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川并没有在沈锦言的办公室久留。
毕竟事情谈完了,他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等这人离开后,沈锦言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
几分钟后,他看着沈海川从公司大门离开,上了车子,嘴角勾扯出点点的笑容。
等到当天晚上,照例孩子们吃完饭回去房间写作业。
沈锦言则是拉着云觅,把今天在公司的事情说了出来。
好像这样的对谈,在两个人之间,已经产生了某种习惯。
好似只要这样聊一聊,便能疏解他们一天下来的疲惫和烦躁。
“所以,明天你那个表哥到公司了之后,你要给他安排什么职位?”
“不过,不管什么职位,你好像都得找个人看着他吧?”
此时,云觅将身子抵靠在阳台上面,吃着葡萄。
沈锦言则是半靠在椅子上,此时他放松的神情,跟在公司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
如果要是公司的员工,看到他这副懒怠的样子,一定会吓得头皮发麻。
连张泽成也不例外。
“我会给他一个职位比较高的虚职,接触不到什么实权,费不上什么心力的。”
此时,书房内的光线是暖黄色的,再加上外面的月光映衬下来。
沈锦言盯着云觅的眉眼,喉咙轻轻滑动着。
“其实这种事情,沈家的人做过不止一次了。”
“之前那些人在公司待了一阵子,发现捞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一个个都滚蛋了。”
“不过现在,他们觉得公司处于危机的时候,应该能钻到什么空子,抓到我的把柄吧。”
沈锦言轻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这是放松以及疲惫的两种状态,结合所带出来的声音。
云觅的心,突然疼了一下。
她走上前,将果盘放在桌子上,双手支撑在沈锦言的椅子上,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想要开口劝慰几句,但也知道这种安慰是无济于事的,只能揶揄调侃地开口。
“想想看,这样也挺刺激的是不是?”
“你那边有一个表弟坐镇,我这边呢,有一个落魄的苏大小姐。”
“两边都存在个不安分的因素,我们看看是谁那边的人,会先按捺不住。”
“比一比,谁先抓到什么马脚把柄的。”
此时,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是一个拳头的距离。
看着云觅煞有介事的样子,眼中甚至还带着几分狡黠,沈锦言没由得被逗笑了。
“也就只有你,能在这种事情上,还开得了玩笑。”
沈锦言说着话,目光稍稍向下,落在了云觅的红唇上。
云觅刚刚吃过葡萄,嘴角莹润,泛着光亮。
沈锦言不禁滑动了一下喉咙,突然觉得有些口渴。
彼时的云觅,并没有意料到什么。
她直起腰,十分坦然地耸了耸肩膀。
“不然呢?”
“这种事情,我们没有办法抗拒,就只能坦然应对了。”
话音落下,云觅看着沈锦言起身。
只以为这人要去休息了,她也跟着伸了个懒腰。
可没成想下一秒钟,就见沈锦言突然凑上前。
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身,紧跟着一个炙热的气息,便落在了唇上。
这一个吻来得过于突然,也过于急切。
云觅不禁瞪大了眼睛,但这样的错愕不过维持了一两秒钟。
察觉到沈锦言的呼吸喷洒在脸颊上,吸嗅着这人身上的味道。
云觅忍不住呜咽了一声,她双手环住沈锦言的脖颈,热情地回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吻,两个人都是极度清醒的。
等再度分开的时候,云觅的身子已经柔软的站不直了。
她将脸颊,埋在沈锦言的脖颈间,大口的喘着气。
而沈锦言,则是一只手悄然的探进云觅的衣服里,轻轻碰触着那微凉光洁的脊背。
有的时候,身体的本能,是比记忆还要更直观的。
沈锦言将下巴,抵在云觅的额头。
目光看着窗外,看着那点点的星光与荧光,心中是没由来的安稳。
等到第二天,沈锦言照常把云觅送到公司后,又刚好看到了,在公司大门门口站着的苏妍。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人是故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如果说,他不担心云觅的处境,那是假的。
但他也要给予这女人,绝对的自由和信任。
大抵是看出来了沈锦言的担心,云觅则是坦然的一笑。
“相信我的能力。”
“现在不光是主管,连带上面的经理也都很看重我呢。”
“说我很稳重,办事也靠谱。”
云觅炫耀式的开口,让沈锦言笑出声,赞同的点点头。
“不错,你们的领导还算是有眼光。”
“他最好尽快的提拔你,不然的话,我就要把你挖走了。”
沈锦言说着话,忍不住的伸手捏了捏云觅的脸颊。
目送她走进公司大门后,才踩下油门,折返回到沈氏集团。
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进入公司大厅,他就瞧见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就是他那个所谓的远方表哥沈文景。
“沈总……”
前台的接待人员,在看到沈锦言后,立刻走了过来。
这员工看了一眼沈文景之后,轻声开口。
“总裁,这位先生说是您的哥哥,是特意在这儿等您的,说还是您交代的。”
“他原本想要去您的办公室,让我拦下了。”
事情全然是自己所想的样子,沈锦言的视线冷冽了几分。
他对着这员工点了点头,眼中多了几分赞赏。
“你做的不错,先去忙吧。”
得到了如此的肯定,员工松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而沈锦言已经快步,走到了沈文景的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这个人,脑子里面迅速回忆着。
好似当初,他刚刚被沈家人找回来。
从医院离开后,在沈家的一次家族聚餐中,见过这个人。
这人对他的态度,还算说得过去。
只是本人的性子却傲慢无礼,张狂得很。
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家族的人竟然派了这样一个人过来打探消息。
当真是滑稽荒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