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惜没想道的是,他们居然是同一班飞机回江城,偌大的商务座只有他们三人,一时间,霍思嫣与男人的一颦一笑尽数落入沈含惜眼底。
中途霍思嫣离开了一会儿,傅忱舟静静靠着座椅闭目养神。
沈含惜悄悄侧眸,视线落在男人直挺的鼻梁,往上是那双无情的眼,她轻轻唤他,“傅忱舟……”
男人轻阖的双眸未动,没有一丝反应,但沈含惜知道他听见了。
她声音带着委屈,“你不要我了吗。”
半晌,傅忱舟懒懒掀开眼皮,声线冷冽,“沈小姐,这样的把戏一次两次是情趣,多了就让人厌烦。”
说不要他管的人是沈含惜,到头来成了他不要她,傅忱舟不禁嗤笑,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
还想再说什么,霍思嫣扭着腰肢回了座位,沈含惜失落垂眸。
刚回蓝海湾一号不久,门铃响起,陈繁站在门外,一板一眼,“沈小姐,傅总让我将这些东西交给你。”
都是些她故意落在男人住处的小物件,这是要和她彻底撇清关系的意思,沈含惜强忍内心酸涩,声音淡淡,“都扔了吧。”
傅忱舟都不要,她还留着做什么……
陈繁将东西重新交给傅忱舟时,男人眼底沉的可怕。
这天半夜,沈含惜迷迷糊糊接到一通电话,
“沈妹妹,能麻烦你过来一趟吗?芙芙出事了。”
沈含惜顿时清醒,翻身下床,陆焕还在那头道,“我让人去接你,麻烦了。”
直到上了车,沈含惜才发现接她的人居然是傅忱舟,男人眸光淡然扫向僵在车旁的女人,“上车。”
狭小的空间里,二人相对无言,男人独有的松木香滑过鼻息,沈含惜悄悄攥紧指尖。
匆匆赶到陆焕家,只见他踩着双拖鞋站在门口,说不出的狼狈。
“你们可算来了,快帮我劝劝芙芙,她把自己锁在里面不出来了。”
沈含惜问他出什么事了,陆焕解释。
今晚他和孟芙照常回家,谁知他母亲突然到访,二人一见面就吵了起来,谁也不让着谁,陆焕夹杂在两个女人之间一个头两个大,一时激动,吼了孟芙,孟芙见他站在他母亲那边,当场就和他提分手。
为了先稳住他母亲,孟芙离开时他没有第一时间去追,等再次找到她时,这女人居然在外边随便找了个男人要和他在一起。
气的陆焕当场就和那男人打了一架,被陆焕抓回家的孟芙自然也逃不过这顿怒火,事情就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沈含惜给孟芙打了个电话,对面很快接起,“芙芙,我在公寓门口。”
通话被掐断,不一会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内拉开,孟芙露出半张憔悴的小脸。
陆焕想跟着进去,被女人一记眼刀定在了原地。
跟着孟芙进屋,沈含惜眉心不由狠狠一簇,“陆焕这个混蛋,你居然敢打你?”
孟芙情绪低落,“这不是他打的。”是挣扎间不小心撞上的。
但也不怪沈含惜误会陆焕,孟芙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肤,红紫斑驳十分刺眼,脸上还有明显的痕迹。
孟芙还是个刚满二十的小姑娘,哪里经历过这种事,一想到陆焕不顾自己意愿强行和她发生关系,孟芙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顶着个红肿脸颊,声音颤抖,“含惜姐,我想离开这,呜呜呜呜……”
沈含惜连忙将人揽进怀里,小姑娘放声大哭。
车内,陆焕烟一根接着一根抽,整个人说不出的颓废。
斜掠了眼,傅忱舟声音冷冽,“再抽滚下去。”
傅大少爷现在心情很不好,能在这等着已经耗尽他所有耐心,旁边还有个疯子恨不得抽烟抽死自己,他气压更低。
陆焕灭了烟,眼里是散不去的阴霾,“我爱她,她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
“为了她,我就差和家里闹掰,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此话一出,一旁的傅忱舟眸中染上冰霜,陆焕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适时扯开话题。
“傅哥,若是她回来了,和沈妹妹,你要谁?”
虽说傅忱舟和沈含惜如今分了手,但陆焕觉得,沈妹妹在傅哥心中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不重要。
不然现在他也不会坐着这辆车里。
眼中闪过沈含惜的身影,傅忱舟冷冷的笑,“别问这种白痴问题。”
沈含惜于他是男女间的男欢女爱,而她,是他年少欢喜,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良久,大门终于传来动静,沈含惜搀扶着孟芙出来,陆焕匆匆下车,堵在她们面前。
“芙芙。”
孟芙未给他一分视线,冷眉冷眼,“我不想看见他。”
瞧她们绕道,陆焕脸色霎时间骇然,声音都冷了几分,“你们要去哪?”
“我带芙芙回去。”
陆焕想都没想拒绝,傅忱舟懒得管这些破事,坐车上闭目养神。
两个女人哪有抵得过陆大少爷,最终,沈含惜还是将孟芙扶回了公寓。
重新回到车里,一旁男人始终未发一言,沈含惜心中沉闷。
没问她去哪,傅忱舟直接将车拐了个弯,开进一胡同。
跟着男人七绕八绕,到了一家藏在巷子里的面馆,老板是一对老夫妻。
一见他们立马皱起笑,“忱舟呐,好久没来了。”
沈含惜心中暗暗猜测他们的关系,毕竟这称呼,怕是江城没几个敢叫。
“还是老样子?”
“嗯,加一份小笼包。”
“得嘞,你先带姑娘坐。”
早饭上的很快,香喷喷扑鼻而来,傅忱舟一看就是这家常客。
沈含惜吃饭很慢,小口小口往嘴里送,吃的好吃的还要细细品尝一番,俨然是世家养出来的模样。
待她吃完,傅忱舟早就没了踪影。
“找忱舟呢吧。”老板娘笑眯眯的,很是慈祥,“他刚出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
沈含惜咬咬唇,问:“他经常来吗?”
给沈含惜倒了杯水,女生乖乖接过道谢,老板娘这才道:“从前常来,现在少了,想来是做生意忙。”
“忱舟是个有心的,这么些年我们这小店能开下去,多亏了他暗中帮忙。”
“姑娘你跟他是?”
沈含惜垂眸,声音很轻,“我和他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