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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丝的身体剧烈挣扎起伏,想要从床上站起来,然而,面对我们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小伙子,她的挣扎显得是那么的杯水车薪。

挣扎无果后的艾丽丝,只能怒气冲冲地瞪着我们,嘴里快速地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我猜测她可能在质疑我们的意图或者询问装备的来源。

我对徐晓雅喊道,希望她能过来帮忙翻译。此刻的她还傻愣在原地,听到我的叫喊,才幡然醒悟。

徐晓雅迅速走过来,与艾丽丝进行了一番交流。艾丽丝听后,带着半信半疑的表情看着我。

徐晓雅转述了艾丽丝的问题:“她问你,你这些装备是从哪里来的?”

“你不是知道吗?你直接告诉她不就得了,”我回答道,“反正她的同伴又不是我杀的。”

“我已经说了,但她不信我。”徐晓雅无奈地说。

“那我也没办法,毕竟人已经死了,现在真的是死无对证,我再怎么解释也没用。”

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只能挖开坟墓,让她看看送我装备的那个人的尸体。”

徐晓雅听后犹豫地说:“真的要这么说吗?这样对待死者似乎不太尊重。”

“那还能怎么办,她又不信我们。”我回答。

“好吧,但如果她看了尸体还是不相信怎么办?”徐晓雅问。

“那我们就只能让她离开这里了,”我坚定地说,“我不能容忍一个想要我命的人留在身边,那样太危险了。”

“这……好吧。”徐晓雅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我的话翻译给了艾丽丝听。

艾丽丝听完徐晓雅的翻译后,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复杂,似乎在内心挣扎着什么。她的目光在我和辉哥之间来回移动,试图从我们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最终,她叹了口气,用英语对徐晓雅说了些什么。徐晓雅转头对我们说:“她同意了,如果看到尸体,她就相信我们的话。”

我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挖坟掘墓有些不人道,但这也是目前唯一能证明我们清白的办法。

我对徐晓雅说:“那好,等她伤势稳定一些,我们就带她去。现在,我们先让她休息吧。”

但没过多久,我注意到她们的对话变得越来越激烈,艾丽丝的情绪显得非常激动,而徐晓雅似乎在努力安抚她。

我感到有些不解,于是问道:“徐晓雅,发生什么事了?她看起来很生气。”

徐晓雅转过头来,神情有些紧张地对我说:“艾丽丝坚持要立刻去看那具尸体,她似乎不相信我们的话,认为我们可能在隐瞒什么。”

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好吧,如果她这么坚持,我们就现在带她去。毕竟那埋葬地点离营地不远,这样也能早点消除她的疑虑。”

“不过,她能走吗?” 我补充道,示意徐晓雅询问艾丽丝的情况,确认她是否能够走动。

徐晓雅用英语和艾丽丝交流了几句,然后回头对我说:“艾丽丝说她可以走,她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刻。”

我点了点头,对徐晓雅说:“好吧,那你去扶她,我们这就出发。”然后转向辉哥,“辉哥,你也一起来,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

辉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起了一根燃烧的木棍作为火把,准备照亮夜晚的道路。我则拿起我的尼泊尔军刀,以防万一遇到危险。

我们一行人缓缓地向那座简易的墓碑走去。夜晚的荒岛显得格外寂静,只有海浪拍打着岸边的声音和远处传来的虫鸣。

先前为避免我们的营地成为乱葬岗,所以就将那名外国人埋远了一些。

艾丽丝在徐晓雅的搀扶下,虽然步伐有些踉跄,但她始终没有吭声,显示出了她坚强的一面。

快到达墓碑前时,我猛地止住了脚步,突然想起我给那墓碑刻的字,要是被艾丽丝看到我这样侮辱她的战友,她想杀了我的心都有。

这时,徐晓雅发现我停了下来,疑惑地问道:“慰少鹏,怎么了?”

“呃……那个,我觉得大晚上挖坟有点太恐怖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明天再过来挖。”我试图推迟时间好偷偷挪走墓碑。

“呵,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所以才不敢去。”徐晓雅质问道。

“呃……这个……那个……”

“小慰,别这啊那的,快点看完我们好回去。你该不会真的怕鬼吧?”辉哥催促道。

我听完辉哥的话有些无语,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时,艾丽丝又与徐晓雅交谈了起来。徐晓雅对我翻译道:“她说,你在这干什么,为什么还不走,是不是害怕被她发现端倪了。”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继续走吧。”说着,我继续往前走去,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如果艾丽丝怪罪下来,我也没有办法了。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我们来到了那座简易的墓碑前。我指着墓碑说:“就是这里,他被埋在下面。”

艾丽丝的目光落在墓碑上的“法克鱿”三个字上,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目光疑惑地看向徐晓雅,与她交谈了几句。

看到艾丽丝疑惑地目光,我缓缓松了一口气,幸好艾丽丝不认识汉字。现在只看徐晓雅怎么解释了。

徐晓雅与艾丽丝交谈几句后,她看向墓碑的字,对我训斥道:“慰少鹏,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你这让我怎么跟她解释?没想到你是这种小肚子心肠的人,他先前或许得罪过你,但他现在死了,你还要这样侮辱他,你太过分了,我真的看错你了。”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装傻充愣:“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刻上法克鱿怎么了,法克鱿不是感谢的意思吗?

当时我救他的时候,他一直喊法克鱿,我还以为他是在感谢我。他死了之后,我为了感谢他送我装备,所以才刻上法克鱿。”

“慰少鹏,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不知道法克鱿是骂人的意思吗?”徐晓雅怒骂道。

“我真假不懂。”我回应。

“什么叫真假不懂?”徐晓雅追问。

“就是不懂装懂。”我狡辩。

“哼,我懒得跟你争!”徐晓雅冷哼一声,然后与艾丽丝沟通了起来,也不知道她跟艾丽丝说了什么,只见艾丽丝眉头缓缓舒展。

我向徐晓雅问道:“你跟她说了什么?”

“还能怎么说,将错就错呗,反正她又不懂我们的文化,我就跟她说在我们那里,‘法克鱿’是好人的意思。你为了感谢他,所以就刻上法克鱿。”

“高,实在是高!”我不由得夸赞道。

但这件事只是暂时被忽悠过去,不可能永远隐瞒下去。如果将来艾丽丝学会了中文,她终究会明白真相。

不过,那都是将来的事了,到时候无论是她还是我是否还在,都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