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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洄州被变相地软禁了。

宫廷守卫森严,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的身世竟然这么坎坷。

皇后从皇帝那出来之后,就径直来见了。

母子第一次见面,各自都有些陌生。

解洄州倒是无所谓,从小,他就当自己乃天地所生,无父无母。

这会,他的想法依旧。

他不想当什么六皇子,更不想当什么真太子。

官场沉浮,不是他可以搅动的。

“州儿。”

“你叫洄州,对吗?”

皇后四十出头的年纪,保养得体,看起来像三十出头。

她一脸慈爱地看着他,眼中含泪。

解洄州不为所动。

他虽从不打听皇宫里的事,但民间关于太子的传闻也不少。

皇后母家势力强大,这才能保假太子当了那么多年的太子。

实际上的假太子不过草包一个,乃好色之徒,这其中,有多少是皇后纵容出来的?

解洄州可不觉得皇后是一个简单的人。

他若接受了这层身份,他就要和皇后,皇后的母家绑定在一起了。

他不想,更对那个皇位不感兴趣。

“殿下,娘娘这么多年,都在想着你。”

“娘娘的爱子之心,殿下一定能感受到。”

皇后的陪嫁丫鬟,如今已是掌事嬷嬷,她帮着开口。

可解洄州是谁?他不在意就是不在意。

“皇儿饿不饿?”

“母后让人去备膳,好不好?”

这是她唯一的儿子,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她一定要抓紧时间和他培养感情。

儿子才是女人一辈子的依靠。

何况,她这个儿子很优秀,起码比之前那个优秀多了。

皇后一想到自己疼了那么多年的儿子是一个下贱之人的儿子,她的心就堵得慌。

解洄州一言不发,他在思考着,他该怎么样才能出宫。

宫中禁军多,还有许多大内高手,他只有一个人,怕是难以逃脱。

这边解洄州被逼着认亲,另一边的秦霜梨日子过得别提多潇洒。

“绿竹,再给我拿些葡萄来。”

最近她太喜欢葡萄了,甜甜的。

“小姐已经吃了很多葡萄了,不能再吃了。”

绿竹怕她将肚子吃坏了。

“小姐吃些糕点吧?”

新鲜出炉的红豆糕,可好吃了。

“不要。”

少女摇头,她就要吃葡萄。

“那小姐只能吃最后三颗。”

绿竹给她数着,后者一脸委屈。

苏子固来的时候就看见人一脸不开心的模样。

“怎么了?”

他坐在了她的身边,很自然地揽过她。

“我想吃葡萄。”

秦霜梨指着葡萄,又指了指绿竹。

“小馋鬼。”

苏子固捏了捏她的鼻尖,又给她拿了几颗。

“夫君,这是什么?”

秦霜梨看着人手中的烫金贴,看起来像是请帖?

谁的?

有什么事吗?

“嗯。”

“皇后娘娘给世家贵族都发了请帖。”

“是个赏花宴。”

苏子固将请帖递给她。

如今蓝氏病着,管家权早已落入了秦霜梨手中。

“赏花宴?必须得去吗?”

她看着人,不知道这赏花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办的宴会,若不去的话,怕是不好交代。”

“娘的身体还没有好,梨儿如今是府中唯一的女主子,这宴会,要委屈梨儿了。”

皇后此举怕是要将朝廷格局换一换了。

如今真假太子一案还没结束,皇后娘娘就急着布局了。

“夫君说什么傻话?”

“母亲的身体不好,阿梨也担心。”

“若能为侯府分忧,阿梨才开心。”

“宴会,阿梨去。”

去就去,她最近馋得很,正好尝尝宫里御厨做的菜多好吃?

秦霜梨想的简单,一个赏花宴,她又是一个大肚子的妇人,就算出什么事,也不关她的事情。

“小姐真的要进宫吗?”

绿竹不是很想她去。

“嗯。”

她主要去尝尝那的东西好不好吃?

转眼六月初三,距离赏花宴还有三天。

这一日,秦霜梨写信。

“小姐要写给老爷?”

“为什么要让……表小姐上京?”

绿竹知道她的打算之后,都着急了。

表小姐心思不正,要是她来了, 小姐定会吃亏。

“绿竹,我自有我的打算。”

“你将信送到驿站去。”

算算时间,她让秦芜活太久了。

也是时候算算总账了。

“是。”

“奴婢马上就去。”

绿竹听话地去寄信了。

这封信快些十天就能到秦芜手中,慢些,要半月乃至二十日左右才能送达。

等秦芜到了,她也该收网了。

苏子固,他也该尝尝死亡的滋味了。

写完信时间还早,秦霜梨去了一趟蓝氏的房间。

蓝氏最近清醒多了,但人也消瘦了许多。

她的嘴唇发白,眼圈发紫。

她的疫病还没有好。

秦霜梨不敢靠太近,她用帕子捂着鼻子。

“你来做什么?”

蓝氏瞧见了她,眼中带着凶恶。

这个儿媳她向来不喜,如今看见,更觉厌恶。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她克她,不然她为什么会病了那么久?

“母亲病魔缠身,儿媳自要来探望。”

秦霜梨嘴角弯弯,这是她来看她的最后一面,因为,她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

蓝氏想,等她身体好了,她再收拾她。

秦霜梨没多留,她很快就走了。

晚上见到苏子固的时候,她故意提起了蓝氏最近睡得不好。

“夫君,这香有凝神的作用。”

“你拿去给母亲燃上吧?”

她一脸关心的模样,实际上,她的眼中满是恨意。

不出三日,蓝氏必死无疑。

她的疫病还没有好,她就算死了,别人也只会以为她死于疫病。

这香里她加了大剂量的牟酸子,能致死。

而且,旁人还查不出异样。

她必须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苏子固并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懂事孝顺。

能娶到梨儿,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夫君快去吧。”

“这样,母亲也能睡得好些。”

秦霜梨催促人,后者点头。

阿梨竟然比他还上心,他这个做儿子的,真是不孝。

他得马上点完香然后回来陪梨儿。

她一个大着肚子已经很辛苦了。

蓝氏已经睡了,苏子固就没有打扰她,他点完了香之后就走了。

秦霜梨刚刚躺上床,苏子固就回来了。

人脱了外衣之后也上了床。

自从她有孕之后,她和苏子固就鲜少睡在一张床上。

他怎么又来了?

而且,看起来还有些激动。

他该不会想……做些什么吧?

绿竹原本要留下守夜,见此情形,她只能退下。

“夫君。”

她刚刚开口,男人却用指尖堵住了她的唇。

“梨儿,春宵苦短。”

他们许久未亲热过了。

“等等。”

秦霜梨见人已经摸上她的腰了,她忙制止人。

“夫君,我忘点香了。”

她下床,去点香。

苏子固没有多想,以为她点的是安神香。

秦霜梨偷偷服用了解药之后才上床。

苏子固很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梨儿真美。”

他的指尖探入她的领口,唇慢慢靠近。

秦霜梨看着人的唇即将碰到她的唇,她没躲。

下一刻,男人直接昏了。

“哼。”

她直接将人推开,等坐起来之后,她才将人踹下床。

他休想亲她。

秦霜梨起身又踹了人好几次,就在她欢喜着的时候,她的脚突然又抽了。

“嘶。”

疼死她了。

“绿竹……绿……竹。”

她唤着人,站都站不稳了。

“绿竹。”

好在,人很快就进来了。

“小姐怎么了?”

绿竹很慌张,忙扶住她。

“绿竹,我的腿好疼。”

一抽一抽的,好痛。

她的腿是不是坏了?

“小姐别担心。 ”

“奴婢马上给您按按。”

她也着急了起来。

以往绿竹只要帮她按几下,她就会舒服多,可这一次,不管她怎么按,她都很疼。

“呜呜。”

她直接疼哭了。

原来怀个孩子这么痛苦。

“疼。”

之前她觉得害喜已经很痛苦了,现在才知道,那是小菜一碟。

“绿……竹。”

她死死地咬着牙,浑身蜷缩着。

“小姐,奴婢去找大夫?”

绿竹也要急哭了。

秦霜梨疼到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必了。”

她再缓缓,很快就不疼了。

这会,秦霜梨不禁又想起了解洄州。

她后悔死了。

早知道不怀孩子了。

秦霜梨差不多又疼了一刻钟,她才不疼。

“你去休息吧。”

她已经好多了,不需要她守着了。

“是。”

见人的脸色确实好些了,绿竹才放心。

离开的时候,她看着地上的世子,笑了。

小姐果然有办法对付世子。

还好,小姐没有被世子欺负了去。

……

转眼到了皇后办宴会这一日,苏子固早早起床了。

秦爽梨赖了一会床之后才起来,她睡眼惺忪。

“夫君怎的这般早?”

她看见苏子固站在床边的时候,其实被吓了一跳,但她面上半分不显。

“梨儿,待会我们得入宫了。”

今日,是他们新婚以来第一次出席宴会,他自是重视。

秦霜梨却觉得嘲讽。

上辈子苏子固不喜欢她,就算她被蓝氏欺负,他也只会冷眼旁观。

他甚至从未带她出席宴会过。

这辈子,他倒是愿意了。

“夫君等等。”

她下床洗漱梳妆。

等绿竹帮她化完妆后,她就要穿衣服了。

可苏子固还不走。

“夫君?”

她提醒他。

可人就是没走。

秦霜梨:“……”。

她现在还不能和人撕破脸,自然也不能将人赶走。

夫妻之间,还有什么秘密?

更别说只是看她换衣服了。

“咳咳。”

苏子固被她看着,耳尖突然红了红。

这还是他第一次想与人穿同色系的衣裳,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所以他只能站在这看人梳妆打扮换衣。

男人不走,秦霜梨也不管了。

算了,里衣不换了。

她原本还想换里衣的。

就这样,在绿竹的服侍下,她换上了一套绛紫色的衣裙。

苏子固确定了她的衣服颜色,忙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他去换身衣服。

一刻钟后,夫妻二人一起上了马车。

秦霜梨看着他一身绛紫色的衣袍,瞬间后悔穿这身裙子了。

早知道她穿明黄色了。

她一点都不想和人穿同一个颜色。

苏子固却很开心。

马车往皇宫去,秦霜梨偶尔撩起帘子往外看。

“梨儿可觉得饿?”

他关心着她。

秦霜梨摇头。

“男子和女子不同席位,届时夫人莫要乱走。”

“宫宴结束,我去接你。”

苏子固有些不放心她。

他这个妻子从杨州来,对皇城的事情知之甚少,更没来过皇宫。

他必须教一教她。

“此次我将颦儿也带来了。”

“她之前跟着娘去参加了很多次宴会,对这些也熟悉。”

“梨儿放心。”

苏子固为她着想,眼中满是担忧。

正是因为如此,秦霜梨才更觉得嘲讽。

上辈子她安分守己嫁给他,尽了一个儿媳该有的所有本分,可他就是没有看见过她,这辈子,她不过做做样子,他就上钩。

真是好笑。

她为上辈子的自己不值。

“夫君放心。”

她随口应下。

很快,马车就到了宫门口。

今日来参加宴会的都是些达官贵人,此刻宫门口停了许多马车。

苏子固牵着她的手一起进去。

一入宫门深似海,秦霜梨刚刚踏入,她就觉得不舒服。

她有点想干呕。

“走慢些。”

“宴会男女不同席,男子在北苑,女子在南苑。”

“宴会结束,你便在这拱门处等我。”

他再一次叮嘱了她,给她指了指地方。

秦霜梨应下。

很快,他们就要分开了。

苏子固又叮嘱了颦儿和绿竹:“看好夫人。”

“若夫人有事,你们提头来见我。”

他拦住一个太监,让他带着秦霜梨入席。

宴会人来人往,宫女太监脚步不停。

秦霜梨避开人走至阴凉处,宴会还没开始,她并不想入座。

而此刻的解洄州,他正被逼着换装。

那是属于太子的蟒袍,他不想穿。

“母后办了个赏花宴,你同母后一起去。”

“也好结识些贵女贵子。”

皇后谋算着,若有合适的贵女,便可先定下太子妃,日后夺嫡也能多一份助益。

“州儿,你听母后的。”

“母后不会害你的。”

……

作者话:秦霜梨:总觉得今日不适合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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