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本来就因为院子被陆渊占了的事情窝火,这会儿见自己老娘又惹出事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可当他看清眼前这群“凶神恶煞”的女人时,脸色顿时就变了。
尤其是看到人群中的院长的媳妇罗大婶,还有什么团长甚至是师长的家属,他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
这些人,他哪个都惹不起啊!
王政心里把朱翠花骂了个狗血淋头,脸上却还得赔着笑。
他尴尬地朝众人拱了拱手,语气里带着一丝讨好:“各位,真是不好意思,我妈她年纪大了,脑子有点糊涂,给大家添麻烦了。”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说着,他狠狠地瞪了朱翠花一眼,压低声音警告道:“还不赶紧跟我走,丢人现眼的东西!”
朱翠花还想再撒泼打滚,可看到王政的眼神,她也不敢再造次,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
王政连拖带拽地把朱翠花拉走了,走到一半,又看见气喘吁吁跑回来的周小草。
“你跑哪儿去了?不知道家里出事了吗?”王政没好气地问道。
周小草怯生生地看了王政一眼,小声说道:“我,我去医院找你了,医生说你已经回来了……”
“回来?你就知道回来?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你也不说搭把手!”王政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他本来就对周小草这个唯唯诺诺的妻子没什么好感,这会儿更是厌烦至极。
王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丢下一句“真是没用”,就大步往前走去。
王福宝也冲着周小草做了个鬼脸,狠狠地踹了她一脚,然后屁颠屁颠地跟着王政走了。
王招娣一言不发地跟在王政身后,眼神里满是麻木和冷漠。
周小草被踹得踉跄了一下,却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揉了揉被踹疼的腿,然后低着头跟了上去。
她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卑微和可怜。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是一脸的唏嘘。
罗大婶叹了口气,说道:“唉,可怜的女人啊,连自己生的儿子、女儿都不帮着她,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周小草要是不立起来,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姜早看着周小草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虽然同情周小草的遭遇,但也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果周小草自己不反抗,没有人能帮得了她。
……
王政一家回到家后,王政就忍不住对着朱翠花厉声指责:“妈,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
“那些人,哪个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你要是真把他们惹毛了,咱们全家都得跟着你倒霉!”
朱翠花被王政骂得有些心虚,但还是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我,我也是一时气不过嘛!谁让她姜早那么嚣张,要不是她,事情也不会闹这么大!”
“再说了,我这不是为了咱们家吗?那个院子本来就应该是咱们家的,凭什么便宜了那个姓陆的?”
王政听到朱翠花又提起院子,心里更加烦躁:“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当初贪心,非要把原来好欺负的那家人赶走,咱们家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现在好了,来了个更难缠的,这个陆渊来了之后,院长都不知道多看重他,你再想赶人家走,门都没有!”
王政越想越生气,心里对姜早一家充满了怨恨。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把陆渊赶出医院,到时候,那院子自然也就空出来了!
……
夜幕降临,海风轻拂着姜家的小院,送来阵阵海洋和饭菜的香气。
陆渊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我回来了。”
姜早闻声从厨房探出头,看到陆渊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好奇地问道:“谁的信啊?”
“我爸寄来的。”陆渊扬了扬手中的信封,走到桌边坐下。
姜早擦了擦手,接过信封,迫不及待地拆开。
在信中,陆志明询问两人在海岛的情况是否习惯,陆敏也担心龙龙的情况。
陆志明还提到宁家人也在找他打听他们的地址,想要给姜早寄钱和东西过来。
陆志明询问姜早是否要告诉他们,信中也提到宁雪儿被宁家赶了出去,回到了姜家。
姜早看到这里,忍不住嗤笑一声。
宁雪儿也有今天!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她放下信纸,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怎么了?”陆渊见状,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姜早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道,“宁家人想给我寄钱和东西,还想知道我的地址。”
陆渊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你想让他们知道吗?”
“当然不想!”姜早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可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瓜葛!”
“那就别告诉他们。”陆渊握住姜早的手,柔声说道,“一切有我。”
姜早反握住陆渊的手,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拿起笔,开始给陆志明回信。
“爸,我和陆渊在岛上一切都好,你们不用担心。”
“龙龙也很好,我们都很想念你们。”
“……”
“至于宁家人那边,你就说我和他们已经断绝关系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来往。”
“我的地址,也请您务必保密。”
写完信,姜早吹了吹墨迹,将信纸折好,装进信封。
“好了,等鲍鱼和海参晒好之后,我再跟邻居们淘换点别的海货,一起给爸寄过去。”姜早将信封递给陆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