个老婆,现在潇洒过日子了,完全不管这个女儿的死活,苏渺好像也很久没和他爸联系,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太好。”
关系不好应该和他脱不了干系。
“这个女人真是麻烦,走了不好吗?非要留下来惹事。”
李郁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对她也算仁至义尽了,别太有负担。”
男人拧着眉,沉默了很久,“裴钰那边怎么样了?”
李郁怔了一下,显然他们都知道是谁做的,只是目前还没找到人,都不想承认。
“我这两天只顾着找苏渺,没去盯他,不过听他们圈子里玩的人说,他好像不在京城。”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了。
裴译的心沉了沉,“如果再找不到就从裴钰那里下手,估计……”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裴译瞟了一眼,眸子倏地深沉。
“大哥,”裴钰声音里带着几分散漫,“接到我的电话很意外吧?”
裴译沉默了两秒,语气疏离淡漠,“有什么事?”
“兄弟之间叙叙旧不成吗?显得那么见外,好吧,我想给你看个好东西。”
“呵~你有那么好心?”
“巧了,我还真是……南月岛横港码头,明天下午两点,有船去接你,你晚一分来,她就多一分折磨。”
“苏渺,你把她怎么样了?”
“还真是一伙的,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你这样不怕……嫂子吃醋吗?”
男人俊颜像覆了一层寒冰。
“不妨告诉你,她现在人就在我手里,什么样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你这是绑架。”
“说得不要那么难听好吗?她好歹是我女朋友,只是不太听话,背着我和我大哥沆瀣一气,我不过是叫过来小小惩戒一下,你说是不是?嗯?”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哭泣求饶声,以及断断续续的呻吟。
“你要是这么喜欢弟媳,过来我们一起玩,我告诉你,她现在可乖了呢,让干什么就干……”
男人薄唇冷冷一扯,“闭嘴!”
“说你一句还不爱听,对了,准备一千万的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提醒你一句,你一个人来,还有不要报警。”
“我疯了还是你疯……”话未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李郁直直地看着他,“怎么?苏渺在他那里?”
男人眸光阴沉沉的望着着前方,“去南月岛,明天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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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南月岛。
裴译被蒙着眼罩带上了一艘游艇。
他上来之前提的箱子被人拿走,还被从上到下搜了个身,连西装口袋里的钢笔都没放过,被人拿走扔进了海里。
那人带着他穿过一条狭窄的过道,上了楼梯,进到一个房间就退开了。
有人伸手拆掉了他的眼罩。
裴译缓缓睁开眼睛,才看清这是一间客厅,房间里站着七个人,裴钰立在客厅正中,顾生靠后,剩下的五名打手分布在他四周。
裴钰嘴角挂着冷笑,“大哥,没想到你还真敢来?”
裴译开口就问:“苏渺人呢?”
顾生打开箱子数钱,数完摇摇头。
裴钰眼神示意旁边的人动手。
裴译抬腿就是一脚,其他打手变了脸色,一齐冲上去把他死死按住。
身体虽然被控制住,但男人依旧气势骇人。
“时间仓促,我准备不了那么多现金,等我见到人,出去以后再给你另外一半。”
裴钰没有回答,挥了挥手掌。
打手朝裴译的腿弯用力地一踹,扑通,他单膝落地,身体失去平衡几乎倾倒。
裴译摇晃着起身,偏头躲开了一拳,抬起了膝盖去顶对方的小腹。
忽然,裴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副珍珠耳环,那是苏渺经常戴在耳边的,听说是她去世母亲的信物。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裴译不再反抗,高昂起脖颈,最后一拳头砸在了额角,男人耳畔嗡嗡响了几分钟。
裴钰冷觑着他。
“大哥,你总是这么不听话,老实说我不在乎那点钱,我就是想打你,当时你也打过我,现在一并还你。你不吃亏。”
裴译讪笑,“你还真记仇。”
“说报复心我还真不及你。”
裴钰走近蹲下,语气充满了调侃。
“不过你上来就问别的女人怎么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有一腿呢?大哥,你这样对得起小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