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沈含惜朝陆焕点了点头。
“惜惜你别管他,咱们玩咱们的。”
“快!让我看看外婆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
郊区别墅,傅老太太已经换了第三套衣服,依旧不满意的摇头,吩咐一旁的佣人,“去,将前年我生日忱舟送我的那套拿给我试试。”
佣人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
傅忱舟双手抱于胸前,侧倚着门框,姿态懒散随意,“您是去吃饭,不是去选美。”
傅老太太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得。
傅忱舟挑眉,决议不打击老太太突如其来的兴趣。
叮的一声,微信传来消息,点开陆焕发来的图片,入眼便是一身棕色大衣的女人,手里勾着风筝线,身边还跟了个小短腿。
傅忱舟:?
陆焕:沈妹妹啊傅哥。
半晌没收到傅忱舟的回复,陆焕也不在意,毕竟傅大少爷是真忙,一分一秒流的那都是真金白银。
正准备收起手机,傅忱舟那边回了两个字:不熟。
沈含惜玩累了,将风筝线递给孟芙,一大一小玩的好不快乐。
见她往回走,陆焕不动声色摁灭了手机。
“颜欢呢?”刚刚还在,怎么转头就没影了?
“她想吃冰淇淋,跑去买了。”陆焕解释。
扫了眼仰头喝水的女人,他突然道:“沈小姐和傅哥是男女朋友?”
“咳——咳咳!”沈含惜被问的猝不及防,水呛到嗓子里,眼泪直流,吓得陆焕连忙给她递纸。
也不怪他怀疑,实在是这两人之间气氛太奇怪。
就拿傅忱舟说吧,若是真不熟,傅大少爷怕是连人名都不会记的,哪还有机会配上一句不熟。
沈含惜一脸奇怪的看向陆焕:“你听谁说的?”
陆焕告诉她是自己猜的。
这般,沈含惜才渐渐冷静下来,她淡淡开口,“我跟傅先生……不熟。”
陆焕:……
作为唯一一位男同胞,当然乐年除外,陆焕肩负起了送大家回家的重任,他本人也十分愿意,试问谁会不乐意自己车里坐了一车美女呢?
到了地,沈含惜抱着睡着的乐年下车,小家伙今年七岁,抱起来还是有些沉,叮嘱他们路上小心,沈含惜转身离开。
陆焕懒洋洋收回视线,正准备开车,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迎面驶来,稳稳停在了沈含惜家楼下,他顿时瞪大了双眼。
后视镜内,男人一身得体西装,天生便高贵不凡,下车后他没急着离开,而是将手递至车前,不多时,一只染上岁月痕迹却依旧保养精致的手搭上了他的腕。
咕咚——
陆焕不由咽了下口水,眼里是不可置信,这叫不熟?他们管这叫不熟!
察觉车子未动,颜欢从手机里抬头,“怎么了?”
陆焕闭了闭眼,强装淡定点火,“没事。”
傅老太太下了车,整理衣服的手就没停过,她拍了拍自家孙子的胳膊,力道不小,“怎么样?我穿这身好看吗?”
“您穿什么都好看。”
察觉傅忱舟语气里的敷衍,傅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臭小子。”
“走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抱着乐年,沈含惜上楼格外的小心,听着楼道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她脚步不由一顿。
“您慢点……”
“去去去,我身体好着呢,真把我当老太太了。”
“得儿,您身强力壮。”
“你个臭小子。”
听得出两人关系亲密,只是男人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不给沈含惜多想的机会,两人已经走到她所在楼层的楼梯转角,一道熟悉的身影渐渐显现在眼底。
瞳孔骤缩,她呼吸一颤,傅忱舟怎么会在这!
看见沈含惜,傅忱舟也是一顿,但对比她诧异的小脸,男人就显得格外淡定。
女上男下,四目相对……
傅老太太视线不停在他们身上打转,“忱舟,你们认识?”
沈含惜看向站在男人身旁的老太太,几十年的风雨没在老人家身上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不难看出其年轻时的风姿绰约,一头浓密的白发经过精心梳理,端庄且大气。
整个江城能这般叫傅忱舟名字的,怕是只有六年前前往江城常住的傅老太太了。
不等男人开口,沈含惜率先出声,“不认识!”
傅忱舟收回视线,眸色淡淡,伸手扶住老太太身子带她继续上楼。
擦身而过,男人身上松木香划过鼻息,沈含惜抱着乐年的手不自主紧了紧。
直到……
“惜惜?你这孩子站家门口发什么呆呢?”
沈含惜回神,她这才发现,傅老太太和傅忱舟已经进了徐女士的家门,所以,他们就是下午要来的……客人。
傅老太太听徐青霞叫她,看着沈含惜的眸子顿时一亮,“你就是惜惜呀,快,快让傅奶奶看看。”
“哎哟,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
“就说刚刚看这孩子觉得面熟呢。”
强迫自己忽视那抹犀利的目光,沈含惜嘴角努力勾起弧度,“傅奶奶好。”
听她唤自己,傅老太太笑容更胜,“好孩子。”
“快进来!别在门口站着了。”说罢,傅老太太一把将傅忱舟拉到她面前,“这是我孙子,傅忱舟。”
“忱舟啊,这位就是小时候来过我们家的小妹妹,沈含惜。”
傅忱舟挑了挑眉,眸色幽深,嘴角挂上戏谑的笑,“沈,妹妹。”语气是轻佻,三个字好似在他喉咙里滚了一遍又一遍。
沈含惜耳尖微不可察的一红,敷衍的点了点头,进屋将门带上。
乐年今天是真玩累了,趴在她肩上睡得正香,正准备将孩子暂时放在门口换鞋凳上,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适时伸了过来,“我来。”
没和他客气,沈含惜将孩子交给他,弯腰换了鞋。
谁料傅忱舟根本没有把孩子再还给她的意思,而是扫过几间房门,问:“哪间?”
沈含惜刚准备抬手,男人不咸不淡的声线在耳边响起,“带路。”
将乐年放在床上,小心翼翼为他盖上被子,沈含惜才起身离开客卧。
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男人,她没说话,自顾自往客厅走。
“你用哪间?”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含惜一愣,“什么?”
“你房间。”傅忱舟淡淡重复。
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抬了手,指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下一秒,眼前一闪,沈含惜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听见砰的一声,后背便死死抵在了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