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的一番话瞬间整个客厅都变的安静起来。
听完这些话后的何青山默然无语，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就算他不是学术界的，也知道陈老这个名字重量究竟有多大，别人挖空心思费尽周折都要和故去的陈老扯上关系，不就是因为陈老在世时为国家培养了许多人才，而那些人才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庞大的人脉圈。
都说政圈商圈是名利场。
其实学术圈也同样甚至更加重名重利，因为这些圈子实在太小了。
蛋糕有限的情况下，那些教授联手打压一些背景不强名望不高的人也就是捎带手的事而已。
如今这么一个能拿名拿利是别人千方百计却求而不得的大好机会秦衡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何青山都不知道该说秦衡自信还是自大是好。
不过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是很为自己这个好外甥骄傲的。
就像他那个妹夫一样，愣是闯出了一条血路，然后在高点处隐姓埋名。
而秦明那些功劳有一半都用到了何青山身上，这才有了如今的何市长。
………………
陈书雪才止住的眼泪因为秦衡的话又有了松动的迹象。
秦衡满脸无助的站在那，他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是该安慰陈书雪还是给她送包纸让她哭个爽。
好在这个时候老妈何惜弱再次出马了，百试不爽的低声交流，没多久之后陈书雪居然再次破涕为笑。
秦衡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自己伟大的母亲何惜弱。
他此刻很想问一句:老妈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陈书雪的情绪逐渐平复，红着眼眶和秦衡说道:“秦衡同学实在抱歉，我之前的请求实在太冒犯也太唐突了。”
秦衡笑着回道:“陈老师你这话就太客气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师姑不是，分内的话怎么能说冒犯呢。”
陈书雪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秦衡:“什么师姑，哪来这么大辈分，再说我还没嫁人呢，你给我记住以后师姑这个称呼只能出你口入我耳，有外人的时候千万别给我说漏嘴。”
秦衡:“好的师姑，遵命师姑！”
陈书雪噗嗤一笑，然后说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师姑，那么作为长辈在这大年初一的日子里我肯定要送些什么，其它的礼物我都没有准备而且也拿不出手，索性我送你一个拿的出手的东西！”
“什么？”
陈书雪一字一句道:“世界七大数学猜想证明论文的第二作者署名，以及证明完成之后获得的奖金100w美元。”
秦衡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陈书雪抢先一步。
“哎！听没听过长者赐不可辞。
这是新年而且还是师姑我送给晚辈的第一件礼物。
你敢拒绝一个试试看？”
秦衡苦笑之后只能选择接受。
陈书雪这下高兴了，随后朝何惜弱询问道:“有没有吃的？我快饿死了。”
何惜弱看了一眼何青山，然后才说道。
“有，我给你去拿，不过客厅人多还有孩子闹腾，你要不去楼上吃，那里安静。”
陈书雪点点头:“行。”
于是何惜弱和陈书雪去了二楼。
…………
见二女上楼后。
何青山从兜里拿出了两部手机，一部红色一部黑色。
当着秦衡的面，何青山拿起了红色的手机长按某个键后拨通了号码。
“我是h市何青山，按照保密条例第35条有相关情况需要向组织汇报，可能泄密人员我也已经控制，我现在的位置在物华小区十二栋，请派保密局的同志前来对接。”
短短几句话，蕴含的信息量极大。
挂断电话后何青山又拿起了黑色的手机拨通号码，只说了简短的一句话:“老二，带所有人回来，一个别落。”
等做完这些之后何青山才看向秦衡。
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衡儿，你真的长大了。”
秦衡忍不住询问道:“大舅，你刚刚那个电话是。”
何青山沉默良久，随后才缓缓说道:“有些事以前没和你说，是因为你还小，不过现在可以告诉你了，那就是你的父亲秦明，其实是国家绝密项目的领头人，至于其他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秦衡一瞬间就想到了那辆曾经跟随自己一起上下学风雨无阻的黑车，怪不得他们的通话内容是那个样子的，秦衡一开始还以为是查车祸的刑警呢。
没过多久，在小区里闲逛吹冷风的众人回门了。
不过他们一进屋，何青山就面色严肃的宣布。
“今天我们全部都睡在五妹这，房间可能不够需要大家挤一挤，另外所有人的身上的通讯工具还有电子产品全部都交出来，记住是全部。”
“可明天我……”
老四何辛夷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何青山一个瞪眼给憋了回去。
何青山态度非常强硬道:“没有理由，也没有可是。”
众人闻言只能将身上的手机以及一些其他电子产品全部拿出放在桌上。
何青山吩咐秦衡道:“衡儿，去拿个箱子把这些东西装起来。”
秦衡点头领命。
就在秦衡拿着箱子刚把手机全部装好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何青山示意秦衡去开门。
秦衡跑去将门打开后，门外站着两个面色严肃身穿黑色工作中山装一看就不好惹的人。
两人看了一眼秦衡后没说话。
自顾自的快步进入屋子。
等到所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后其中一人才拿出自己证件说道:“不好意思各位，大年初一这样登门实在打扰了。
我们是保密局的，得到消息过来烦请各位接受一下检查，希望大家配合一下。”
听到保密局这三个字。
很多人脸上都出现了局促不安，目光立刻看向了大舅何青山。
何青山这个当家之主站出来安抚道:“没事的，例行检查而已，我们需要做的就是配合。”
不安的氛围逐渐消散。
而两名保密局的工作人员虽然不苟言笑但至少语气还是十分客气的:“请各位将身上所有的通讯，电子用品全部先交出来，八个小时后没有问题这些物品将会原样奉还的，大家那个时候才能离开这个屋子。”
秦衡闻言立刻将手中的箱子递过去。
其中一位保密局的工作人员看了一眼何青山，见对方点头之后另外一人拿着箱子离开了屋子。
如今房间里只剩下了一名保密局的人员，他忽然朝秦衡询问道:“秦衡同学，不知道你家有没有安静一些的房间暂时借用一下？”
秦衡立刻意识到，对方认识自己。
思考一会以后秦衡说道:“要不用我的房间吧，在二楼。”
保密局工作人员点点头，随后对众人说道:“接下来我需要请大家一位一位的跟我进行谈话，我事先声明，本次谈话的内容不许外传，出来之后请待在二楼不要下楼，更不要和没进去过的人交流。
哦，除了那位小朋友，你可以和父亲或者母亲一起进来。”
保密局的工作人员特指了诗诗，毕竟她年纪实在太小了。
随后就是一个接着一个人上楼进到秦衡房间。
大约每个人用时十分钟后就出来了，然后待在二楼休息。
单独聊天的内容秦衡通过五姨偷听已经完全明白了。
一开始保密局的人员会用闲聊的方式询问当事人在哪在干什么，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完全没有指向性，就在问题越来越无聊，甚至到了家里的狗子什么颜色，猫会不会抓人这种脑袋都懒得思考的问题时，这位保密局的人员会冷不丁的提问道。
“那个中途突然进来的女教师说了什么？”
而这个问题才是关键所在。
如果答出来了，那么恭喜你就要签署一份保密协议，并且会明确告知你接下来几个月时间内手机通讯会被录音，并且三个月时间不能出国等等。
如果没答出来，保密人员也不会做声，继续提问直到再来一次，然而通过微表情分析对方是否真不知道，只要你不知道没听清，那就连保密协议都不用签。
听起来凶悍但其实还是挺宽松的。
不过上述种种，让秦衡对自家父亲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究竟父亲他是在干什么，才会被国家这般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