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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火旺故意驾着马车慢悠悠地走着,等待山里的线子回去报信儿。

马车走到山寨门前,木质的寨门紧闭着,四周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李火旺伸手准备叫门,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问身边的白灵淼:“淼淼,这些土匪以前是不是投过白莲教?”

白灵淼点点头:“嗯,是的,全天下的土匪都信了白莲教,没信的要么被白莲教杀了,要么有手段躲过我们不被找到。这个寨子躲得不够远,肯定也信过白莲教。”

“那无生老母有什么话对你说没?”

“无生老母懒得管这些人,你想问的话我现在就问她。”二神不耐烦地拿出一个红盖头,凑到白灵淼脸边,盖在两人头上。

一声模糊不清的咕哝声从盖头下传来,紧接着白灵淼就伸手揭下盖头。无生老母居然就只说了一句话。

“李师兄,无生老母只有一句话:‘只劝一次。’”

李火旺嗯了一声,冲着寨门大喊道:“我是李火旺,来招安你们的。现在出来投降的,从轻发落。”

过了一会儿,木质大门吱呀呀地推开,一名贼眉鼠眼、留着八字胡的师爷模样的土匪走了出来,拱手赔笑道:“李仙人,弟兄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我们当家的摆下大宴,给您赔礼。”说着,站在一旁,拱手请李火旺入内。

李火旺摇摇头,说:“劝完了,他们不听。”说完,伸手拔出了两把长剑。白灵淼盖上红盖头,手指甲逐渐变黑、变长。

李火旺提了一口气,举起两把剑,稳步走上前去。贼师爷大惊失色,连忙闪身躲回寨子,开门的几位小喽啰跟着他一块往回跑。

李火旺和白灵淼并肩走入寨中。嗖嗖几声,十数支弩箭带着劲风,从寨子内隐蔽之处向李火旺和白灵淼射来。

李火旺出剑拨开射来的冷箭,笑了笑,转头向白灵淼问着什么话。

问完,李火旺伸出手,拿起一只虾,熟练地掐掉虾头虾尾,剥开虾脊,扯出虾线,褪下虾壳。他把剥好的虾放在酱料碟里蘸了蘸,伸手递到身边的杨娜嘴边。

杨娜开心地张开嘴巴,接住李火旺递来的虾。

“火旺,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杨娜一边往火锅里下着各类海鲜,一边问。

“没什么,就是这大过年的,你也不去和你那些朋友、大学同学一起出来玩,想问问你是不是和她们闹矛盾了。”李火旺一边剥着虾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回道。

“哦,她们啊,除夕那天晚上我给她们发过拜年信息了。”杨娜答道。

“光发消息可不成,以前的朋友同学还是要多出来见见面,不然关系可就淡了,以后就成了朋友圈好友了。”

“没关系,火旺,我有你就够了。”杨娜毫不在意这些小姐妹们,“你不知道,她们听说我又和你在一起了,一个个的都说我恋爱脑上头了,还说你是疯子,让我赶紧离开你,还有的说要报警告你拐卖无知少女。”

李火旺挠了挠头,说:“她们也没说错,我确实是疯子。”

“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张嘴,啊~”

李火旺张嘴咬住杨娜夹过来的鱿鱼,边嚼边接着劝道:“娜娜,她们也是担心你。你也别排斥她们。”

“火旺,咱俩天天在一起多开心啊,还去管她们干什么。你不会是嫌我天天黏着你,嫌我烦了吧?”

“怎么会,我还指着杨老师教我做数学题呢。”

李火旺接着婉言劝道:“娜娜,咱俩在一起是咱俩,你的朋友是你朋友,互相又不妨碍,你真的没必要躲着她们。昨天在路边碰上王雪、赵晓晓她们,她们还没和你说几句话,你非得拉着我就走。我是觉得你真的不用躲着她们。”

杨娜眨了眨眼,低头搅着锅,用轻柔的语气说道:“嗯,火旺,我听你的。但是你真不用担心我,我有你就够了。

“你要是嫌我烦,我就还回家住。再好的情侣也是要有距离的,我明白。你要是想分开一段时间,我也依你。”

李火旺愣住,手里的虾剥到一半便停在半空。他可完全没有这种意思,和杨娜分开可要比杀了他还难受。

杨娜伸手接过虾,手指灵巧的剥落剩下的虾壳,蘸上酱汁,递到李火旺嘴边。

“火旺,张嘴,可别咬到我手指头。”

李火旺木讷地咬住虾,无意识地嚼着,连吞咽都忘了。

“火旺?你在愣什么?”

李火旺回过神来,面前的碗里已经被杨娜塞得满满当当。他咽下嚼成烂糊的大虾,说:“娜娜,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和你分开,我这辈子都想和你在一起。”

“嗯,不是这个意思就好。我还以为咱俩刚好没几天你就烦我了呢。你尝尝这个榴莲焗虾,是这家店的招牌,特别好吃。”

李火旺夹起一只榴莲焗虾,塞进嘴里。确实和杨娜说的一样,甘美无比。咽下之后,他认真地对杨娜说:“娜娜,对不起,我不该不征求你的意见擅自替你做主。”

杨娜低声笑道:“火旺,你不用道歉,我也没怪你,你也是为我好。”

接着,杨娜抽出两张餐巾纸,拉过李火旺油腻腻的手,仔细地擦拭着,认真地说:“火旺,我很认真,我只要有你就够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嗯,娜娜,我也一样,我有你就够了。”

揭过这段小小的不愉快,李火旺和杨娜继续开心地吃着海鲜自助。要不是春节期间打折,李火旺也不舍得来吃这三百一位的自助餐。

吃完饭,杨娜满足地擦了擦嘴,拉着李火旺站了起来。

“淼淼,这窝子里没山贼了。这些女人,你说是让官府来照顾他们,还是叫白莲教来?”李火旺一边帮白灵淼换下血衣,擦拭身上的血迹,一边问道。

“李师兄,还是叫白莲教来照顾她们吧,一来她们名节受损,官府一定不会好好对待她们;二来这寨子就留给她们,别让官府收回去了。”白灵淼答道。

“嗯,听你的,我这就起信符,通知监天司。”

白灵淼得意地一笑,说:“不用了,李师兄,刚才我就求无生老母了,她早就通知最近的白莲教堂口过来了。咱们跟这些女人说两句话就赶紧走吧,我不想见白莲教。”

“好。”

被李火旺夫妻救出来的十几个女人顾不上整理刚穿好的衣服,齐齐跪在地上叩拜二人。李火旺嘱咐她们好好活下去,把这土匪寨子里的金银珠宝全留给她们之后,便拉着白灵淼继续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