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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永灵已经听不下去了,她只觉得脸上肌肉痉挛,肺都要爆。

她知道这世间,如同祝狗牛媳妇李氏那样的女子有不少。可是她没想到,这李拐子竟然可以暴虐到如此地步,残害女子的手段花样百出。

那些女子都是他的枕边人啊!

更可气的是,这么长时间,那些遭到残害的女子娘家人竟然无人去告发李拐子!到底是因为李拐子家是深宅大院,又独占在一片塬上,远隔邻舍?还是这些女子背后的家人根本把她们没当一回事?

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了人的女儿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了,生死都是别人家说了算。

恐怕,在李拐子这样的男人眼中,无论是自己的妻子还是小妾,这些女人不过都是替他打理家务、生儿育女,满足他x欲的工具而已。这些女人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人!

所以打骂也好,侮辱也罢,在他看来都是平常不过的事。死了一个再找一个,反正只要有钱,只要有粮,有的是人把年轻女儿送给他。

如果祝狗牛的死是纪永灵临时起意,那么这一次,纪永灵是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内心有了杀人的念头。

贾蓉花怀里还抱着睡着的纪永安,她见纪永灵以及提灯的纪永宁兄弟俩脸色都不太好,便腾出一只手,拉拉胡喜容,说:“她四婶,快再嫑说咧,看把娃娃都吓着咧!”

胡喜容点点头,叹气说:“恨那李拐子不是人,也恨那些女子瞎了良心的娘和老子!这李拐子的那些婆娘小妾多半都和麦花一样,是被亲爹娘或者叔伯卖过去的。

也有的是娘家欠了粮还不上,被家里送出去顶债的......哎......谁在意这些女人家的生死,还不如家里的一头牲口,这牲口死了人还会心疼哩!”

贾蓉花拍拍胡喜容的肩,说:“李拐子的婆娘小妾也有好的娘和老子哩。先前不是说,有两房婆娘的娘家爹娘兄弟寻上门要李拐子赔命哩嘛!只是李拐子势大,手里又有契书啥的,所以,这些婆娘家的娘家人最后都是被打被撵.....”

杨氏咬着牙关,看着丰氏,厉声道:“人在做,天在看!不吃昧心食, 不怕心口闷; 不干亏心事, 不怕鬼敲门!桃花娘,这些年,你是咋对待麦花的,村里人都看着哩,我们一清二楚的。老一辈的人常说,‘恶事做尽,必有灾殃。’你这辈子咋对麦花的,总有一天会报应在你的子孙后代身上,不信你就等着!”

丰氏一听这话,气得胸脯不停起伏:“她纪二奶,说话就说话,牵扯子孙后代弄啥哩!再说麦花是我屋里的娃娃,这是我屋里的家事,跟你有锤子关系哩!你让麦花摸着胸口自己说,要是我真的是那种心狠手辣的后娘,她能活到今日?”

“谁说这家事跟我们无关,我们就不能管?麦花嫁给李拐子这事,不仅是你屋里的家事,也是村里的事!”牛里正出声呵斥道,

“麦花是我牛家庄的娃娃,是我牛家庄的后辈,我们这些当老人的、当大人的,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娃娃叫你送去给李拐子折磨死吗!你也是生了桃花、杏花的人,你就不怕以后旁人这么对你桃花和杏花的娃娃?”

丰氏一听,不得了咧,立刻坐在地上拍大腿嚎叫起来:“老天爷哩,你睁开眼窝看看,这牛家庄的老小都合起伙来欺负我哩,我实在活不下去咧!就是因为我是杨老三的后房婆娘,就不算这村里的人!老天爷啊,你不长眼啊!杨老三,我看今儿挂在树上吊死的人应该是我啊!”

蹲在旁边的杨老三见自己婆娘给自己递话,半晌才吭哧道:“她里正爷,这不是麦花好着哩嘛!你们……你们……”

“你!”牛里正气的脖子青筋暴起,怒骂道:“杨老三,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人味!麦花是你的亲女子啊!你不想想,这要是水草母子没有路过,要是永灵娃没有连吹带按,你麦花能活过来?

怕早都投胎去咧!要是麦花走了,你黑了能睡得着?你不怕眼睛一挤(闭),麦花娘俩来寻你赔命吗!当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你喔心硬的比磨刀石还硬么!”

“那要我咋着!要上吊的是娃娃,是她自个想不开,我当老子的能拦得住吗?再说李拐子的银钱和粮食我都收咧,这事已经定下来咧!就算是上吊吊死,也要把人抬到八寸塬上去哩!”

杨老三起身朝牛里正吼完,又转身去吼麦花:“你真的想死,咋不吊远些死去!那沟里的树上是挂不住人,还是这路你不认得?偏不偏挂到自家门口,你做给谁看哩!不就是想给你老子我下脸哩吗!”

“唵,杨老三啊杨老三,你这话说的,我直接想把你一锤刑(打)死去!”纪满川握着拳头高声道,“娃娃如今都这么个样子咧,你这当老子的,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你还是个人吗,你配给麦花当爹吗!”

“咋?我不配,你配!她麦花就是死了扬成土咧,也是我杨家的种!跟你姓纪的一个大子儿的关系都没有!”杨老三彻底暴露了他的癞皮属性。

地上的麦花挣扎着坐起,浑身透露着绝望的死气,她决绝道:“好,那我要跟你、跟这个家断绝关系!”

“咋?见有人给你撑腰,你翅膀硬起来咧?想断绝关系,先把李拐子的五两银子还上!”杨老三像发怒的狮子咆哮道。

纪满庆像听了什么笑话一般,瞪眼张嘴嗤笑道:“好咣当哩,李拐子的五两银子是你两口子收下的,现在倒要叫娃娃还出来。你喔(那)撒(头)里头装的得是屎?咱村里咋能有你这号不辨是非,不分黑白的人来!”

牛里正也横眉怒目,吼道:“杨老三,你做事不要太过分!这种话你都能说得出来,这辈子怕就指望着从麦花身上一层一层剥皮哩!要我说,麦花早些跟你这号人断绝父女关系也是好事,省得你把自己女子卖一回又一回!逼死一回再来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