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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仙佑突然有一种“三边押宝”的感觉。

储君之争,早在先太子去阎王爷那里报到时就已经开始了。

张明澈或许是和张严一起占据了先机。

不过,前者支持东宫,后者支持湖广,而余求真作为外姓大天师,在当时的天师府内人微言轻,而且很少整什么花活,直到当初截云剑宗的裴宗主找到他,要寻找柳绯玉的下落,他也就立即促成了和自己这个言王的合作关系。

再以现状来看,神农道君是在近一年有着“赠牛之举”,继而来看沈柔的状态,他看到自己时仿佛看到了救星。

看来,即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方藩王,有些事情也并不能以他的意志进行转移。

在南方诸王中,潇州和天师府所在的豫章州十分尴尬,因为地缘之故,外部战事无论如何都波及不到这俩地,而这俩地的漕运又比襄州弱,两地藩王不管是兵权还是话语权都相对较弱。

特别是在三王之乱后,像沈柔这种闲散王爷,已经没资格去插手地方都司的军事事务了。

手头上的六千人,严格来说只能算是府卫。

现在一股脑的“借”给自己,权当聊胜于无。

沈仙佑心里很好奇,问道:“这么长时间,那牛鼻子就没主动找过你?”

“当然找过,但我有个门神。”沈柔说。

“谁?”

“应该快到了吧。”

这时,门外的顾怜霜忽然感知到一股浓烈的纯粹杀气,以及一阵碰撞的甲胄声。

来者是一名女将军。

从甲胄制式来看,应该和许魄一样,是王府的护府将军,但以往这种品级的将军都是佩剑,而她却是腰挂一把无鞘黑刀。

二女互相看了一眼,旋即互相行武夫礼。

她旋即径直推门而入,声音浑厚粗犷,哪里像个女子,说难听点就是男人婆。

“末将拜见潇王殿下,拜见言王殿下。”

“小十九,她叫秦归,是我潇王府的护府将军,手底下的军务也都是她在打理,也是哥哥我的门神。”

沈仙佑笑道:“看来,启用女子参与军政,十七哥你要比我更早。”

“那是!但我胆子没你那么大,敢用王府女官制衡内阁,古往今来你是头一个!”

兄弟俩互相抬举,不过正事也没忘记。

沈柔吩咐道:“秦将军,从即日起,你便听从言王殿下的调遣。”

“末将谨遵王命!”

沈仙佑依旧不理解,为何有这位女将军在,神农道君就不敢拿他怎么样?

秦归是个武者,沈仙佑看的出来,炼体阶段的修为十分扎实,可现如今的修为也不过腾云境九重,连炼神阶段的修为都没有。

但腰间那把黑刀,就是杀气重了点。

沈柔笑道:“前朝并不禁止杀牛,秦家二十几代人都是杀牛匠,秦归的祖辈在大玄建国之后也在负责着杀病牛。”

“这把刀所养成的杀气,那老牛鼻子确实很忌惮。”

“正是有她在,我才能安然无恙,但也只能自保,仅此而已了。”

当地人还用一种很夸张的说法来描述秦归。

再给秦归十个胆子,她便敢去杀道祖的座下之牛,也是在说秦归行事胆子极大。

沈柔把秦归叫来,一是好让沈仙佑掌控军队,二是或许能在对付神农道君时起到作用。

沈仙佑便称赞道:“巾帼不让须眉。”

“言王殿下谬赞,全赖潇王殿下器重。”秦归恭敬道。

能让武者佩服的,只有更强的武者。

能让有功之将真正服从的,那也只有身具功勋的君主,而不是只会玩弄权谋的阴谋家们。

恰好,这两点,沈仙佑都符合。

沈柔心底一点都不在意。

要是自家弟弟此次能顺利解决神农道君,自己还要个屁的军马,老老实实待在潇州吃喝玩乐,多给沈家留几个后,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事后,沈柔在府中发酒疯,一直骂骂咧咧,说沈仙佑怎么不地道,来了就和土匪一样什么都要,还要走了潇王府唯一能够调动的军队。

此举是为了将他自己撇出去,免得在这个过程中被朝廷清算。

沈仙佑继而召见潇州布政使以及按察使,还有潇湘府的知府,打算在潇湘府内再来一次丈量田亩。

地方官当即就意识到。

太子妃和言王共同到来,很有可能就是为了神农道君。

他们也巴不得这样。

神农观的道士们赚的盆满钵满,地方官却难以从中分得油水,要不是没本事动他们,何须沈仙佑动手?

……

神农观,道祖殿。

陈云霓亲身到此,与林月夜一起在道祖像面前俯首参拜,而神农道君,也就是张严在一旁陪同。

张严恭敬问道:“两位娘娘,要不要去中殿参拜一番?”

“请问张观主,中殿供奉的是谁?”陈云霓问道。

“回禀娘娘,是神农帝君,也就是炎帝。”

“还是不去了,去参拜一下北极四御吧。”

“娘娘这边请。”

陈云霓原本的确是想先来祈福,但在襄州遭了变故,便想着先参拜北极四御,清一清身上的晦气。

也许是心理作用,在参拜结束后,忽然感觉如释重负。

张严问道:“娘娘可是在途中遭遇了邪祟?”

“不瞒张观主,确有邪祟侵扰。”

“好大的胆子!请娘娘告诉贫道邪祟出现之地,贫道即刻派门下弟子前去驱邪斩祟!”

“襄州,天门府的襄王别院,但此事不劳张观主操心了,毕竟是我们皇家的家务事。”

“娘娘果真仁慈。”

一帮人一边走一边聊着,许久之后才聊到正题,也就是天师之位。

陈云霓说:“张千鹤算是你的师侄,如今他因杀害同门还在天牢中关着,本是由他来继任天师的,可现在没了希望,天师府也不可一日无领袖,经朝廷多方考虑,唯有张观主你是可执天师府牛耳之人。”

张严诚惶诚恐道:“贫道一向心无大志,只想耕牛助农,未曾图谋过天师之位,还请太子妃收回成命!”

“这是内阁和本宫的共同决策,你也就别再谦让了。”

“唉,娘娘,贫道实话和您说,贫道不是不愿,而是不敢,因为贫道得罪过言王殿下,又岂敢入京接任天师敕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