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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哥嫂的有这个心意就已经很好咧,但是这不是一两、二两,是一百两!财帛动人心啊!可不敢胡来,也不要给往后你们过日子留下话把(话柄)。”纪老爷子继续说道,

“满庆你两口子也不要眼红,这种空里来的财只能是运气好碰上的,能有一次就是撞上大运咧。当然灵儿这也不算是空里来的,是自己有本事才能把这钱拾到自己褡褡里。满庆,永宁娘,不是自己的咱再嫑肖想,你们两口子踏踏实实过日子挣下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纪满庆拍拍胸脯,有力地保证道:“爹,娘,你们放心,我和娃他娘绝对不眼红我三哥,日子是自己过下的,不是旁人给下的!”

夜里,纪满川去了杨氏窑里。

纪永灵坐在贾蓉花的炕沿上,借着门窗透进来的月光,问:“娘,如果我坚持要拿那一百两出来盖两院子,你会怨我吗?”

贾蓉花拍拍熟睡的纪永安,说:“娃,你说的是啥话,你这散财童子又没把财散到旁人家里去!你当你娘我那会儿在院里说的话是虚的吗?你的这个决定,娘完全是支持的。”

纪永灵点点头,她这个娘没有胡喜容的泼辣外放,也没有赵云霞的拧巴清高,看起来确实有些柔弱,但却有种明事理,辨是非的质朴。

不过她是真没想到她娘今天会这么坚定地支持自己,丝毫不带一丝犹豫。虽然她是不在乎这一百两,但这笔钱对于穷汉家庭来说,真的是一笔巨款,绝对不可能不心疼。

贾蓉花看出来了纪永灵的疑惑,轻轻一笑,说:“娃呀,你知道为啥我和你四婶这么处得来?”

纪永灵不知道她娘为何问这个,但是细细想来,院子里的这三个女人确实好像很少像其他婆媳和姺姤们那样有矛盾不断。

虽然杨氏有时候抠抠搜搜,胡喜容又喜欢吵嚷抬杠动粗,但好像真的挺和谐。

纪永灵笑笑,说:“当然是因为你们都是善良知礼的人,知道谦让、忍让。”

贾蓉花眼睛亮亮,问:“你真的觉得娘很善良吗?”

纪永灵不理解贾蓉花为何这么问,但还是点点头。

贾蓉花叹口气说:“你娘和你四婶他们确实很善良,但娘却是很懦弱。”

纪永灵不明所以地看着贾蓉花,贾蓉花笑笑,“你四婶曾经救过我,但是我当时连去寻你四婶,说一句谢她的话的勇气都没有。”

她娘和她四婶竟然有这么段渊源,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纪永灵惊奇地问:“娘,你这话是啥意思?这是啥时候的事,我咋一点都没听你提起过?”

贾蓉花叹口气,看着窗外的月光,自顾自地回忆道:“那是我十四那年的事咧。那天你外奶让我提着鸡蛋去集上卖,但是不知道咋回事,那天跟集的人很少,我笼里的鸡蛋一直到集散了才全卖出去,所以回家的时候天色也不太早咧,路上都没有几个人。

我着急回家,就穿麦地走小路,在路过一片稻秫地的时候,突然有个男人冒出来,一把拉住我,就把我就往稻秫地拖。我当时吓得大声尖叫,可是周围没有一个人,我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我想我肯定要被那个男人糟蹋,失了清白。

就在那个男人撕扯我衣裳时,突然稻秫地里冒出来一个黑丫头,她拿着一根棍猛的就朝那个男人的头上敲了下去,那男人一下子就被敲得晃了两下,瘫倒在地上。

那黑丫头见那男人倒了,拽着我就跑,直到跑出稻秫地,她才和我说,这是她外奶家的村子,那个男人是村里的逛三(不务正业的人),经常对路过的妇人下手,先前还糟蹋过同村的寡妇和小媳妇。

她那天恰好看到那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躲在路边的稻秫地里,她就知道那个男人不怀好意,便藏在不远处,一听见我的叫喊声,便跑过来救我。”

纪永灵听得心里起伏不定,没想到,她娘竟然还有过这样的遭遇,差点成了另一个祝狗牛媳妇。难怪她娘很少提及去跟集,原来是当年经历过这事,她还以为她娘不喜欢热闹。

她咬咬牙,说:“那个黑丫头就是我四婶对不对,那我四婶外奶家是哪个村?那个男人叫啥?”

贾蓉花安慰地摸一下纪永灵的头,说:“都过去了,嫑着气。那天我被你四婶救了之后,怕被人知道我差点被糟蹋这事,便啥也不顾地就往家跑,到家后才想起来竟然没问你四婶叫个啥。我想着过阵子再去寻你四婶,但是我很懦弱,一直都没有真正去寻过你四婶。

因为我怕啊,虽然那天我啥都没做,还差点被糟蹋,但是我知道,这要是被人知道咧,那些闲言碎语都能杀死我!所以我不敢跟任何人说,也不敢去寻你四婶。”

说到这里,贾蓉花苦笑一下,问纪永灵:“当年你四婶也差不多和你一般大,都能这么胆大出手救人,而你娘.......你说,你娘是不是很懦弱?”

纪永灵拍拍贾蓉花的手,摇摇头说:“不,这个事你又没做错啥,而且你也是受害者。我想以我四婶女侠一般的性子,即使你找到她,感谢她,她也不会太在意。”

贾蓉花点点头,说:“你四婶真的像个侠客一样,那天要不是你四婶救我,现在也不会有你。虽然我只见过你四婶一面,但是几年过去,你四婶嫁到咱家来时,我一眼就认出了她,但她好像完全没认出我。

后来我问过你四婶,我问她记不得曾经在稻秫地里救过一个女娃。你四婶说,她当年做过的莽事太多,救过的人也不少,都记不太清哪个是哪个。”

“我四婶的性子真是从未变过啊!”

贾蓉花笑笑:“既然你四婶都不记得,我也就懦弱得不敢再提起,毕竟这也不是啥光彩的事。”

纪永灵点点头,表示理解。

别说古代这种对女子贞洁名声极其看重的时代,就是后世,有些女性受到侵犯也不敢站出来。

不过她还是继续追问:“那个男人你打听过没有,叫啥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