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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兆宇低声吼叫了一下作为回应。得到肯定答复后的江文不再迟疑,连忙俯下身去,紧紧搂住兆宇粗壮有力的脖颈。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江文抱紧兆宇的一刹那间,这头身形高大威猛的灰狼猛地发力,四只强健有力的长腿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风驰电掣般地朝着前方已经跑出很远一段距离的白虎疾驰而去。

一路上,江文脑海中的景象如同幻灯片一般,不断地交替闪现。先是江瑞浑身浴血、气息奄奄地躺在萧晏怀中的场景,那张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紧接着便是蓝雪烟临终之前紧紧握住他的手,用最后一丝力气对他叮嘱一定要照顾好他们的孩子。

“烟儿啊,我终究还是没能守护住我们的儿子!似乎从他出生以来,这世间所有加诸于他身上的苦难与伤痛,皆是因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而起。我真是愧为人父,瑞儿,爹对不起你啊......”江文心中默默地念叨着,脚步踉跄而沉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他甚至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是如何踏出那片阴森可怖的林子的,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蒙,脚下的道路也变得虚幻起来。当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然站在了林子外。

就在这时,一名守候在外的士兵快步迎上前来,恭敬地说道:“陛下,两位殿下如今正在马车之中等候。”听到这话,江文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知晓。

为防那几个贼人使出声东击西之计,早在出发之时,江文便留下了数名亲信士兵在马车周围原地待命,以防万一。此次出宫,他不仅携带着朝中几位重臣同行,更是将随侍的军医也一并带来了。

此时此刻,两位太医神色凝重,匆匆登上马车后便立刻开始专注地为昏迷不醒的江瑞诊断伤势。

他们全神贯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存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确定伤者的状况并找到最佳治疗方案。

就在萧晏即将离开山洞之前,他原本打算带走遗留在现场的两把匕首作为重要线索。

当他伸手去拿时,不经意间瞥见其中一把匕首的刀刃竟散发着幽幽的蓝光,这诡异的光芒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

然而,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萧晏能思考的精力有限,当时那两把匕首恰好散落在江瑞身旁,现场也就只有两把匕首。

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萧晏根本没有时间迅速分辨出到底是哪一把匕首对江瑞造成了这般严重的伤势。

尽管心有不甘,但形势紧迫容不得他过多犹豫,最终他只得决定先将两把匕首统统带走再说。

回到马车上之后,车厢内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军医小心翼翼地将江瑞上身的衣服缓缓脱下,生怕动作过大加重他的伤痛。

接着,军医拿起一块沾了酒的棉布,轻柔而细致地一点点替他擦拭着伤口处的血迹。

每一下擦拭都显得格外谨慎,仿佛手中握着的不是普通的棉布,而是江瑞脆弱生命的最后一丝希望。

就在这时,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的江瑞忽然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呃哼……”

这声闷哼虽然不大,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头,让大家的心瞬间揪紧。

赵太医端坐在另一边,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目光如炬,仿佛面对着一头凶猛无比的巨兽,神情紧张到了极点,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只见他眉头紧锁,两条眉毛之间的褶皱深得几乎可以夹住一只蚊子,额头上更是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与此同时,军医手中的棉布已经更换了一块又一块,这些染满鲜血的棉布被随意丢弃在一旁,不一会儿就在车厢内堆积成了一座触目惊心的红色小山。每一次更换棉布,都意味着江瑞的伤势越发严重,令人揪心不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瑞身上的伤口终于渐渐地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原本面色凝重的萧晏在看到伤口的瞬间,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突然被冻结了一般,冷彻心扉。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那狰狞的伤口,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为……那把有毒液的匕首,就是刺伤江瑞的 匕首!

军医在此之前就已经查看过那两把造成伤害的匕首,其中一把长得宽阔,另一把则短小狭窄。

而此刻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江瑞的伤口大小,恰好与那把短刀相吻合。面对如此棘手的状况,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军医,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就在这时,江文匆匆登上了马车。

一上车,江文便听到了萧晏用沙哑得近乎失声的嗓音问道:“赵太医,此毒……您可有办法化解?”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在场每个人的心房,让气氛愈发沉重压抑起来。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好似风中那即将熄灭却又苦苦挣扎的烛火,微弱而又飘忽不定。当江文听到这颤抖的声音时,心中不禁猛地一震,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一下他内心深处最脆弱的琴弦,使得他那颗原本还算平静的心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剧烈颤动起来。

只见他缓缓地伸出右手,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般,小心翼翼地掀起那厚重的帘子。然而,就在帘子被揭开的一刹那,眼前的景象却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令他瞬间呆立当场,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般,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原来,马车内早已挤满了人,这些人大多来自贾家,他们或坐或站,一个个歪歪斜斜、摩肩接踵,将本就不大的空间塞得满满当当,几乎连一丝空隙都没有留下。如此拥挤不堪的场面,让他想要挤进马车简直比登天还难。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就这样默默地伫立在门外,宛如一座雕塑般纹丝不动。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则透过人群之间狭窄的缝隙,如鹰隼般锐利而坚定地死死锁定在江瑞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