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离开宁家后,没有片刻停留。
她径直走向牛主任的住处。
姜早深吸一口气,调动空间之力。
她身形一闪,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牛主任身后。
牛主任丝毫没有察觉,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家门。
“回来了?”一个略显疲惫的女声响起。
一个身材臃肿,穿着朴素的女人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手里拿着一条毛巾,上前帮牛主任脱下外套。
“今天农场的事情,你听说了吗?”女人一边帮牛主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担忧地问道。
“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多人出事儿?会不会是有人暗中搞破坏?”
牛主任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我也怀疑过。”他揉了揉太阳穴,“但是也查过了农场,除了新来的那一批犯人,也没来什么外人。”
姜早隐匿在角落里,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会不会有特务混进来了?”女人继续猜测,“目的是想要对农场的犯人动手,所以把农场的管理都搞进医院,宁枢不是在来的路上遇到了截杀吗?”
牛主任摇了摇头,否定了妻子的猜测。
“对方如果是冲着宁枢来的,大可以直接去找他的麻烦,没有必要对农场的人动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何况对付宁枢的人不是想要他的命,而是想要他生不如死。”
姜早心中一动,眼神微微眯起。
看来宁枢的处境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这种事儿还是不要卷进去比较好。”女人担忧地说道。
牛主任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我欠对方一个人情,而且对方给的报酬也很丰厚。”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更何况人都落到我手里了,我想要怎么收拾他,不是手拿把掐的事情吗?”
姜早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万一他平反了呢?”女人依然忧心忡忡,“之前就有被送到农场的人平反回去了,不是把之前的钱主任给拉下水了吗?你这个副主任才顶上去做了主任。”
牛主任轻蔑一笑:“那不一样,宁枢他这可不是那种被扣帽子的莫须有罪名。”
“他是不可能平反的。”
他老婆还是忧心忡忡:“反正咱们距离锦城那么远。”
“你就算是收了钱不做事儿,对方也不知道。”
“万一宁枢的事情有转机怎么办?”
牛主任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以为人家在这个农场里面就我这一个人吗?”
“我要收了钱不办事儿,下一个被整的就是我了。”
他顿了顿,语气阴冷下来:“至于宁枢能不能在这农场里活下来都不一定。”
“万一他出什么‘事故’死了,或者得了什么病……”
“哪怕他真的是被诬陷的,后面又平反了,他人都不在了,又有谁来找我们呢?”
牛主任老婆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
“还是你想得周到。”她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姜早躲在暗处,听着两人的对话,胃里一阵翻涌。
恶心。
这两个人渣,简直就是人性的败类。
她原本只是想给牛主任一个教训,让他不敢再对宁家人下手。
现在看来,她之前的想法太天真了。
这样的人,不彻底扳倒,后患无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姜早耐心地等待着。
她要等这两个人渣彻底睡熟。
夜深了。
牛主任的鼾声如雷,他老婆也睡得正香。
姜早从空间里取出一小块迷香,淡淡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确认两人都陷入了深度昏迷后,才悄无声息地潜入屋内。
姜早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过。
她在寻找牛主任藏匿罪证的地方。
直觉告诉她,牛主任这样的人,肯定不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明面上。
姜早先是在卧室里翻找了一遍。
一无所获。
她又去了书房。
依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姜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开始仔细地观察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厨房的地板上。
那里有一块地砖,颜色比其他地砖略深一些。
姜早心中一动。
她走到那块地砖前,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敲了敲。
声音有些空洞。
姜早心中一喜。
她找到了!
她从空间里取出一把小刀,沿着地砖的缝隙撬了起来。
地砖被撬开,露出了一个暗格。
暗格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的铁盒子。
姜早小心翼翼地将铁盒子取出来,打开一看。
里面放着一本厚厚的账本,还有一大笔钱,各种小黄鱼、玉石,装了满满一盒,甚至还有几个一看就是古董的物件。
姜早没有动这些东西。
她拿出手机,将账本的每一页都仔细地拍了下来,想办法找个靠谱的人举报一波。
不过该收拾的她也没有手软。
姜早从空间里取出两支细小的针管,针头闪烁着幽幽的寒光。
里面是经过特殊调配的迷幻剂,药效强劲,足以让人陷入最深沉的噩梦。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着熟睡中的牛主任和他老婆,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好梦,不送。”
她将针管分别扎入两人的手臂,缓缓推入药剂。
针孔处只留下两个细小的红点,转瞬即逝。
姜早将针管收回空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牛主任的梦境,一片血红。
他站在一片荒芜的田野上,天空阴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远处缓缓走来,身影越来越清晰。
那是宁枢的父亲,宁老汉。
他死的时候,面容枯槁,双眼深陷,身上满是伤痕。
此刻,在牛主任的梦里,宁老汉却变得高大无比,如同一个索命的恶鬼。
他空洞的眼窝里燃烧着两团幽蓝色的火焰,死死地盯着牛主任。
“我要杀了你!”宁老汉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嘶吼,震得牛主任耳膜生疼。
牛主任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
他拼命地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
宁老汉一步步逼近,伸出枯槁的手,掐住了牛主任的脖子。
“咳咳……”牛主任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一片模糊。
“不……不要……”他无力地挣扎着,却无法摆脱宁老汉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