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验证？”张承宴放下手中朱笔。
总不能拿那两个突厥美人去验证吧？
她们毕竟是自己的妃子，即便自己不再宠爱，也绝不能让她们与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
“皇上，为何不直接询问她们？”
张承宴闻言，微微一怔。
此前他从未想过用这种方法，在他看来，即便询问，两个突厥美人也断然不会承认。
毕竟倘若她们真使用了不可告人的手段，一旦承认，便是犯下大罪。
白梧桐见状，继续循循善诱，“皇上，说不定能问出些端倪。臣妾觉得，不管结果如何，都值得一试。”
“也是……”张承宴沉思片刻，答应下来，“不如你去问吧，朕暂时不想见她们。”
“行，臣妾这就去探个究竟。”白梧桐当即起身，前往永寿宫。
去之前，她还特意带上了蕴熙。
永寿宫的宫墙，在冬日暖阳下泛着冷光。
白梧桐牵着蕴熙的手步入殿内。
太后虽一直对她心存偏见，但如今整个后宫，白梧桐生育最多，地位超然，即便心中不满，也无可奈何。
太后看到蕴熙，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竟然带孩子来看哀家？”
“为何不能？”白梧桐笑意盈盈，反问道，“太后娘娘，您可是孩子的祖母。若不是天气太过寒冷，臣妾恨不得带四个孩子一同来向您请安。”
蕴和已经开始有点受凉的迹象，其他的两个孩子都太小。
就蕴熙如今最健康，也就只能带他来了。
太后上次见到孩子，还是在周岁宴上。
此刻她望着蕴熙，眼眶微微湿润，颤抖着伸出手，“好孩子，到祖母这儿来。”
白梧桐轻轻推了蕴熙一把，“去吧，那是祖母，你一直都知道的。”
蕴熙像只欢快的小鹿，迈着圆滚滚的小腿，兴高采烈小跑过去，脆生生喊道，“祖母！”
“诶！”太后一把将他抱进怀里，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看向白梧桐的目光，也不自觉的柔和下来，“算你有心，说吧，这次来有什么事？”
“太后娘娘，皇上吩咐臣妾来见见那两个突厥美人，有些话要问她们。”白梧桐恭敬地回答。
“嗯，你去问吧。对了，门口一直有宫女守着，你要是想了解什么情况，尽管问她。”
换作以往，太后绝不会如此热心，可看着怀中可爱的孩子，她决定行个方便。
白梧桐行礼告退，转身前往佛堂。
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琳美人和嫣美人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
“皇上，是皇上来了吗？”两人眼神中满是期待，声音急切。
嬷嬷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拦住她们，厉声斥责，“放肆！皇上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还不快拜见昭妃娘娘！”
琳美人许久未见阳光，眼睛一时难以适应，过了好一会，才看清眼前之人，正是白梧桐。
她积压多日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你来干什么？”
嬷嬷瞪大了眼睛，“你们怎敢这般对昭妃娘娘说话？还不跪下！”
白梧桐抬手示意，“罢了，不用她们跪。这里太冷，咱们先进去说。”
佛堂内光线昏暗，仅靠几个炭盆取暖，却依旧难以驱散寒意。
琳美人和嫣美人一直住在里面的小隔间，地上铺着薄薄的被褥，下面垫着一块木板，条件十分简陋。
平日里吃的也都是粗茶淡饭，送到时早已冰凉，可谓是受尽了委屈。
嫣美人死死盯着白梧桐，眼中满是怨恨，“一定是你向皇上告状的，对不对！”
“本宫可没有，要怪就怪你们自己沉不住气，妄图用那些手段勾引皇上。皇上何等聪慧，怎会察觉不到？晚上行事也就罢了，大白天在养心殿，你们竟也如此大胆，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蹊跷，皇上又怎会想不到？”
白梧桐目光平静，缓缓说道，“把你们关起来，自始至终都是皇上的决定，本宫从未进过一言，你们都已经这样了，本宫没必要说谎。”
她这番话一出口，琳美人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嫣美人。
白梧桐将这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看来并非姐妹俩都糊涂，犯蠢的只有妹妹一人！
她不动声色，继续说道，“行了，你们也别拿这种眼神看本宫，本宫此次前来，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听到这话，两人眼中瞬间燃起希望。
嫣美人更是按捺不住，急切地问道，“是不是皇上打算放我们出去了？”
“自然不是。”
这时，一个嬷嬷搬来凳子，白梧桐仪态大方地坐下，慢悠悠地说，“皇上派去突厥调查的人已经回来了，带回一个传言，本宫应该不必说了吧？”
琳美人脸色一沉，强装镇定，“我不清楚什么传言，还请昭妃娘娘明示。”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详细说说。”白梧桐将从荀明知处得知的传言，一五一十地描述了一遍，“现在，你们都听清楚了。皇上严重怀疑，你们使用了这种东西。所以派本宫过来询问。说吧，你们究竟用了没有？”
“没有！”嫣美人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这东西压根就不存在，我们怎么可能有？要是真有，以前的那些阏氏早就用了，怎么会一直没有？更何况，所谓的雪山神明，也从来不曾存在。若是真有神明，它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死在冬天里！”
每年冬天，突厥死去的人不计其数！
所以怎么都要死人，他们才会一直骚扰大融国的边境，哪怕只是占据一个城池，他们都能获得很多粮食。
白梧桐笑容意味深长，“没用啊……那就好。既然如此，那你们床侧面藏的东西，本宫可要拿走了。”
两姐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被抽去了所有血色。
她怎么会知道床侧面藏着东西？
除非……她已经找到了！
“你……”琳美人的心猛地一沉，寒意从脚底直蹿头顶。
但她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思考。
既然白梧桐已经找到东西，却没向皇上告发，还跑来试探她们，那就说明，白梧桐另有图谋！
琳美人警惕地瞥了眼佛堂外，压低声音，“你这么说，就不怕外面的人听见？”
“本宫早就安排他们离开了。”白梧桐淡定自若，进来前，她就支开了所有人，让他们远远避开，“你们藏的那个东西，本宫已经到手，还找人做了试验。还真如传言所说，非常神奇。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竟对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欲罢不能，到最后眼里更是只有她一人。”
听闻她已经做过试验，姐妹俩的脸色愈发难看，如同蒙了一层灰，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
琳美人咬了咬牙，“你到底想干什么？”
此刻，她必须顺着白梧桐，否则一旦对方把证据交出去，她们就彻底完了！
“很简单，本宫想保你们周全。”白梧桐直勾勾盯着两人，“但你们也得帮本宫办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