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根纸蜡烛,就连火苗都是假的。”
顾真并没有感觉到诧异,他所见过的东西,比这个离谱的还要多得多。
“这栋婚楼能够压制灵异的力量,可却让纸人和蜡烛依旧保持灵异运转......”
他将蜡烛拿在手上,顺着楼道,朝楼上走去。
这根纸蜡烛具有灵异力量,或许能够照明,楼上的漆黑。
柳颜霜看着,举着蜡烛上楼的顾真喊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顾真已经来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语气淡然道:“我也不知道,我该做什么,可能是送死吧。”
“要是楼下出现了什么状况,大声喊我就是了,要是没有回应的话,估计是死了。”
“什么!”柳颜霜脸上表情愕然,感觉有些诧异道:“这么危险,那你为什么还要去?”
顾真:“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有什么是不危险的?况且这个利益十分吸引人,值得我去冒这个险。”
他又脱下白大褂,朝着站在楼下的柳颜霜抛去:“接着。”
“在这里,白大褂不起作用,要是我死了,你就穿着它直接离开这里。”
尽可以地把损失降到最低。
说完,他并没有停留。
大步跨出,直接越过剩下的,那一丁点距离。
在楼下柳颜霜看来,顾真已经整个的,没入了黑暗之中。
烛火跳动,散发着的微微光亮,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将周围的一切,映照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果然,这个办法奏效。”
顾真扫视着周围,并没有发现之前那道高跟鞋声音的发出者。
但他看清楚了,二楼的整体构造,这里有四扇门,四间房。现在他所在的,是位于四间房中间位置,连接楼道的厅堂。
这里不比一楼红艳艳的新艳,反而感觉有些许久未打扫的陈旧。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推开一扇距离自己最近的老旧木门。
当木门推开的那一刻,他顿时傻眼了。
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纱窗,洒满整个房间。
清风拨动着窗帘,空气中弥漫着久违的,清新以及湿意。
房间内,十分简朴,大多都是民国时期的家具。
这一点很符合,这座婚楼的特点。
房间内。
一张并不算太大的木床上,传来轻微的咳嗽,没有任何的诡异感,就如普普通通年迈的老人的咳嗽。
甚至不能说“就如”而是“就是”!
老人似乎察觉到了房门的推动,藏在床头的目光,惊异的看着来人,想要挣扎的坐起身。
“不好!”
顾真的心里预感不妙。
立即退了出去,并且关上房门。
在永夜中,能够看到阳光不仅仅是种奢望,而是根本不可能的,没有的诡异却处处透露着异常。
在没有成为婚楼的主人之前,最好还是不好太多探索了。
况且,这里似乎并没有认主条件。
他又推开了第二扇门,也是同样的状况。
但这里应该是个梳妆间,这里最引人注目的,当属最中间,撑开的红色旗袍嫁衣了!
诡异中的正常,正常透露异常!
估计二楼也不会有线索。
他将目光又放在了三楼,顺着楼道走了上去。
手里的蜡烛,仿佛受到了某种干扰。
在此刻开始剧烈跳动,将顾真的影子拉得极长,跟着跳动。
在三楼,顾真只来得及,探出半个脑袋,还未来得及看一眼是什么状况。
就被一道空灵重叠着的声音,给直接的按了回去。
“你不属于这里!”
顾真被这道声音,轻而易举的给压了下去,整个人从楼道摔落,滚到了二楼。
他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因为刚才的那道声音,让他感觉到更加的震撼。
要是说鬼有声音的话,顾真想应该就是这种!
果然啊!先要让鬼建筑认主,不是这么好办的,就连寻找它的认主条件,都无比的困难。
“顾真!”
一楼传来柳颜霜惊慌的呼喊声。
是遇到麻烦了吗?
算了,在这里,一时间也找不到有用的信息。
这样想着,他举起蜡烛,朝着通往一楼的楼道口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
他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柳颜霜有些诧异,感觉顾真的回应有些虚假。
但没管那么多了,她指着门口,声音中有些紧张:“是纸人!”
“之前我们在福世园,所遇到的送殡纸人!”
此刻,在柳颜霜和柳老太的注视下,它们僵硬在了原地。
“送殡纸人?”顾真声音有些诧异道。
他想过会回来纸人,可是没有想到,会是送殡纸人。
送殡纸人不是守墓鬼,用来安葬死者的吗?
“你们先别看它们,我看看它们究竟要做什么。”
说完顾真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的楼梯。
而柳颜霜拉着柳老太站开了距离,自己紧闭双眼,也捂住了柳老太那双麻木,依旧无法从悲痛中走出来的目光。
当顾真下楼抬眼时,发现门口空无一物。
“纸人呢?哪来的纸人?”顾真语气疑惑,有点像是被戏弄了的感觉。
柳颜霜睁开眼睛,语气同样发出惊疑,“奇怪!那些纸人呢?”
“我说的是真的,顾真你要相信我啊!”她怕顾真不相信自己。
“我是真的看到纸人了。”
顾真来到门口的位置,朝着外面张望而去,却空无一物。
语气平静道:“我知道,相信你。”
“你不会那么无聊,编造一个谎言来骗我,寻开心。”
“只是确实有些古怪,那些纸人,究竟去了哪?”
然而大概两分钟过去了。
顾真所站着的门口前,依旧凝神盯望着。
忽然间,他的面前,诡异的浮现出送殡纸人,它们就如同从空气里钻出来的般。
抬着棺朝外面走去。
但被人给盯着,无法往前。
顾真立马举起手上的蜡烛,就朝这些纸人点了上去。
可是在离开婚楼的大门后,蜡烛就真正的变成了纸蜡烛,仿佛灵异力量被瞬间剥夺了般,这一刻跳动的火苗,也停止了跳动,变成了真正的剪纸。
既然这样......
顾真掏出了手术刀,就要朝纸人刺去。
可就在只差那么一丝毫,刺中纸人时。
忽然。
手术刀毫无征兆地断裂了!
断裂的部分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声。
似乎是被某种看不见的刀,在空气中划过,将手术刀的刀锋给斩落了下来。
“什么!”顾真大惊失色!
仿佛在自己被,那些看不见的角落里,存在的东西给盯上了。
但只是破坏了自己的手术刀,并没有直接击杀自己。
这似乎只是个警告!
就在顾真晃神的功夫。
外面的天,亮了!
天空透露着黄昏,有种淡淡的哀伤和忧郁,沉甸甸的,无法言语的感觉。像大地的落幕,无可挽回的残酷和不可言说。
那是对危险的不可预知,是新生或者死亡......
在黄昏的日暮下,那些送殡纸人在众人的注视下,竟然开始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