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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格外准时,三点一到,一群姑娘叽叽喳喳地偷闲讨论:“感觉好久没看到ben总了。”

“人不是去非洲了吗?”

“Sammi组那个被派出去的小姑娘都回来了好吧。”

忽然被人提到,周凌薇侧身看了一眼,都不认识,回身继续泡茶,耳朵竖得老长,恨不得直接搁他们中间。

她既不生产八卦也不搬运八卦,只喜欢听来解闷,偷偷跟炒豆结义的两个姐妹分享。

曲悠说她这样会没朋友的,可谁要在公司交朋友啊,一个两个都是人精,出了办公室指不定如何编排她。

第一个开腔的人又说话了:“诶,他不会是去总部了吧?”

“去总部做什么?”

“述职呗。”

官蕾悠悠地走过来纠正他们:“述什么职啊,这才几月份。”

她竖起手掌欣赏着昨晚新做的美甲,漫不经心地告诉各位:“是去总部了,大老板有事儿找他。”

“他今年是不是要升北京office的head了?”

官蕾倒是从她老大那有听过这么回事儿,人家唠的英文,她也听不太懂,这事不保真,她就没接话。

中途飘来个男声:“我们老大肯定能升。”

人越聚越多,她也怕被自己的老大盯上说她又到处散布八卦,抬手一挥:“散了吧,散了吧,客户伺候好了吗,你们就凑这叭叭?”

说话间,周凌薇已经往茶水间门口飘了。

官蕾赶上她的脚步,上前打招呼:“好久不见啊。”

她嘿嘿笑几声:“刚回来没几天。”

装模作样地瞧了半晌,官蕾忍住掐她小脸蛋的冲动:“哎哟,怎么去一趟非洲还变水灵了呢?”

她回来有几天了,不是第一个人这么夸她,听多了,就会想到那档子事上,女人需要爱情的滋润,而真正滋润人的不就是性吗?

“回来养了几天就——”她嘻嘻笑起来,趁脸还没红透,端着杯子立即开溜。

再次听到刘与邱的声音是在两天后的一个concall上。

他是半道接入会议的,开口便是纯正的美式道歉。

其他人可能听不出来,但周凌薇在几秒后知道他应该是刚起床,磁性的嗓音中夹着一丝醒后的惺忪感。

他们没有一起在早晨醒来过,这份了解来自于她在非洲四国出差的十几个早上通过听筒听到了十几次他这样的声音。

说不上熟悉,可性感得令人难以忘记。

公事公办地开完会,也知道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北京,周凌薇暗自松口气,留给她思考给出答案的时间似乎就更多了。

回到工位,盯着没有头绪的报告,她会想起他冷峻的脸,对她说:“Vivian,我需要一份全英文的summary。”

客户只看中文,她知道这是他对她的额外要求,大概是嫌她英文太差,她也很有出息,熬了一夜,把中文翻译成了英文发给他,他没说什么,回传了一份满是修订建议的文档到她的私人邮箱。

下了班,散漫地走在北京街头,她会想起两个人从开普敦的闹市步行走回酒店的场景——

橙红色的夕阳和吹拂的海风,那是南非的春末,北京的初冬。

睡前会想,起来也会想,一会儿是他的脸,一会儿是那温热的唇瓣,还有汗津津的身躯,次数不算多,时间也不长,其实那个答案在心底渐渐冒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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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几天前就约好今天一块儿吃四川火锅,周凌薇都快成放鸽子大王了,再不去,恐怕要被宰了煲汤。

报告还差个收尾,她还是麻溜地收拾东西走人。

这顿饭只有三个女孩,陈毅宁临时派去深圳出差,在电话里好一顿道歉,说回北京给他们报销。

他所在的互联网公司把南方总部设在了深圳,那边不会有在北京这么完善的研发团队,但还是要有技术支持。

工作的难度不大,磨人的是归期不定。

抱怨完工作,陈毅宁感慨道:“你们敢信吗?都快12月了,这还穿短袖呢,多走两步都能出汗,真想念北京的天气和暖气。”

余欣菲不屑地哼了声:“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在北京都冻得嘶哈。”

瞄一眼只关心火锅的周凌薇,她又说:“你是想北京的人吧?”

锅里的红油开始冒起细小的泡,香气扑鼻,黄烟已经等不及:“快快快,火锅要开了,赶紧放肉。”

“行,你们赶紧吃吧。”陈毅宁笑起来:“挂了啊。”

余欣菲最近又成了一单,这顿饭,她的兴致最高:“咱们喝点酒吧?”

其他俩人的兴致也不低,等会儿吃完饭,各有各的事,只叫了两个大绿棒子,三个人分。

喝了点酒,她托起腮开始叹息,爱情里的磨合期比工作里的还长。

余欣菲的前任是个南方人,当时在一起磨合了好久才勉强好点,现任和她来自一个人地方,按理说生活习惯上不太存在需要磨合的,相处后才发现,是这和地域无关,跟性别有关。

黄烟打个酒嗝:“那就分啊,年轻帅哥千千万,不开心就换下一个。”

“那不行,”余欣菲用手指拂去酒杯上的水汽:“不能在各种男人间徘徊,谈来谈去都不知道哪个好,最后把自己熬成了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