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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与邱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只觉得眼前的事物都在摇晃,画面还有点朦胧不清,像是怎么也对不上焦的镜头。

脚步声牵着他的脑袋微微一偏,迎面走来一个身影。

那一身蓝色牛仔裤和白色t恤的穿搭勒出女人曼妙身姿,运动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居然也能性感动人。

他立马就认出了这个人。

她是Vivian,她是个日出小姐,她是笨美人,她是让他这几天心痒难耐,想要欺负的小白兔。

如几个月站在写字楼大堂里张开手掌比划她一样,他又恶趣味地伸出手。

她真的好小,一只手就能把她包住。

他换了个姿势,单手撑下巴看着那个身影渐渐走近。

嗯,她一点都不小,包不住。

一个小时后那场体验坐实了他这个推测——

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那大概是他第一次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她果真不太包得住。

四周的声音很模糊,唯独周凌薇的话,他听得清,她叫了他两声「ben」。

他不太喜欢,他想听到她叫他「刘与邱」或「与邱」。

刚才走回来的路上,她就无语了,上个洗手间的功夫,这家伙居然直接趴下了。

凑近细细一看,喝多了的刘与邱没有工作状态下的严肃,也不是日常的阳光,是可爱,浑身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可爱。

她拍拍他的肩:“ben,起来了,回房间。”

刘与邱蹭得站起来,又没完全站直,手背在身后,脑袋靠在她肩上:“我们是朋友,借我靠一下。”

“Vivian,你有伴侣吗?”

耳边响起含糊不清的说话声,周凌薇的注意力全自己沉甸甸的肩上,随口答道:“没有。”

这么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怎么能全部压在她这个只有一米六五的人身上,越靠越累,她皱起眉提醒他:“ben,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重?”

“我也没有,”刘与邱似乎有点清晰了,哈笑声:“抱歉。”

一前一后地走进电梯,分别按下两个数字键,周凌薇看向他:“ben,今天的突发状况,我很抱歉让你担心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他捏捏太阳穴:“我把你吓到了。”

她哪那么容易被吓到:“没有。”

沉默间隙,和她并排站的人挪到了她对面。

刘与邱微微俯身,缓缓凑近,将两个人的距离一点点拉近,好似被他丈量过,停在只差几厘米的地方。

他突兀地说了句一语双关的话,周凌薇的脑袋嗡得一声,听清了,又好像没听清。

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揪着衣领让她往前。

双手触到背后的电梯墙,一个弹出,她真的往前了,把他们的距离又缩短了一点点:“什么意思?”

被酒精浸染过的声线一点都没有往常的利落,软糯得倒像是在撒娇。

“你觉得呢?”

说着话,刘与邱再次贴近,那张诱人的脸在他深邃的瞳眸里放大。

中间本就不多的氧气变得愈加稀薄,周凌薇将自己桎梏在原处:“我不知道。”

但是,人会随着声波的振动而动,最终,他们的鼻尖轻轻相触。

如触电,她立即退回到原来的站姿。

淡定得犹如一个暧昧高手,她指指上面的摄像头:“我刚才算不算以出差之便骚扰男上司啊?”

兴许是失去了耐心,兴许是不想再玩这种试探游戏,刘与邱抬起手扣在她的后脑勺吻了过去:“我呢?对女下属做的算什么?”

他们都不需要彼此的回答。

一只温热手从她的手臂慢慢上移,落在颈侧,微微停顿,又往上走,最后捏着她的耳垂:“Vivian,你想清楚了吗?”

乖巧的小白兔变成魅惑的小狐狸,还披着小狐狸的外皮眨巴着小白兔的眼睛:“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是朋友,ben,你知道第五回是什么吗?”

“我知道,”冒头的胡茬擦过她娇嫩的脸颊,口鼻的气息喷在她耳边,暗哑的声音格外撩人:“那Vivian,你呢?你想清楚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刘与邱好像在祈求她不要拒绝。

周凌薇的心尖微微发麻,选择将错就错:“嗯。”

话音刚落,热烈的亲吻席卷而来。

想挪开喘口气,却又太要命了,他的吻技好到让她舍不得喊停。

她拉扯自己,直到那根弦崩断。

紧贴着电梯内墙,希冀着那一丝清凉能从背脊穿透胸膛给她一些喘息的机会。

叮一声,到了周凌薇房间那一层,刘与邱轻而易举地把人提起抱在腰间走出电梯:“房卡。”

忽然腾空,她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在后面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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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放在床尾,刘与邱单膝跪在周凌薇的身侧,手指轻轻划过滚烫的脸颊:“Vivian,我不是个好男人,你要想清楚。”

他感情淡漠,疲于在爱情里拉扯,除了一夜贪欢,他给不了她任何承诺,甚至在工作上也不会给予她任何优待。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裹着淡淡的酒气,周凌薇本就不够清醒,这会儿又被灌醉。

微扬起脖子的动作是在告诉他,她明白,发生这次关系,他不会对她负责。

可她也不会对他负责。

这是成年人之间的一场你情我愿,在热情奔放的开普敦,在昏暗的酒店房间,释放原始的自己。

周凌薇在刘与邱的唇瓣上轻轻一啄:“但你是个好人。”

你不会把在这里即将发生的意外当作炫耀对人提起,破坏彼此的名声。

“对,我是个好人,我们都是友善的人。”

亮底线的话都变得情意绵绵。

刘与邱不像王淼那么莽撞,他耐心十足地让周凌薇心甘情愿。

言语上似乎留足她时间权衡利弊,也保有她拒绝的机会,而动作上却开始侵占。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衬衫的第一颗扣子上,从脖下到性感的锁骨到宽阔的胸膛到硬实的腹肌一颗颗解开。

每个动作都慢条斯理,像是希望她拒绝,希望她阻止发生意外,可更像是胜券在握。

相较之下,她木讷得像一个牵线的木偶,每动一下,他的手肘关节触到她的衣服,隔着t恤,阵阵酥麻的感觉自外向内占领她。

明明在渴望一场大雨,却不敢溢于言表,她捏紧床单是在捏着自己那所剩无几的羞耻感。

“你还是个绅士。”

对面的人越靠越近,他们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触着鼻尖,气息滚烫,烫得两颗心疯狂乱跳。

刘与邱不会去跟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发生纯粹的关系,那太麻烦了。

而他没有在周凌薇的神情中看到对他有男女之情的喜欢。

酒醒的驱动下,他愿意试试。

此时,他不想做什么狗屁绅士,他把早前告诉过她的,在时隔2个月后又重复一遍:“我可能是个爆裂绅士。”

唇间的反复轻碾,碾碎了理智,也彻底懂动了情。

最终,激吻在这里得到延续和升华。

她深深地舒一口气,这场雨终于下了。

是在夏天午后偶遇的一场倾盆大雨,驱散燥热,浇个透彻,看不清人,听不见声,只剩淋漓。

几经周折,周凌薇似乎看到了春天的柳絮,让她鼻子痒得要命,却一个喷嚏都打不出来。

现在这股劲儿没有让她感到烦躁,而是酣畅。

“周凌薇,你最好不是在耍我。”

胡乱的嘤呜声把这句话捂得严严实实。

烟花毫无预警地在脑海里绽放犹如等了一个春天的喷嚏。

咬唇压抑的低吟是那一声啊嚏,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