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众人定睛看清那两道身影的模样。
先是松了口气,又蓦地皱起眉。
【这不是大号黄皮子吗,嗐,自己吓自己。】
【呼,这么紧张,我还真以为是东北虎呢。】
【什么情况,这次怎么来了两只黄喉貂?正常剧情不应该是一只黄喉貂拖着一只黄鼠狼来领赏钱?】
【兄弟那是上一集的剧情了,演过了已经。】
【等等,怎么好像有一只黄喉貂不太对劲?】
“汪汪汪!”
“嗷嗷嗷!”
随着两只黄喉貂的靠近,小白和小狼崽的反应越发激烈。
连墙头上的小茶猫都弓起了背。
“哈——!”
但与其说是两只黄喉貂靠近,不如说是一只黄喉貂正拖着另一只靠近。
在昏暗的傍晚,显得狗狗祟祟又急切。
林舟和白笑也终于闻到了血腥味儿。
等到两只黄喉貂到了面前,两人才看清。
这血腥气正是被拖来的那只黄喉貂散发出来的。
另外一只也受了点伤,但并不算太严重。
只见它熟门熟路地蹦到林舟脚下,用嘴去扯林舟的裤腿。
那模样分明就是在说。
——医生,快帮忙看看它吧!
白笑讶异地睁大眼睛,“舅舅,难道这只黄喉貂就是前两次上门的那只?”
林舟蹲下身子看了一眼,“应该就是它。”
除了它以外,大概也没有第二只黄喉貂知道能找他救命了。
“快去把我车后备箱里的医药箱拿来。”
白笑闻言,暂时也顾不得算上次的账了,赶忙去拿箱子。
林舟从其中翻出手电筒,示意白笑举着。
他迅速带上手套,检查起另一只奄奄一息的黄喉貂。
“舅舅,它怎么样?”
“伤得很重。”
林舟的脸色并不轻松。
小白和小狼崽也严阵以待,像两个小警卫员似的,哒、哒、哒地跺着严肃的步子走来走去。
既是防御外敌,也担心这两只黄喉貂做出什么事来伤害到林舟。
鸡圈小保安——常客黄喉貂本貂也很着急。
它一路上拽着兄弟来,费了老鼻子力气。
自己身上的伤都顾不上,这会儿正小声地喘着粗气。
“这是打斗的伤吗?”白笑好奇地问。
“是捕食的时候没打过别人?”
她记得上次黄喉貂来的时候,舅舅就给她科普过。
黄喉貂会捕食围猎体型比它大的猎物。
而且还是团伙作案,哦不,团队作战。
看这模样,说不定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
林舟却没有立马肯定她。
“也许吧。”
“它身上除了打斗的伤,还有拖拽的伤。”
白笑:“?”
拖拽?
她看了一眼旁边着急的“小保安”,有些一言难尽。
“是被这家伙硬拖着来造成的吧?”
林舟却不答是或不是,只是快速给它处理起伤口来。
小保安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腹诽。
它满心满眼都是自家的好兄弟。
这会儿,它的好兄弟正在有气出没气进。
尽管奄奄一息,但林舟清理伤口时,碘伏碰到它,它还是会疼得龇牙咧嘴。
有一两下被疼得狠了,甚至反射起身下意识要来咬林舟。
不过小脑袋还在半空中,就被小保安毫不留情地给拍了下去。
啪地一声,还挺响亮。
小兄弟:“?”
林舟:“……”
他知道小保安是好心,但还是示意小狼崽,把小保安隔离到外圈去。
别让它的好兄弟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白费他的药和力气。
被莫名其妙隔离到外圈的小保安:“嘤?”
它可以单杀三只鸡,甚至秒了三只黄皮子远房亲戚。
可面对满脸警告的小狼崽,它只能……好吧,放弃。
好在它的小兄弟被拍了一下似乎是懵了,并没有再犯浑,也没有再做出咬林舟的举动。
林舟收拾起伤口来也很麻利。
全身消完一遍毒后,该上药上药,该缝针缝针。
不过十几分钟,就已经处理完了小兄弟全身的伤。
血腥气逐渐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酒精味儿。
可明明处理好了,小兄弟却还是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小保安在旁边急得原地直转圈。
“舅舅,这?”白笑忍不住问。
林舟起身,去车上兑了半瓶营养液。
给小兄弟打了吊瓶。
然而半瓶营养液下去了,小兄弟还是没能爬起来。
因为黄喉貂满脸都被毛发覆盖,白笑也看不出它的脸色现在究竟是好使坏。
总之只看见它眼睛半闭不闭的。
好像……很安详?
【怎么看着像是要原地去世一样。】
【不是吧,小舟兽医都出马了,还能有阎王爷从他手里抢走小命的?】
【伤也治好了,吊瓶也打了,怎么就没动静呢?】
白笑:“舅舅,现在要怎么办?”
林舟看了一眼面前躺板板的黄喉貂,想了想,他撑着膝盖站起来。
“你先看着它们,等我一会儿。”
说罢,林舟转身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满脸无措的白笑:“?”
“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说,我舅舅该不会忙着去炒菜了吧?”
直播间:【?】
【大馋丫头,相信我,这是您才能做出来的事。】
【你这纯纯是以大馋丫头之心,度小舟兽医之腹了奥。】
白笑:“……”
“那他这会儿不管这张大黄皮子,回厨房干什么?”
白笑小声蛐蛐。
这个问题,网友们也答不出来。
不过林舟并没有让众人久等。
不一会儿,就见林舟两手各端了一个盆子出来。
盆子不算大,但里头装的东西看起来却挺沉。
等他走近了,白笑才看清里面。
肉?
两个盆子里,竟然装了满满当当的肉骨头。
白笑撇撇嘴,不由记起先前林舟整治黄喉貂的那三大盆肉。
治是治服了,肉也是实打实地吃了。
而且,现在。
“舅舅,它不是还半昏迷着?”
白笑指着正在地上躺板板的小兄弟。
“怎么吃?”
林舟笑而不语,只是把肉径直端到两只黄喉貂身边。
小保安自不必说。
它在来的路上费了老鼻子力气,这会儿正是需要进补的时候。
见到肉,它下意识想要动。
却忽然顿了顿,又去看林舟的神情。
直到林舟点头,它才眼睛一亮,忙不迭地把小脑袋塞进了肉骨头里。
若不是盆小,它恐怕能把整个身体都给塞进去。
白笑:“……”
这反应,怎么跟家养的狗子似的。
都能看眼色,看命令吃饭了。
【论小舟兽医的驯兽手段。】
【没有动物能逃过小舟兽医的魔爪,多吃两顿说不定都能起立坐下打滚了。(斜眼笑.jpg)】
小保安兀自欢快地吃着。
吃了两口,它又像是想起什么,扭头担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自家小兄弟。
似乎担心兄弟错过这一顿大餐。
林舟却不担心,只是把那盆肉骨头又往小兄弟的方向推了推。
直直推到小兄弟脑袋边,再不能进一步。
一秒,两秒。
就两秒。
原本看着半死不活,昏迷不醒的小兄弟好像若有似无地动了动。
黑乎乎的小鼻子吸了吸,连带着尖尖的小脸也跟着晃了晃。
白笑和直播间一众网友们瞪大了眼。
“好像有反应了!”白笑低呼。
刚说完,众人就见躺板板的小兄弟抬起两只前爪,扒拉着不锈钢盆沿站了起来。
——甚至眼睛都还没睁开!
白笑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句话。
【扶我起来,我还能吃!】
白笑:“……”
它演我!
它竟然演我!
小兄弟趴在盆沿上,左吸吸右嗅嗅,似乎越来越确定面前的东西是什么。
终于,它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
“!!!”
一双黑漆漆的小豆眼,愣是演出了瞳孔地震。
“嗷嗷!”
它是谁,它在哪。
为什么面前有这么多肉肉!
它不是在做梦吧!
它激动地想要原地跳起来。
可姿势刚摆出来,脚还没发力,就被浑身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呜呜好疼!
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可是肉肉还没有消失,难道这是真的,它不是在做梦?
不管了,肉肉都摆在面前了,再不吃就不礼貌了。
它干脆什么都不管了,一头扎进了肉骨头的海洋里。
可趴在盆沿上吃实在是太疼了,牵扯得它全身都疼。
下一秒,一股“天外之力”忽然降临。
它的后脖颈好像被牵扯了起来,又好像是把它整只貂都托了起来。
它只是眼睁睁看见自己的四脚离地了。
按理说智商也该占领高地了。
可它现在除了面前那一盆肉骨头,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甚至连挣扎都忘了。
等它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肉骨头包围了。
它掉进了盆里!
小兄弟兴奋得嗷嗷直叫,在肉骨头的海洋里团团打转。
左抱一个,右啃一个。
上一个肉骨头还没啃干净,小眼睛又已经瞄到了下一个。
两只小眼睛有时还要打架。
左边眼睛说吃这个,这个大。
右边眼睛说不,明明是旁边那个更大。
可把它忙坏了。
这辈子能吃上这么一顿饱饭,貂生无憾啦!
虽然它很激动,恨不得当一回搬苞谷的猴子,可从小到大的生存法则却让它异常节约。
富裕是富裕了,可不能忘本不是?
每个肉骨头竟然都啃得干净极了。
但凡能让一丁点肉沫从它嘴边溜走,都算它输。
林舟低低笑出声,对白笑道:“你瞧它。”
“……像不像在照镜子。”
白笑:“……”
不像,不像,一点都不像好吗!
白笑叉腰望天。
本姑娘可比这尖嘴猴腮的黄喉貂,长得好看多了。
小兄弟这点畅游的喜悦动静也传到了隔壁盆里。
小保安正老老实实地趴在盆沿上啃骨头,丝毫不敢造次。
听见动静,它疑惑地扭过头。
嗯?它兄弟呢?
下一秒,一块干净的骨头碎渣砸到它脑袋上。
“嘤~!”小保安委屈巴巴地捂着脑袋。
循着骨头渣抛来的方向,它这才看见了隔壁盆里的兄弟。
小保安:“!”
它蓦地睁大眼。
它它它,它兄弟怎么直接钻进肉盆里去了?
医生都不管它的吗?
它下意识去看林舟的表情,却见林舟在笑。
一点都没有生气。
“嘤~!”小保安又委屈地呜咽了一声。
它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捏?
一双小豆眼滴溜溜地转了转。
借着啃肉骨头的掩护,它悄悄把身子往前耸了耸,又耸了耸。
眼看着半个身子已经探到了肉盆子里面,还差一下就能成功掉进“肉缸”。
然而下一秒,它只觉得眼前一花。
等到再站稳,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盆沿。
小保安:“?”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呆呆地站在盆子前。
小小的眼睛里闪着大大的困惑。
它一抬头,就看见了蹲在它面前,似笑非笑的林舟。
小保安:(?_?)
“嘤~!”
都是貂貂,肿么还搞等级差异捏。
就算是有差异,那不应该是它这个混了眼熟的待遇更好?
小保安心里委屈巴巴,面上却半点不敢造次。
连提出异议的姿势都不敢有。
它可太清楚面前这个男人有多腹黑了。
你分明看他在笑,那笑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藏把刀!
何况旁边还有个警卫员小狼崽虎视眈眈。
小保安扁扁嘴,气呼呼地啃完一个大大的肉骨头。
又往隔壁盆子的方向瞟了一眼。
随即状若无意地抬起前肢一抛。
肉骨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然后——
“嗷!”
隔壁的小兄弟捂着被砸的脑袋,疼得龇牙咧嘴。
哪里来的大石头!!
总有刁民想害朕!!
白笑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撑着腰笑得前俯后仰。
笑声直直传出二里地。
连林舟都没忍住,右手握拳抵在嘴边,笑得不留情面。
直播间早就已经被“哈哈哈”刷了屏。
【报复,这绝壁是报复!】
【刚才分明还在担心小兄弟,这会儿竟然报复上了哈哈!】
【既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斜眼笑.jpg)】
【砸懵了的小兄弟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这是遭到了好兄弟的背刺。】
【得亏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说不定半夜都得坐起来,高低得喊一声:不是,它有病吧?】
不管半夜怎么样,总之小兄弟只疼了一小会儿又重新开心起来。
因为它发现,这块天上掉下来砸到它脑袋的肉骨头上,竟然还有好些肉沫!
四舍五入,赚大发了!
在两只饿货面前,两盆肉很快就见了底。
小兄弟餍足地抱着肚子,在盆里打着鲜肉味儿的饱嗝。
小保安却是乖乖清理了嘴边的肉渣,确保自己仪表合格后,才慢悠悠踱步到林舟面前。
它在林舟脚下晃了晃自己的背和尾巴。
像是在示意什么,又好像有点不太好意思开口。
虽然它也没办法开口就是了。
林舟失笑,却是明白了它的意思。
从医药箱里又拿出工具,给它处理起身上的伤口来。
本来只是一件小事。
却看得白笑眼皮一跳,又猛地一跳。
不对劲。
白笑狐疑地抠了抠下巴。
她怎么觉得这两只黄喉貂越来越自来熟了?
心里总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然后。
白笑发现自己不小心言中了。
——当晚,这两只黄喉貂竟然成功留宿了下来。
林舟有自己的考量。
一方面因为它们来这一趟,的确是累了。
身上又受了伤。
大晚上的让它们走,说不定都找不到回山里的路。
但迷路恐怕都还是小事。
万一迷路到了村里谁家的鸡圈,或是误入了白桦树林下的猛兽夹迷阵,少不得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白笑很无奈,但也只能答应。
谁让舅舅说得有道理呢。
结果,让白笑没想到的是。
这两只黄喉貂竟然,第二天也没走。
第三天还没走。
同样作为蛀虫的白笑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这俩究竟什么意思,怎么都死皮赖脸不肯走了?”
最关键的是。
她都让小狼崽把这俩丢出院子了,它俩竟然还赖在院子门口不肯走。
不,确切地说,新来的小兄弟其实第一反应是要走的。
它害怕武力值爆表的小狼崽。
可是作为常客的小保安却不知道怎么想的。
上次被小狼崽丢出来的时候,它也走得很干脆。
不会选择和小狼崽硬刚。
虽然这次也没有硬刚吧,可多少起了些逆反心理。
不管怎么样,都守在院子门口不肯走。
小兄弟一开始还有点怕,但小保安却拉着它。
大有一副“没事儿兄弟,挨一顿揍,吃喝不愁,划算”的架势。
不对劲。
这反应连白笑都察觉到奇怪了,就更别说林舟了。
小保安并不是死皮赖脸那一挂的。
尤其是小保安连续两次来,都被他们整治了之后,都没有再出现过。
距离上次来,至少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林舟沉声:“它可不像那些没事就上赶着吃软饭当蛀虫的。”
白笑:“?”
“舅舅,我怀疑你在内涵我,可是我……”
“别可是了,自信点,说的就是你。”林舟打断她。
白笑喉咙一噎:“……”
吐血.jpg
气氛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会儿,又重新沉重起来。
林舟垂着眼,看了一眼院子里缠着小狼崽,又菜又爱玩的两只黄喉貂,又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大山的方向。
总感觉,这俩小家伙应该是在山里碰到什么事了。
碰到事了,这才不敢回去。
是了,比起吃软饭,更像是不敢回去。
像是躲在他家避风头。
林舟觉得自己的念头离谱,又莫名合理。
想到还在墙头上ptSd的海东青。
林舟心里的不安又不由多了一分。
*
但林舟很快就没心思去思考这件事了。
因为就在之后的某天早上,在一个清晨。
负责给后院四只丹顶鹤投喂食物的林大海忽然发现。
池塘边,巢穴里。
那两枚丹顶鹤的蛋好像,各破了一个小洞。
林大海吓了一大跳,匆忙放下食物就往前院跑。
一边跑他还不忘一边喊:“小舟!小舟!”
“不得了了,蛋碎了,蛋碎了!”
起了个大早的白笑还没清醒,闻言只是呆愣愣地问。
“姥爷你蛋碎了?”
林大海喉咙一噎,还要继续喊林舟的话都忘了。
林秀从屋里走出来,一巴掌拍在白笑后脑勺上。
“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呢。”
白笑嗷地一声捂住脑袋,不想清醒都立马清醒了过来。
不待她在问,林舟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是后院那两枚蛋碎了?”
林舟拧着眉,脸上也有些紧张。
虽说丹顶鹤夫妻是天生照顾宝宝的好手,可一年总有那么几只毛手毛脚的丹顶鹤爸妈,不小心踩碎自家宝宝的蛋壳。
没到时间就被强行开机,这对丹顶鹤宝宝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林大海连连点头,“是是!”
而后又忽然摇了摇头,“也不是不是!”
林家人早被林大海这点动静吸引了过来,这会儿一颗心又随着林大海的反应七上八下。
章红英没好气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到底是不是你都不清楚?”
林大海咽了咽口水,有些着急,一时也没整理好想说的话。
林舟沉默片刻,试探道:“爸,你是想说,丹顶鹤宝宝的蛋壳是破了一个小洞,不是碎了,对不对?”
林大海一愣,“小舟你怎么知道!”
他都还没想好要怎么描述情况。
林舟却是松了口气。
“没事没事,这是正常情况。”
他又和紧张的家人们解释。
“在雏鹤破壳前的20个小时,丹顶鹤父母会用喙在蛋壳上轻轻凿开一个小洞。”
“这能帮助雏鹤宝宝更方便地伸展身体。”
呼——!
众人齐齐吐出一口气。
原来是正常情况。
大家放下心来,是正常情况就好。
不过以防万一,林舟还是亲自去后院看了一趟情况。
果然如同林舟猜测的那样。
雏鹤宝宝快要破壳了。
他算了算时间,今天是他们发现巢穴里有蛋的第三十三天。
在丹顶鹤雏鹤的正常孵化时长内。
林舟这才彻底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回到早饭桌上,一家人兴奋地拉着他问东问西。
“小舟,接下来要怎么办?”
“咱们要做点什么?”
“怎么接生?”
“雏鹤宝宝破壳之后要吃点什么?”
“要不要给小宝宝准备点什么见面礼,可有两只雏鹤宝宝呢!”
林舟好笑地撑着额头,让他们稍安勿躁。
“从凿出小洞到雏鹤彻底破壳,起码需要二十个小时。”
“昨天晚饭后我去看过两枚蛋的情况,起码在晚上八点前是没有小洞的。”
“也就是说,雏鹤至少也要在下午四点以后才会彻底破壳。”
林舟看了眼时间。
“起码还有九个小时。”
“所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饭桌上却忽然又自顾自热闹了起来。
“竟然还有九个小时就能见到小鹤宝宝了!”
“我的天!怎么办好紧张好紧张,我要不要先去洗个头?”
“我去换身衣服,总得给小宝宝留下个干干净净的好印象吧!”
林舟:“……”
这么夸张?
林舟瞥了一眼其中最激动的爸妈。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真添孙子了。
好在袁孝珍老太太还算淡定。
她闻言也只是乐呵呵地笑了笑,而后拉着林舟的手低声问。
“小舟啊,你说小鹤的宝宝穿什么颜色的小花袄更好看?”
林舟:“……”
奶奶,有没有可能它是不穿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