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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没说话,略带审视地看向江晚意:“这么晚了,去云顶温泉干嘛?还有,你怎么知道云顶温泉的?”

江晚意张了张嘴,这才发现自己一着急,直接露馅了。

想起顾淮知道鼠鼠的存在,江晚意干脆破罐子破摔:“谢甜在那里。”

顾淮眼一亮,猛地站了起来。

江晚意以为他要问什么,他却什么也没说,径直往外:“走。”

他们刚走出招待所。

服务员就拨了电话出去,将江晚意他们的动向一一地和对方说了。

“嗯,我知道了。”

黑暗里,那人搁下电话,唇角微翘。

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人,也该找到了。不然,再下去,有些人就得怀疑了。

*

直到车子启动,顾淮才开口:“之前那鼠,跟着你来了?”

江晚意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过了许久,顾淮突然侧头看了江晚意一眼。

“江晚意,在京城,这种能力少用。不然,我也会保不住你。”

江晚意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谢甜不见了,你以为我会用吗?”

顾淮只觉得自己平静的心像是湖里被投了颗石子儿,那一圈圈的波纹一点点荡开,最后变成了排山倒海的汹涌波涛……

他唇角微扬,低低地道:“嗯,我知道,是为了我。”

江晚意恼道:“谁为了你啊?少给自己脸上……”

“江晚意,谢谢你。”

江晚意嘟囔一声:“我睡会儿,很困。”

说完,将头扭向一边,闭上了眼睛。

只是,下一刻,她唇边漾开一抹极浅的笑。

顾淮侧头看了她一秒,默默停下车,帮她把座椅调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突然停下。

江晚意迷迷糊糊的问:“到了吗?”

说着,她就要坐起来。

顾淮轻声道:“还没到,你再睡会儿。我接个人。”

说完,他就下车了。

江晚意又睡过去。

一觉醒来,车还在开。

她这才意识到车后一排多了个人。

江晚意还没开口问,顾淮就主动介绍道:“这是刘磊,谢甜的男朋友。刘磊,这是你嫂子。”

刘磊立马开口叫人。

江晚意没再多问。

车也在这时候停下。

到了。

顾淮开口:“你在车上等着……”

江晚意推门下车:“我在门口等你。”

下车的同时,江晚意已经把金鼠王放了出去。

顾淮皱了皱眉:“江晚意,门口不安全。”

他现在都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警察和他叫的人也要过一会儿才到。

江晚意换了个说法:“我送你到门口,再自己回车里。”

顾淮定定地看着江晚意,突然凑到她耳畔低声问:“是不是到门口,你就能知道她具体的位置?”

江晚意只觉得磅礴的热气呼到她耳畔,耳垂莫名有些痒。

她努力忽视这种感觉,轻轻地点了点头。

顾淮便不再说什么,扶着她慢慢往门口走。

一旁的刘磊眉头皱得死紧:“哥,我自己先进去看吧。”

顾淮瞪他一眼:“不行,老实跟着。”

等仨人走到门口,服务员迎了出来。

顾淮看向江晚意。

江晚意在意识里急切地问金鼠王:鼠鼠,什么情况?

意识里传来金鼠王咬牙切齿的声音:谢甜在呢,玩得很开心!鼠鼠不开心了!

江晚意:什么意思?她具体在哪里?

金鼠王:二楼第三间,仙子,她没事,好得很。

江晚意松了口气。

她拉了拉正在与服务员说话的顾淮,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位置。

末了,江晚意快速撤离,指了指大厅一旁的休息区:“我在这儿等你们。”

顾淮看她一眼,点了点头。

他犀利的眼神再次看向服务员:“我们找个朋友,他们就在楼上。二楼第三间包厢。”

“原来是找朋友的,先生这边请……我带你们上去……”

顾淮示意刘磊跟上。

他自己却退后一步,低声叮嘱江晚意:“带了电击棒是不是?若是有什么事,直接打,再大声喊我,我马上就会下来。”

江晚意点头。

顾淮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跟了上去。

楼上。

谢甜一手搭在卫行简肩上,嘟囔:“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地方?一点儿也不好玩儿……我要回去……”

卫行简苦笑:“姑奶奶,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你找猴子去,明明是他带你来的好不?现在这个点儿了,怎么回去?明天再回去吧?”

谢甜大着舌头:“就要回去,现在就送我回去……不然……不然我就告诉顾淮哥……”

卫行简将她的手从他肩上扒拉下来:“姑奶奶,你就是告诉顾哥,我也不能送你回去。咱们都喝酒了,谁开车?让外人送,我也不放心啊……别闹了……”

说着,他就要扶着谢甜坐去角落里。

他可知道,他顾哥对这个姑奶奶在意得很,好歹也是顾哥前小姨子,总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

就在这时,外号“猴子”的安彦走了过来,大着舌头道:“卫行简,你干嘛一直拉着谢小姐啊?以前顾哥一直护着她,咱们都没机会跟她多接触,好容易我才有机会亲近佳人,你来插一脚,怎么,看我不顺眼啊?”

卫行简一把推开他:“猴子,行了啊,谁不知道谁啊?这是谢甜,顾哥很在意的人,你别闹。”

“我怎么就是闹了?顾哥在意的人?也没见他娶她啊。那还不让别人有机会了?”安彦说着就要去拉扯谢甜。

谢甜的手被他抓住,扯得生疼。

这一刻,她酒都醒了几分,本能地朝卫行简身后躲:“卫哥……”

这一躲,彻底的惹火了安彦。

他不管不顾地就去拉谢甜:“怎么着,老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想开染房啊?tm哪里来的脸?不过就是个被顾淮玩烂了也不愿意娶的玩意儿……”

这话一出,室内一静。

谢甜被气哭了:“你闭嘴!你不准这么说!顾淮就是我哥……你不许这么说他……”

卫行简眯了眯眼:“怎么着,猴子,我听你这意思,是对顾哥不满啊?”

安彦冷笑:“我给他顾淮面子,那就叫一声顾哥。我不给他面子,他算老几?”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

“哦?我也想知道,我算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