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秽怒哼一声。
“老子要是没有准备,敢上你们这里来吗?”
沈邪涨红了脸,依旧强撑着不服气,梗着脖子叫嚷道。
“能打又怎么样?县里的王捕头可是我的大姐夫,我这就让他来收拾你!你就等着吃牢饭吧!”他咬牙切齿,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劲。
秦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哼,我就在这县城等着,有本事你尽管去告,看看县衙是抓我这个正义之士,还是抓你这个强抢美女、为非作歹的混蛋!”
言罢,他转身大踏步地上了车,齐周见状,扬起手中的鞭子,“啪”的一声脆响,马车疾驰而去,只留下滚滚烟尘。
回到家中,老秦头看着老婆孩子那一张张愤愤不平的面庞,忍不住冷笑出声。
“瞧瞧你们这副模样,热脸贴了冷屁股,这下舒坦了?”
沈氏怒目而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高声呵斥道。
“闭上你的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就在此时,秦秽被吴静茹和闻絮燕叫了过去。
几人围坐在一起,神情严肃,商讨着如何扩大店面的事宜。
吴静茹率先开口道:“如今咱们的生意虽说有了些起色,但要想做大做强,还得想些新法子。”
秦秽接话道。
“我觉得可以多开几家分店,把咱们的货品推广到更多的地方。”
闻絮燕提出异议。
“分店固然重要,但眼下咱们的资金有限,恐怕难以支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争论不休,始终没有商量出一个满意的头绪。
最后,大家无奈地约定,明天来秦秽的铺子里继续探讨。
秦秽归家之时,夜幕已然降临,星辰点点闪烁在天际,家中唯有老秦头坐在堂屋里,面色凝重。
老秦头一见到秦秽,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
“儿啊,为父听说今日在南塘村的事了,那沈家可不是善茬,他们若是到县衙告状,这可如何是好?”
秦秽却是一脸的淡定从容,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宽慰道。
“爹,您莫要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作甚?”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只留下老秦头在堂屋里独自叹息。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秦秽的铺子里。
他刚刚打开店门,还未来得及清扫门前的灰尘,就只见一个捕头带着好几名衙役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这些衙役个个手持锁头和水火大棍,那阵势仿佛要将整个店铺掀翻。
“你就是秦秽?”
齐周见势不妙,一个箭步冲到老板身前,将其护在身后,怒声说道。
“你们这是作甚?我们向来本分做生意,从未犯过事!”
那个捕头冷笑一声,脸上的横肉微微颤抖,说道。
“有人把你们告了,乖乖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
秦秽心中早已猜到定是沈邪沈浩在背后捣鬼,但他却对于这个王捕头,他虽谈不上熟悉,却也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很好,我跟你们走!”
那个捕头见秦秽如此爽快,心中不禁暗自得意,正欲将锁头套在秦秽的头上,给他一个下马威。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娇喝:“我看你们谁敢动秦公子!”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王捕头吓了一大跳,他浑身一颤,急忙回头看去。
只见两个女子带着几名伙计正款款而来。为首的那个女子身着华丽的衣裳,面容娇美却带着几分威严,正是县令家的大小姐闻絮燕。
王捕头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苦瓜一般,连忙躬身行礼,谄媚地说道:“大小姐,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闻絮燕柳眉倒竖,怒视着王捕头说道。
“有人到衙门状告秦秽在南塘村势强凌弱,还打了沈家大少,他们不肯接受道歉,只要秦秽坐牢!你倒是给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秽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然后将自己回南塘村看望外婆,以及沈家大少如何强娶自己姐姐秦勤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说到动情之处,他不禁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闻大小姐听完,气得脸色铁青,怒声斥责道。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恶人先告状吗?老王,你这差是怎么当的?”
王捕头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原本就深知自己那小舅子沈邪平日里的种种恶行。
此次本打算借着这个案子,顺带从秦秽身上讹诈一笔钱财。
却不曾想,这件事竟被大小姐知晓。虽说女子不能干预公务,但这闻大小姐可是县令的掌上明珠,能够直接在县太爷面前进言。
倘若此事被县太爷知晓,追究下来,自己这捕头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
更何况,下面的那帮弟兄们早就如饿狼一般盯着他的位置,有不少人盼着他早点下台,好取而代之。
眼见抓捕秦秽已无可能,王捕头只得见好就收。
他连忙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说道。
“大小姐息怒,我们也只是想找秦公子来了解一下情况,既然亲公子已经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只要您在刚才的证词上,画个押就行,不用亲自到堂。”
王捕头心里跟明镜似的:秦秽是个有功名的人,就算见了县令老爷也无需下跪,只需作个揖行礼即可。
他在县令老爷面前的话语权可比自己大多了,更何况这件事本就是自己小舅子理亏,他哪敢真让秦秽到堂受审。
秦秽对此心知肚明,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捕头大人了,齐周,打赏!”
齐周应了一声,快步走进店铺,从钱柜里取出两串钱,递到了捕头的手中,微笑着说。
“王头儿,弟兄们都辛苦了,这点小钱拿去喝茶吧!”
王捕头不动声色地将钱收入囊中,脸上挤出一丝虚伪的笑容。
“那就多谢秦公子了,咱们走!”
说完,他带着两个手下转身离去,那匆匆的背影仿佛是在逃离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