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动身回b城的时间。
姥姥让许靳良将带来的礼物带回去,说礼物太贵重了,心领了。等真正到那个时候,她会真心欢迎他带上礼物上门的。
许靳良恳求的眼神看向赵鸾意,她无奈地对他摇摇头,表明她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子的。
赵鸾意提着礼物跟在姥姥屁股的后面,去送许靳良。
刚把礼物放到后备厢,还没有盖上。
村里的王二婶扛着锄头,一身脏兮兮的从前方走过来。
人还没有走到跟前,看见那辆豪华锃亮的跑车,眼红得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一阵疾风,王二婶赫然出现在了眼前。她一边开口问鸾意,你家来客人啦?一边用满手污泥的手想要摸车身。看见手太脏了,放到裤子上用力擦了擦,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还喃喃自语真漂亮!
许靳良皱着眉,车子上那道痕迹让他很不爽。这车他昨天晚上才让人开去洗过。
“王二婶,你这是刚干完活回来呀。”姥姥笑眯眯地打起招呼。
“诶”她张望了眼后备厢,那里有大包小包的礼物,心里嫉妒又羡慕。
抬眼看了站在后备箱旁的许靳良,更是惊呼。
一表人才,人中龙凤!
这位是?她忐忑又期待地问。
不会是赵鸾意的男朋友吧,如果是的话那就可惜了。但如果不是……
自家女儿还未出嫁,要是能得像眼前一样的人,帅气又多金。那她女儿的后半生就衣食无忧,她也能跟着沾光了。
赵鸾意挺烦王二婶的,嫌贫又爱富,嘴还多。不知道在背后说过多少次她的坏话。
赵鸾意不太想理她,只想打发她走。不耐烦说是自己的朋友。
许靳良又是拧起了眉。
王二婶这一听可高兴坏了,合不拢嘴的。
要是能让他们帮忙牵一下线,那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了。
女儿今天刚好在家,真是天赐良缘。她内心暗暗自喜,然后走过去请许靳良到她家去做客。
姥姥替许靳良出言惋拒。王二婶在许靳良上车之前对他说下次来,一定要到她家去做客。
直到看着车子驶出路口,王二婶伸长的脖子才恋恋不舍地收回。
她开始套近乎,莫大娘,早上您把田间的一块地除了草,是打算种什么?
姥姥姓莫,名丽娘。村里人习惯叫她莫大娘。
姥姥寻常道要种些小菜。
那还没有锄地呢,明天我来帮您锄地吧。您看您这么大岁数了,要是有个闪失可不得了的。王二婶?絮说着,让人觉得她是真心尊敬和关心姥姥。瞧,都学起文化人来了,左一个您,右一个您的。不觉得拗口吗。
赵鸾意可是记得两年前,她手指着姥姥,说姥姥是老不死的,只因为赵宏文打了她的儿子,就被她恨得咬牙切齿。
不用了,我们家的事,不劳您操心。赵鸾意皮笑肉不笑。王二婶,谢谢你啊。明天我们家囡囡在家,会帮我的。姥姥也开口拒绝。
赵鸾意挽着姥姥的手回家去了。
她看着那扇,虚伪的笑从关上门的那一刻,立即拉了下来。
包厢内,男男女女,灯光摇曳。
桌面上摆满了啤酒,许靳良一杯接着一杯喝着,喝的速度也快,一杯酒一口气就喝完了。
自打进来,就是这副状态,不说话,面露寒霜。四周形成一股寒流,无人敢靠近。
虽然说啤酒度数不大,但照这样喝法,估计得让人抗回去。
徐东亮和王德武面面相觑,只觉得许靳良反常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现在爱情轰轰烈烈,心思全系在女朋友身上。球也不怎么和他们打了,也不和他们玩了,最可恨的是只要去找女朋友,必说我去找我女朋友了,没事别找我。把他们羡慕得要死,什么时候他们也能像他那样炫耀。
可今晚满腹心事,愁眉不展。
徐东亮挪动屁股靠近“今天是我生日,你是来庆生的还是来买醉的?”
他依旧自顾自地闷头喝酒。指节修长的手捻起酒杯,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进入胃里,烦闷怎么也降不下来。
“和女朋友吵架了?”
许靳良捏着杯子定在桌面上。好半晌,才侧头看向徐东亮。他微醺,脸上像在冬天里烤火烤红了一样,有些干。眼睛朦胧又发亮。
“你说为什么有人会拒绝别人送的上门礼物?”
你送的上门礼物被人拒绝了?徐东亮问。
自尊心极强的人 ,怎么会承认是自己呢。他装成凶巴的样子,你别管,你就说是为什么!
我认为不外乎是两种原因,一是不喜欢送礼物的人。二是送的礼物不够好。当然啦,我的经验有可能不准,仅供参考啊。徐东亮用手点着桌面分析。
喝了酒的脑子有些迟钝,许靳良前几秒还在反复回想徐东亮说的话。
礼物不够好吗?挺好的呀,都是些珍贵的补品,差不多上万块钱一盒的。这个原因可以排除。那就剩不喜欢人。
那姥姥到底不满意自己哪里呢?
他揪起自己的衣服,高定版的。摸摸脸,又拿起手机照了照,帅得一塌糊涂。没有理由呀。
如果说赵鸾意不喜欢他,他还可以死皮赖脸的贴上去。可是那人是她姥姥呀,他要怎么办?
思想陷入了死胡同里,越想越烦。手又不自觉得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行了行了,别喝了。再喝就醉了。徐东亮用手握住他的手腕阻止。
灼灼的目光从角落处望过来,徐东亮抬眼看过去,是班长樊銮怡。而她在徐东亮看过来时,仓促地收回了目光。
徐东亮清楚,像许靳良这种人,被人暗恋不是什么稀奇事。他的目光又回到了许靳良的身上。他拍许靳良肩膀,告诫他少喝点。随后就起身离开了,他是今晚的主角,还有好多人等着他招呼。
王德武也看见了樊銮怡那担心的眼神。他一直闲散地看着她,应该说他从她进门开始就一直关注她。不明白为何有人撞了南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头破血流了,还死性不改。
好像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了。自己几次三番劝告她,不要爱上许靳良,可一点作用都没有。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女人的执着,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