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风景,周凌薇敛回眸光,瞳孔中布满无尽的温柔:“刘与邱,我们结婚吧。”
这样说好像在征求对方的同意,不,她不需要他同意,亦或者说他一直在等她说类似的话,所以,她要换个说法。
刘与邱以为自己刚才听错了,傻愣愣地盯着周凌薇看,听到她又说了一句:“刘与邱,我好想和你结婚呀。”
语气娇娇的,但一点都不像是在试探。
说话的时候她眼中泛着的光好似点亮了铜锣湾的上空。
听到第二句话,刘与邱才有些许反应,是惊喜万分,以至于不敢相信,甚至开始怀疑,刚才说话的人是周凌薇吗?
是她啊。
笑起来她的杏仁眼会变成一道月牙,那个小梨涡也是她的。
她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多难得,几个月前,跟她提到见家长,她还是十分抗拒的态度。
他也有点疑惑,好像父母比他有魅力。
如果说周凌薇有什么毛病传染给了刘与邱,那一定是破坏气氛。
他皱眉问:“薇薇,你在跟我求婚吗?”
“是。”
“啊,你不想跟我结婚啊?”周凌薇捂着嘴故作抱歉地说:“也对,谈恋爱时间太短,应该多了解了解再说结婚。”
其实知道她在开玩笑,刘与邱还是有点慌张:“不不不,可以了,我们已经很了解彼此了。我只是觉得求婚应该由男士来做。”
“感情到了那个份上,是你开口还是我开口又有什么关系?“
周凌薇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颊,深情款款地看着他的眼睛:“虽然你快40岁了,但你太帅了,还那么有钱,体力也好,对我也好,不赶快把你定下来,我不放心,怕你跑了。”
她惯用现实的语言说出最动听的话,乍一听,会以为这个女人很现实,细细品味又令人欢喜。
刘与邱捧起她的脸,含住她的唇,由亲到咬又变成亲,来回辗转,言语含糊不清:“跑不了。”
要跑那四年早就跑了。
周凌薇的嘴不仅快被他亲肿了,身体也逐渐变化,她软绵绵地拍着他的胸膛嘤呜两声:“这还有人呢。”
今晚这压根儿就没人。
刘与邱抹去她嘴边的口红:“说了那么多,怎么没感觉到是因为爱我才想和我结婚呢?”
她俏皮地戳戳他的额头:“一切的前提都是因为爱啊。”
然而,求婚对周凌薇而言就好像是一个求婚,说完这话,她把接下来的事都抛在脑后,继续从前的生活。
黄烟说她这样仿佛是个渣男,也像个只说想法绝不干活的甩手掌柜。
令黄烟感到更无语的是,刘与邱也不推进结婚的事,还有闲心带着周凌薇自驾去贵州避暑。
这俩人怎么跟闹着玩似的呢?
闲适的日子过起来如云烟,转眼就没了。
想到广东烫得人烦躁的炎夏,周凌薇就有点舍不得离开寨子。
这些天,俩人过得别提有多滋润,体验了不曾想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鸡鸣比手机闹钟还管用,刚打几声,俩人就能睁眼,一点起床气都没有,精神抖擞的,和主人家一同吃个早饭,喝上几口茶,一行人拿起工具去田地忙活。
通常他们在田埂上解决午餐,池塘里捞几条鱼,又去地里挖点地瓜和土豆。
人累得苦哈哈,吃什么都觉得香。
起初周凌薇担心刘与邱不适应这里的生活。
毕竟这里的网络信号有点不太稳定,而他又是个离不开网络的人,还有他的洁癖……
据她观察,从这片田蹦跶到那片地,刘与邱的眉头一点都没蹙,真是想不到他比她还沉浸于这样的生活。
每天晚饭过后,周凌薇都困得不成样儿,偷偷掐一把腰间若隐若现的赘肉,只好起身。
夜幕降临,这里的夜比城市的夜更黑,天空挂着点点繁星和一道弯弯的月牙,把幽静的寨子照得透亮。
从民宿走出来再穿过一幢幢吊脚楼是个小广场。
周凌薇爱去那散步,晚上八九点还有人唱卡拉oK,特别有意思。
今晚真奇怪,都到点了还没人唱歌。
她望向他们走过来的方向,有好些年迈的夫妻从吊脚楼那边走过来。
这就更怪了。
寨子的位置很偏僻,几乎没有游客往这边来,这里的年轻人到了适龄便外出务工,留在这里生活的多数是老人。
吃过晚饭后,他们很少出门,顶多是在自家门前和老姐妹聊聊天,预测今年的水稻能收多少。
周凌薇看得有些出神,话不自觉地冒出来:“我们老了找这么个地方过日子,你会不会觉得无聊?”
大概是看到了认识的老人家,他伸起胳膊冲那边摆了摆:“不会,和你在一起无论去哪过什么样的生活都不会无趣。”
周凌薇慢慢地转过脸看他:“刘与邱,你最近神秘兮兮的,是不是就去上了那些如何哄女友开心的课程?”
“没有。”
就是两个字而已,却透出几分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