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耸了耸肩,脚步轻快地上了床。
蓬松的被子将她包裹,疲惫感瞬间席卷而来。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
今晚,她赌赢了。
宁雪儿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回了房。
就看见何主席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浓重的酒气弥漫在空气中,熏得宁雪儿微微皱眉。
她蹑手蹑脚地上了床,何主席睡梦中直接抱过来,她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姜早看了这一出闹剧,没忍住又找出眼药水给自己洗了洗眼睛。
心想妈呀,这一出简直堪比宫斗戏嘛,这两姐妹。
不愧是亲姐妹,未来估计有的闹了。
不过得知姜迟之前居然被姜刚和林娟送去卖,姜早对那对夫妻的厌恶感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又无耻的父母啊?
而第二天何主席醒了过来,看见自己旁边躺着的是宁雪儿,没忍住皱了皱眉说,“怎么是你?你妹妹呢?”
宿醉后的头痛让他有些烦躁。
宁雪儿故作生气地说,“我妹妹跟我说她昨天晚上走错房了,没想到你就把她给那个了……我亲妹妹你都不放过,你怎么这么色啊!”
何主席的眼睛眯了眯,闪过一丝不悦,随后就打着哈哈说,“我这不是以为是你吗?”
何主席揉着宿醉后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挥了挥手,示意宁雪儿出去。
他心里想的却跟宁雪儿说的不一样。
姜迟说的版本和宁雪儿说的版本出入很大。
但他再一想,如果姜迟真的是走错屋了,那个时候宁雪儿在哪里?
洗个澡也用不了那么长时间吧?
所以说还是姜迟的说法更有可信度。
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敢骗自己,何主席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不过毕竟新鲜感还没过,他准备多玩一段时间再抛弃她。
“行了,出去吧,我还要休息。”何主席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宁雪儿见何主席相信了她的话,顿时松了口气。
她又娇滴滴地说:“你对我妹妹做出这样的事情,对不起我也对不起我妹妹,你可得好好补偿补偿我们。”
补偿?
何主席心里冷笑一声。
这个女人,还真是贪得无厌。
“行,待会儿你带你妹妹去百货商店买东西,你们都买一些,回来我给你报销。”何主席敷衍道。
对于还要给姜迟买东西这件事,宁雪儿有些不爽。
但也不好在何主席面前表露出来,只好点头答应。
“那主席,我先去找我妹妹了。”宁雪儿扭着腰肢离开了房间。
她脸上的笑容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和怨毒。
等何主席一走,宁雪儿就去找到姜迟。
她一把推开姜迟的房门,恶狠狠地说:“我奉劝你最好有一些自知之明,别以为你在何主席那里露了脸,就梦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宁雪儿顿了顿,语气更加刻薄:“别忘了你之前就是在火车站卖的,还是我把你救出来的。”
姜迟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
她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姐姐,我怎么会忘记呢?”姜迟的声音柔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不过你叫他何主席,他是什么主席呀?”姜迟状似无意地问道。
宁雪儿眼神闪烁,含糊其辞地说:“这你就别管了。”
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看在你还算听话的份儿上,今天我带你去买些东西,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姜迟表面恭顺地答应了。
“谢谢姐姐。”她低着头,掩饰住眼底的冷意。
但心里却想着一定要把这个何主席给抢到手上。
她要让宁雪儿付出代价。
百货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眼花缭乱。
宁雪儿趾高气昂地走在前面,挑拣着各种昂贵的衣服和首饰。
她不时地回头,用眼角的余光瞥着跟在她身后的姜迟。
姜迟则是一副怯懦的样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宁雪儿身后。
她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时不时地附和着宁雪儿的话。
“姐姐,这条裙子真漂亮。”
“姐姐,这个项链真适合你。”
宁雪儿听着姜迟的恭维,心里十分得意。
她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哼,算你识相。”宁雪儿拿起一条闪耀的钻石项链,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姜迟的目光却落在了柜台里的一块男士手表上。
那是一块瑞士名表,做工精细,款式典雅。
她心想,这块表送给何主席,他一定会喜欢的。
“姐姐,你看这块表怎么样?”姜迟指着那块男士手表问道。
宁雪儿顺着姜迟的目光看去,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种东西也配得上何主席?你眼光也太差了。”
“可是我觉得这块表很适合何主席的气质。”姜迟坚持道。
宁雪儿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行了,别废话了,赶紧挑你的东西,别浪费我的时间。”
姜迟心里冷笑一声。
她知道宁雪儿是故意刁难她。
但她并不在意。
她有自己的计划。
“好吧,姐姐。”姜迟装作顺从的样子,随便挑了几件便宜的衣服。
宁雪儿买了一大堆东西,却只给姜迟买了几件廉价的衣物。
她得意洋洋地拎着大包小包,走在前面。
姜迟默默地跟在后面,手里拿着那几件便宜的衣服。
她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和屈辱。
但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必须忍耐。
她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让宁雪儿和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
……
姜早推开家门,一股熟悉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菜一汤,陆渊正拿着碗筷,抬头看见她,温柔一笑:“回来了?快洗手吃饭。”
姜早走向洗手间,心里却还装着姜迟和何主席的事情,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过指尖,仿佛能带走一些烦躁。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那些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回到餐桌前,姜早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
陆渊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姜早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我今天……”
她将姜迟假扮宁雪儿接近何主席,并且录下关键证据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陆渊。
陆渊听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
“还好你早早地脱离了姜家,”陆渊握住姜早的手,语气中带着庆幸,“不然我都不敢想他们会怎么对你。”
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毕竟这两人可是连自己的亲女儿都能弄去卖。”
姜早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复杂情绪。
“只可惜,”她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又没有找到何主席的犯罪证据。”
陆渊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很正常,毕竟他不像牛主任,一直待在农场,东西也只能放在自己家里。”
他分析道:“他家里以前本来就有钱,他爸被他举报后被抄家,抄走的肯定也不是全部。”
“再加上他在这个位置都待了这么多年了,”陆渊顿了顿,“手里更是有不少的东西,肯定要找个最安全的地方藏好。”
姜早点了点头,陆渊的分析很有道理。
何主席这种老狐狸,肯定不会轻易露出马脚。
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气馁,反而眼中燃起了斗志:“就算他藏地再好,也总有露馅儿的一天。”
她语气坚定:“我一定能抓到他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