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医生看过你的病案，对于某件事很好奇。按照你当时的情况，不可能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就达到出院的标准。而且根据你的描述。似乎你六月，也就是两个月的时间你就回到了学校读书？”林溪这才想起之前梁国栋提到的某件事情，这种事情在他看来很正常，毕竟很多人的恢复能力很强，再加上某些东西的辅助。可是现在他觉得不正常了，李玄臻怎么看也不是武道家也不是修行者，而且根据自己得到的消息，对方家庭很是普通根本承担不起那些灵丹妙药的费用。
“六月之前的事情我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对于我的恢复速度以及我父亲之后为什么没有回去复诊的原因我倒是可以给你们解释。”李玄臻没想到对方竟是因为那个好心的梁医生才找上自己，一开始可把他给吓住了。
李玄臻交代了自己恢复那么快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一个老中医。自己父亲不去复诊是因为此前去的是军医大学附属医院，离家比较远，他们就选择了白马驿所在区的区五院。当时还去调了档，因为军医大学附属医院和其他医院的系统是分开的，导致他们在区五院的记录并不会被上传到军医大学附属医院那边所以对方并不清楚这些事情。可是他记得当时自己去调档前跟梁医生沟通过这方面的问题，还请教过对方他们镇上的医院能否进行他父亲的化疗。
四个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玄臻。
“等会儿！老中医，你说的不会是姬大夫吧？”牟正华有些不淡定了。因为档案没有同步的事情他都已经不去关心了，甚至没有去考虑前两年医院档案联网的事情。
“嗯，我从记事起就在喝姬爷爷开的药方子。我出事之后姬爷爷也来看过我几次，给我留了几单子药方。”李玄臻没有想到牟正华的反应那么大，似乎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小兄弟，你说的姬大夫叫啥，长啥样？住哪？”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那个军人此时开口了。他似乎想证明某些事情。
“姬爷爷全名好像是叫姬天华，长什么样，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就一个很和蔼的老爷子，身上一直有股子药香味，头发花白，理的平头。哦，对了腰上一直别着个小葫芦。住哪我倒是不清楚。姬爷爷一直没跟我说这个，只是每次我都是去粮站附近，就是老公安大院对面的巷子找他。”李玄臻一脸淡定的描述着，却发现对面两人的表情很不好，似乎眼睛都快把他身体给看穿了。
“方子呢？还在你那没？”牟正华赶紧问道。
李玄臻摇头，姬天华只是给了他药方子，但药方子并没有交到他的手上。一直放在他的药房里面，他过去了，抓药的伙计照着药方抓药就行。他走了之后，把药方留给了谢大夫，现在就是谢大夫在帮李玄臻抓药。
“谢仲春？谢大夫？”牟正华再次开口问道。李玄臻还是点头，他知道对方的惊讶在什么地方。如果他不清楚姬天华的特殊可能会奇怪对方的大惊小怪，但是他见识过姬天华的特殊能力。
“牟哥，你咋了？”林溪有些看不下去了，牟正华和旁边的杨伟的反应在常人看来不是很大，但是在他看来确实很反常。
“他，说他从小到大喝着姬神医抓的药。”牟正华只说了这一句，林溪就反应了过来。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李玄臻，似乎想要把对方给看透。
“难怪你那么快就恢复了，可是为什么姬大夫没有给你治好。”林溪一个扎心的问题丢给李玄臻，李玄臻有些猝不及防呛咳了一下。林溪这才反应过来他有些不礼貌了。
“姬爷爷当时不在白马驿这边，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手上当时也有让我能够碎骨重生的神药，但是说用在我身上不值当。”李玄臻平静的说完当年姬天华跟他说过的话。
哦豁，看来老神医还是那么不讲人情，更加没礼貌，他之前的不礼貌似乎也没什么了。
“他这么跟你说的？”牟正华知道姬天华的脾气，但还是跟李玄臻确认了一下。却没想到对方平静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此外再无其他情绪。
“冒昧的问一下，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让姬大夫在你身上下那么大功夫。”杨伟忍不住开口，却迎来另外两人的视线询问——你礼貌吗？
“他说我很容易没，跟阎王抢过人的他想看看能不能再多抢几次。然后在前几年他走之前说‘阎王，不过尔尔’。”李玄臻的话语勾起了三人不美好的回忆。全是某个叼毛老头满嘴粗话在那骂着中国死神。
“那你有问过姬老，关于你意外的事情吗？”林溪发现了华点。
李玄臻摇了摇头，他问过，但是对方不肯跟他说。只说这些事情他最好不要知道，然后作为补偿他带着李玄臻去见了一个人。
去的地方正是姬天华当时的药馆的旁边，那是一家杂货铺，老板名叫纪年。
去的时候姬天华交代李玄臻跟他学，他做什么，李玄臻就做什么。然后李玄臻就跟着姬天华揣着手坐在木质的门槛上看着屋内的纪年，李玄臻也不知道姬天华这么做事为了什么。不过他知道这个嘴硬心软的老头是为了他好，他就照做了。
纪年就那么个姬天华对峙着，最后是纪年败下阵来。说是给李玄臻两个选择。
听到这里，四人再次被李玄臻的故事吸引，想要继续听下去。他们的脑海中甚至已经出现画面。
“第一个选择，现在就让你的身体恢复到以前那般。第二个选择，一年后你来我这里重新选择一次。”就这么一句话让当时的李玄臻以及现在的四人云里雾里的。
见识过姬天华的特殊能力以及怀疑这个纪老板也有些特殊之后，他看向姬天华寻求帮助。可是此时的姬天华却地垂下眼睑。似乎想要遮掩住双眼中稀薄的泪水，李玄臻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怜悯和愧疚。那是他第一次在姬天华眼中看到这样的情绪，那个总是在他面前炫耀自己从阎王手中抢过多少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绪。
“那我选第二个的话，到时候我还是能够选择第一个选项吗？”李玄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声音会有些颤抖。不过在看见纪年点头后，他稍稍放心。
他没发现一旁的姬天华眼中的愧疚越发浓郁。之前与纪年对峙的固执和坚定已经不在。姬天华也只是抬起手抹摸了摸李玄臻的后脑勺，后者还是如以往那般缩了缩头，只是这次缩头的动作比以前轻了许多。
“第二个选择的是什么？”牟正华狐疑的看着李玄臻，联想到两份病例的时间，他突然有了不好的猜测。
“姬爷爷似乎是跟那个纪老板有什么约定。被那个纪老板约束着某些行为。”李玄臻不知道为何说了这么一句，似乎在心里想要给那个姬爷爷开脱。最后才反应过来跟牟正华问的没有关系。
“第二个选择，我和我父亲的病情，我只能二选其一。”一句话让四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不过在想到当下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李玄臻的情况，他们已经知道了当年李玄臻作出了怎样的选择。
“当时为什么选择在一年后再做出选择？你有没有怀疑你父亲和你的情况是因为某人引起的。”林溪的话似乎从天边传来化作滚雷冲向李玄臻。似乎是有人借着林溪的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过似乎已经思考了这个问题很久的李玄臻，很是轻松的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反正最终他都可以选择治好自己，再等一年也不是什么多大的问题。而且当时他心里有个疯狂的声音让他不要选第一个选择，因此当时的他选择了第二个选择。
至于有没有怀疑过时某人安排或者引起的，他倒是有想过。不过因为有姬天华的介入，他并没有在这上面过多的纠结这个问题。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或许是，但是他的父亲肯定不是。因为在作出那个选择的一年后，他找到了纪年，告诉了他的第二次选择是什么。
自己的父亲在经历了化疗之后，医生告诉他他父亲还有复发的可能。在他还在焦急的等待着自己父亲好转的时候，姬天华突然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当时对方已将消失快一年了，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孩子，我很庆幸当时你没有选择第一个。
说完那句话的姬天华，抱着李玄臻哭了。原本已经快压制不住心中各种的李玄臻，顿时忘记了崩溃，轻拍着老人的后背安慰着对方，说着自己没事，问着对方最近可好。老人就那么无声流了一阵泪水之后一直夸着李玄臻是个好孩子。原本已经控制好自己情绪的李玄臻顿时被对方破了防。
然后两人交换，重现之前的场景。姬天华看着哭出来的李玄臻，心里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