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惜这才惊觉自己随着心中所想伸出了手。
狭小的空间里,二人贴的很近,四目相对,呼吸交缠,暧昧不清。
瞳孔微颤,沈含惜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到万锦了,你。”
“啊!”
猝不及防被男人拉进怀里,沈含惜惊呼,双手慌忙抵住他的胸膛。
男人指尖暧昧摩擦她细软的腰肢,“去年拍了件百鸟朝凤彩雕瓷,回头叫陈繁给你送去。”
沈含惜眸光一暗,“可我就喜欢拍卖会上那件。”
傅忱舟不在意的开口,“嗯,那件不行。”
又是这般无所谓的态度,沈含惜心底泛起层层酸涩,她推开男人的掌,坐回主驾,“那我不要。”
不清不楚要他东西做什么。
傅忱舟眸色有些凉,毫不留恋推门下车,意料之中的不欢而散……
—
翌日接到乐年奶奶的电话,拜托她接一下乐年放学,心不在焉站在校门口,沈含惜连被人撞了都没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男人连连道歉,触即她面庞时一顿,“你是,沈含惜?”
沈含惜回过神看向说话的男人,有些茫然。
“你不认识我了?我于绍啊!高中班里那个,我那时还追过你呢!”说着,他伸手比划。
有点印象,沈含惜礼貌点头,“接孩子?”
于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啊,对,接我儿子。”说完他看了眼学校,又看了看沈含惜,“你这是……”
“也接孩子?”
沈含惜嗯了声,毕竟不熟,也没多做解释,“都不知道你结婚了,恭喜。”
于绍笑着道谢。
“哎!我儿子出来了,不说了回见。”也不等沈含惜回应,他就急不可耐跑过去将儿子一把举过头顶,父子俩高高兴兴乘车离开。
放学的孩子皆迫不及待投入家长怀抱,大门外渐渐只剩沈含惜一人,她意识到不对,找到乐年的班主任。
“乐年?”
“他早就走了啊。”
沈含惜连忙问:“什么时候走的?”
“就下午第三节课,有个自称是孩子父亲的人将他带走了。”
手机铃声急促响起,是乐年奶奶,沈含惜心底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含惜不好了,乐年被他爸爸带走了!”
沈含惜匆匆转身,赶去出租屋的路上,给傅忱舟拨了个电话,过了许久对面悠悠接起。
来不及多做解释,她开门见山道:“傅忱舟,乐年被他爸带走了,他父亲有前科,你能不能帮帮我!”
电话那端静了几秒,男人不紧不慢开口。
“沈小姐。”
“我在你眼里是个滥好人?”
管她不够还要管她邻居?他很闲吗?
挂了电话,女人的短信跟着进来,是一串地址,傅忱舟只扫了眼,手机被他随意丢到一边。
江城某偏僻小屋,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腐烂的气息,此时一把刀正不偏不倚抵在乐年脖颈处,刀身泛着银光。
“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放下!”
男人一手掐住乐年脖子,锋利的刀尖指向沈含惜,“少他妈跟老子废话!”
“老子要的钱呢!”
沈含惜举起双手,示意他冷静,“钱我已经让人去取,大概还有二十分钟。”
“你先把孩子放了,我们不走,就在这等钱送过来。”说着试探性向前走了两步。
乐斌顿时站起身,带着乐年节节后退,“我警告你别过来!”
毕竟是个孩子,乐年被吓到哭出了声,“含惜姐姐……”
沈含惜连忙安慰他,“别怕乐乐,会没事的。”
“切记不要激动,相信含惜姐姐,乖。”
“乐斌你个畜牲,乐年是你的亲儿子啊!虎毒还不食子呢!”乐年奶奶哭的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场面一片混乱,沈含惜攥紧拳头,逼迫自己冷静,“你说,要怎么样才能将孩子放了。”
此话一出乐斌嘴角缓缓咧开笑,目光贪婪扫视沈含惜,沈含惜不禁毛骨悚然。
“想让我放了他也可以,你,过来陪我睡一觉。”
乐年奶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崩溃大哭,“畜牲!畜牲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畜牲东西!”
“给老子闭嘴。”乐斌打断她,眼睛紧紧粘在沈含惜身上,“如何?”
乐年哭的撕心裂肺,不停的摇头,“不要!含惜姐姐不要!”
沈含惜视线扫过乐年脖颈紧贴的刀锋,她强忍着恶心,冷静同他交易,“可以。”
“我过去,你将孩子放了。”
沈含惜一步步向他挪去,眼神示意他放人,在她即将接近他时,乐斌总算松了掐着乐年的手,就在这时,紧闭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乐斌意识不对再想抓乐年已经来不及。
与此同时,沈含惜冲过去紧紧控制住他持刀的手,挣扎间,锋利的刀尖划过手臂,鲜血顿时侵染衣物。
下一秒乐斌被来人踹出几米开外,结实的臂膀牢牢扶稳女人向后倒去的身体。
触即傅忱舟阴暗的眸,沈含惜顿时红了眼眶。
乐斌逃脱无果,被赶来的警察控制在地,乐年奶奶紧紧搂着乐年,祖孙两失声痛哭。
—
医院,护士正在给沈含惜处理伤口,她疼的直冒冷汗,强忍着泪水错开目光。
“好了,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饮食方面也要多加注意。”
待护士离开病房,沈含惜这才看向一旁始终一言未发的男人。
“乐年怎么样了?”担心乐年的病,便一同将孩子带来了医院,让贺煊林为他做检查。
傅忱舟凉凉的笑,眸光很冷,“自身都难保了,还有空关心别人。”
沈含惜顿住,低低垂眸,知道他在说自己逞强的事,可当时的场景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察觉女人顷刻间失落的情绪,傅忱舟心底不禁嗤笑,沈含惜冲上去的那一刻,他心底闪过一丝慌张,不过这异样的情绪被他自动忽略了罢了。
“傅忱舟,我疼——”
沈含惜带着哭腔委屈巴巴,一双杏眸红的跟兔子眼睛似得望向自己,眼泪啪嗒嗒的流。
傅忱舟扯唇走近,女人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砸在他工艺昂贵的黑色皮鞋,视线重新落在她胳膊上的伤口。
不得不说,这道刀痕十分碍眼,盯着女人伤口的眸阴沉沉,再抬头,他眼中没什么温度,脸上布满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