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刻意,也听得清哭泣的是张矜,打架的碰撞声和男人的怒吼声,掺杂其中。
小旅馆不怎么隔音,尽管关着门,里面的声音也极为清晰,引的不少人站在长廊上,朝这边观望。
“简绕,你们回来了?”白添倚靠着自己房间的门框,看到简绕和云唐走来,眉毛跳动着一笑,回身把自己门锁了,揣好钥匙,迎向二人,神秘兮兮地道,“我给你们八个卦?”
“进来说吧。”简绕没有打击她的积极性。
女孩之间聊八卦,云唐回避,给客人倒了杯水,然后铺床,一一换上自带的被单枕头等。
白添进门就等不及开口了:“简绕,你是不知道,饭后八点档剧目有多精彩,嘿嘿!张矜跟杭略,居然搞一起去了!”
简绕握住自己的保温杯,抿了口茶,面上无波无澜,一派风雨不惊。
“你……你猜到了?”白添见状端起那个旅馆专用白瓷杯,也喝了口水。
“不用猜,用看的。”简绕道。
白添一怔,终于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幕,张矜那个女人和隋倦“兴致不错”完之后,腿还软着呢,就脸色红红地偷瞄杭略……说起来,还是简绕先发现的呢。
“嘿,火眼金睛啊你。”白添一拍大腿,对简绕竖起大拇指。
“今晚八点档就是狗血剧目?”简绕随意聊着。
“老狗血了!”白添道,“我跟你从头说,下入入住之后,闲下来大家都去采买,隋倦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一路跟着隋先生和我,我们买什么,他就买什么,都没跟张矜一起行动。”
“那张矜势必就和杭略一组了,作伴嘛!你想啊,如花似玉的女朋友跟别的男人同进同出,能有好事吗?再说了,张矜有前科!”
前科就是和“同进同出”的隋倦搞了。
白添嘴角快要裂到耳根子,笑的开心荡漾:“于是,隋倦给女朋友带了晚饭送上门时,听到房间里声音不对,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旅馆的门后来简化过,安全措施就是一根插销,隋倦一脚能踹坏仨。
踹开之后什么景象,看白添唰地捂住眼睛的动作,大抵可猜一二。
“我就好奇嘛,窥个热闹。”白添张开手指,眼睛眨啊眨,鬼灵精怪的,“哎呦!长针眼!张矜还挺白,一身好皮子,杭略嘛,他那里……”
说着,手往下比划。
“咳!”两道咳嗽。
门里一道,门外一道。
云唐忙着铺床,但他不聋,不会听不到谈话内容,感觉话题要偏,连忙咳了一声。
至于门外的,这门薄,不隔音,聊八卦之处又离门口不远,外面的人显然也听到了。
“谁?!哪个小王八蛋敢偷听老子墙角!”白添蹭地站起来,猛地拉开门,顺着一副精壮结实的胸膛,就看见了没有道德的小王八蛋,“隋……隋先生?怎么是你?!”
“抱歉,无意偷听,只是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料想云唐回来了,找他商量一下明天的路线。”隋秋长推了推眼镜,保持着严肃冷厉的样子解释道。
云唐闻言走到门口:“那去隋先生房间吧。”
这里,正好留给女孩,只是,不要带坏我老婆!
白添从云唐眼神里读出警告,讪笑两声。
“可以,请。”隋秋长临走也看了一眼白添,镜片上隐现寒光。
白添倒没有读懂隋秋长的眼神,或者说,被镜片挡了,根本就没看清。
简绕喝着茶,觉得这会儿的剧目,一点也不比别人的八点档洒狗血失色。
拜这不隔音的门所赐,张矜那边传来几声咬牙切齿极力压制的咆哮。
“张矜!你简直恬不知耻!”
“杭略,当小三好玩吗?”
“真没想到,你们居然是这么不要脸的东西!搞一起多久了?才认识多久!草,你们不会在水色小筑就搞一起了吧?!”
全是隋倦怒不可遏的怒吼。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事,论相貌,气质,家庭,收入,哪哪不比杭略强?他就不明白,张矜怎么会和杭略搞到一起去!
“隋倦!你……”张矜本想说水色小筑的时候只有隋倦,但这还重要吗?严格来论,早上在水色小筑吃早餐,当天她就和杭略负接触了一下,四舍五入,也算从水色小筑开始的吧。
事已至此,张矜也不想多说什么,她刚才挨了好几巴掌,脸上肿起红紫手印,这是隋倦第二次扇她了。
早该结束的,早该结束。
杭略为了不激怒隋倦,坐在远处的椅子上,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前胸后背青青紫紫,嘴角也挂着血痕,不消说,是被隋倦打的。
隋倦掐着腰,烦躁地转来转去,心口郁气始终发泄不出,咒骂连连,最后捏住张矜的下巴,将她的脸狠狠抬起来。
张矜坐在床上,衣服不甚整齐,被对方居高临下的这个动作差点折断脖子。
“隋倦,分手吧。”她疼过,羞过,泪流干了,此刻很是平静。
“分肯定要分,喂不熟的女人,我隋倦是不会要的,仔细瞧瞧,你不是特别漂亮,也没有白添那样的好家世,我为什么跟你在一起?”隋倦表情扭曲一瞬,化出一个阴恻恻的笑。
他厌恶地甩开张矜的脸,“答案是你够骚,居然约闺蜜的男朋友一起旅游,也因为你够贱,被丧尸围住还能对着闺蜜的男朋友脱衣服。”
张矜眼睛瞪大到极致,万没想到隋倦会这样评价她,自以为流干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她发现,她竟没有站得住的反驳之词,这让她内心惶恐,浑身颤抖的厉害。
隋倦见状,这才吐出一口浊气,转身望向杭略:“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搞上的?”
“从水色小筑离开第一天。”杭略不敢与人家正牌男友对抗,低着头,小声回答。
隋倦心说果然如此,突然诡异一笑。
“你干什么?”张矜拍开他伸过来的爪子。
难道又要打她?
隋倦却只是恢复优雅风度的一面,微笑道:“张矜,当初为什么接受我的追求?直接说玩玩不就好了吗?我又不是不跟你玩,杭略想来也是爱玩的,互相慰籍,缓解压力,而已。”
“混蛋!我不是那种女人!”张矜被一股大力推倒,破口大骂。
“我今天很生气,压力很大,张矜姐,玩玩呗,拜托了。”隋倦轻而易举捉住张矜的手,死死按在她的头顶,回头冲杭略打了个邀约的眼色。
张矜绝望地看见杭略起身朝床边走了过来,指尖勾在短裤边缘,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