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莹神情一动,道:“这是刚才那蝇虫所产的卵。”
她抬头望着这棵树,开始有了些许头绪,道:“我也养了那只虫一些时日,发现了它的一习性,若是冷的时候它的活跃性会大大降低,但给它取暖的时候它才会逐渐活跃。说明咀贪它若是没有人为的干扰,可能过不了冬。”
她又看了看手里的透明树汁,“这棵树上根本没有成虫,即便是有,也早已经冻死了。”
苏寿也明白了过来,“你是说,这些是它们的虫卵?”
华莹道:“这树汁凝固,正好可以帮助它们御寒。等天气暖和以后,它们便会苏醒钻出,长成成虫。”
她把苏寿装进包袱里的云母块状物翻出来仔细看,发现里面的云絮状杂质,实则也是一些白色颗粒感组成的。
这些可都是虫卵。
她的这番推论有条有理,十分有说服力,何况除了这些虫卵以外,也找不到其他与虫有关的线索了。
于是,苏寿就又去摘些云母状物体,塞进包袱里,带回去给华莹好生钻研。
两人赶在天黑之前离开了此地。
华莹道:“若是我的推断是错误的,那带回去的东西就没用,我们也白来一趟了。”
苏寿道:“无妨,要是没用,我再来一趟就是了。”
反正一回生二回熟。
只不过他俩却是没这个机会,放眼整个遥山,尚存的云母杉也就这一棵了。他们前脚走,后脚就有南玳人也寻到了此地来。
南玳人欣喜若狂,虽然没有第一时间找到母虫,但不管三七二一,把整棵树都砍了拖回去。
拖回去把树劈开慢慢找。
不管能不能找到,反正不能让北陈人先一步找到。
所以别说树了,就是根树枝也不能给他们留。
至于树上的灵芝,在树倒下时,早就被那些南玳人给扒了个干净。
尽管后来路上有北陈百姓撞见他们了,可他们人多势众,又不敢上前招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树拖走。
华莹和苏寿在回去的路上尽量避开进山的人,两人也终于在半途中看见了谢不若留下的记号。
晚上华莹靠着苏寿休息的时候,谢不若就鬼鬼祟祟地回来了。
他惊扰了面前的火堆,火苗跟着窜了窜。
华莹醒了醒,她和苏寿都一副稀疏平常的表情,仿佛谢不若不是消失了好几天,只是中途去方了个便。
华莹道:“你还知道回来。”
谢不若道:“这山里范围太大,找你们可费了不少力气。还有吃的吗?”
苏寿就在火堆里掏了掏,掏出半个焦糊的兔子递给他。
这是他和华莹上半夜没吃完的,架在火上烤着烤着就掉下去了。
谢不若虽然有点嫌弃,但还是接过来扒一扒还能吃。
谢不若道:“我追着那个人出山岭,可惜后来他有同伙接应,我没能下手。不过我发现了贾稷,跟他们是一起的。”
华莹道:“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你贸然行动很容易遭了他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