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味满楼有上下两层,萧逸飞在二楼要了个包间,摆了两桌,一桌是三位女眷坐,另一桌是男人们坐,但菜品是一样的,每一桌都有十几个菜,很丰盛。
下午大家都还有事,便没喝酒,只要了一小壶米酒意思意思,喝不醉人。
一顿饭不到半个时辰便吃完了。
林俊辉吃完后便直接告辞了:“萧兄,今日多谢款待,我下午还有事,便先告辞了,等孩子满月的时候记得一定请我过来喝满月酒啊,到时候我给孩子备份厚礼!”
萧逸飞知道林俊辉交游广阔,忙得很,也没强留,笑着应道:“嗯,成,到时候一定请你过来喝满月酒!”
林俊辉走后,萧逸飞的嫡母和嫡兄也告辞离开。
“二弟,你这一两年成长了不少,现在也已为人父,仕途上也有了些起色,我和母亲都感到欣慰,好好抓住这次机会,萧家现在就剩我们兄弟二人了,以后振兴家业还得看我们的,有什么事儿别闷着,需要帮忙的话过来找我和母亲,我们走了”,萧逸飞的嫡兄温声嘱咐道。
“嗯,大哥,我知道”,萧逸飞点点头应道。
“其实你母亲和你大哥还不错,做人做事的格局和底线是有的”,张平安望着驶远的马车道。
“是啊,相对来说算不错了,想想以前跟他们不对付,主要也是因为立场不一样,想法就不一样,但是经过逃难这事儿以后,到了临安,我和我大哥关系反而还亲近许多,也许这就是血浓于水吧”,萧逸飞有些淡淡的伤感。
如果他能早些想通,可能小时候便不会那么拧巴又愤懑了!
金宝拍拍萧逸飞的肩膀安慰道:“这又不是你的错,要我说,最好就是一夫一妻,这样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你说的对,今日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绝不纳妾!”萧逸飞眼神坚定道。
徐氏看林俊辉和萧家母子二人都走了,这才走过去对萧逸飞道:“逸飞啊,我刚才跟小二嘱咐了,剩的菜咱们要打包,我们那一桌子才三个女人吃饭,还剩好多菜,不要可惜了,打包回去放井水里镇着,还能吃几顿呢,我现在和金宝娘回去打包,你们等一下啊!”
说完便招呼金宝娘回了二楼。
张平安和萧逸飞还没说话,两人便已经上去了。
刘三郎闻言呼出一口气,咧嘴笑道:“岳母大人和金宝娘都会过日子,我刚才还在心里可惜呢,但是林俊辉和你嫡母嫡兄他们都在,我又不好说,怕丢了你面子,这下好了,还是岳母聪明!”
几家人关系亲近,彼此知根知底,不用在乎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也不用端着。
萧逸飞笑了笑:“挺好的,以前在书院读书时经常听平安说浪费可耻,如今看来是伯母言传身教的结果啊!”
中午剩的菜着实不少,其中大半还是荤菜,徐氏和金宝娘提了二十几个油纸包下来。
众人这才一块儿回了萧家。
路上徐氏还嘱咐道:“天儿热,你们先吃素菜,把荤菜放到井水里镇着,能多放两日,要是嫌麻烦,怕放不了,你们就多放点盐,晾成肉干也行,这过日子啊,就得仔细!”
“嗯,伯母,没想到您还有这么多过日子的学问呢,真是受教了”,萧逸飞听的很认真,也没嫌烦。
回到萧家,众人跟萧母又寒暄了一番后,便都告辞离开了。
刘三郎抱着怀里的盒子爱不释手,心里又有些七上八下,生怕把这把宝贝弓磕坏了。
张平安看不过眼,调侃道:“大姐夫,要不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这把弓得了,免得被偷了,三百多两银子呢!”
没想到刘三郎还真点了点头,憨憨道:“你说的对,我以后得抱着他睡觉,这太贵重了,等我老了,我就传给孩子们!”
“额……”张平安扶额笑了!
徐氏也笑道:“这林家公子还真是大方,一出手就是好几百两啊,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三郎,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争取十月份再考中个武举人,这后半辈子就不愁了!”
“嗯,娘,我会努力的”,刘三郎郑重点头。
路过刘家时,张老二停下车把刘三郎放下,道:“三郎,去把五丫六丫叫出来。”
“哎,好嘞”,刘三郎应道。
不一会儿五丫六丫便出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小萝卜头,嚷着要去姥爷家玩儿,被跟出来的大丫拦住了。
“爹娘小弟,等会晚上吃饭,你们早点过来啊”,大丫高声喊道。
“晓得嘞,太阳大,快进屋去吧”,徐氏摆手应道。
俗话说夏困沉重身难拔,几人到家后坐下歇了会儿,便瞌睡的不行,也没什么事干,索性都回房午睡去了。
到下午申时,太阳快日落西山,张老二才起身把几人叫醒。
张平安伸了个懒腰,还没完全清醒,又去院子里掬了把水洗了脸才彻底清醒过来。
这种什么都不用思考,全身心放松的日子,真是神仙日子啊!
几人收拾好后,徐氏提着一油纸包的麻花,又把家里存的细布料子裁了一块当做贺礼,然后去了刘家。
到刘家时,时辰还早,坐了片刻后,张氏才带着张老大张老三两家一块儿过来,金宝家和徐小舅家随后也到了。
添寿表哥娶的王家姑娘,今日也跟着一块儿过来了,五官普普通通,不过胜在皮肤很白,除了天生底子好外,看得出来,在家没做什么农活儿,面色上也没什么不妥,挺正常的,添财表哥则是一个人来的,看来田家姑娘还没回来。
今日是庆贺大姐夫考上武秀才,所以没人提这扫兴的茬儿。
大家高高兴兴一起去了食味楼。
刘屠户今日估计是真高兴,定了四桌席面,连十二岁以上的孩子都有座位,破费不少。
酒菜也摆得满满当当。
“今日大伙儿不醉不归啊,老刘我高兴,今日我豁出去了也得喝个痛快,我先干为敬”,刘屠户爽朗道,声音洪亮,说完便把自己碗里的酒一饮而净。
“好”,男人们纷纷附和。
女眷们也看的心里热乎,身边有人出息总是好的,何况是刘三郎,平时总是憨憨的,别人有什么事都会帮一把,连沈氏和马氏都不得不承认,三郎做人做事没得说!
这顿酒一直喝到天黑了才结束,刘三郎最后是坐立不安,他担心有人偷他的弓。
张平安看得都替他心累。
静谧安逸的日子总是一晃而过,张平安每日到书肆转转,会会三两好友,转眼十几日便过去了,到了放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