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他们。”斜刘海男鬼点了点头，指着身后的一群鬼说道。
后面的一群鬼听到斜刘海这么说，也跟着点头。
苏然定定的看了它们好久，忽然叹口气。
“本来还想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看来不用了。”
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苏然就冷冷的看着它们，不再出声。
什么意思？
斜刘海男鬼不明所以，刚要开口，就听到高跟鞋的脚步声响起。
“嘎达，嘎达～”
“是……郭老师！”
不知道是哪个鬼弱弱的说了一句。
这句话让众鬼本就惨白的脸更白了，一时间，所有的鬼惊恐的四处逃窜。
可是宿舍好像被透明的墙封了起来，它们根本跑不出去。
“嘎达，嘎达～”
脚步声到了宿舍门外戛然而止。
紧接着，一道长头发的身影穿墙而入。
看到那张诡异又熟悉的脸，众鬼眼中满是惊骇之色，当即连连后退好几步。
“郭，郭老师！”
女鬼的脸血肉模糊，一颗眼珠爆出，垂在脸上，脖子也以不正常的姿势扭曲着。
“你们好啊，我亲爱的学生们。”
她平和的语气，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张文文看到女鬼，吓得脸色一白，拽了拽，苏然的衣服，“大师，就是她，昨晚就是她差点掐死我……”
听到张文文说话，女鬼慢慢的扭过头看她，森冷的眼神吓得张文文瞬间闭嘴。
苏然看了女鬼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指着一群鬼说道：“他们说，你体罚学生，在他们说要告诉校长后，惊慌失措离开，结果坠楼而亡。”
众鬼心里一惊，瑟瑟发抖。
这特么不是挑事吗？
但是他们不敢说出口，因为眼前这两个女人，不，一人一鬼，都不好惹。
女鬼诡谲阴冷的视线一一在所有鬼脸上划过。
众学生身形明显一僵。
“我什么时候体罚你们了？”
鸦雀无声，没人敢回答。
没等到有人回答，女鬼的脸色明显不悦，原本没有波澜的语气也就此阴沉下来，“谁说的？高磊，是不是你！”
被点到名的斜刘海吓得心头猛地一颤，被女鬼阴冷的眼神盯着，他只觉得如坠冰窖一般，大脑空白，浑身都遏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斜刘海一激灵，脱口而出，“不……不是……我，……我不知道……”
结果这句话却像是触及到了女鬼的逆鳞，她的眸子瞬间阴鸷，“你不知道？！我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
乔月她们躲在苏然身后看的呼吸一窒，眼睛除了惊恐就是惊恐。
斜刘海吓得浑身冰冻一般，一个劲摇头，“不是的，……我……我……”
他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囫囵话。
女鬼眯着眼，眼底带着嗜血的杀意，“你什么？你三番五次霸凌同学，被我制止后，怀恨在心，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欺辱我，给我拍视频，最后还把我推下楼，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你说谎，老师不喜欢说谎的孩子。”
说完这句话，女鬼突然张嘴，一口把高磊吞了下去。
就这么把高磊的魂魄吞了。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其他鬼吓得愣住，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啊～啊！！”
瞬间又是一阵尖叫声。
女鬼面无表情的看向苏然，“是他们害死了我！”
这是在跟自己解释？
苏然有些意外，耸耸肩，“我知道。”
直播间的网友们听到这些话，瞬间震惊到了。
【霸凌同学，还欺辱老师，拍视频？是我想象的那样吗？】
【学生霸凌老师，好小众的词！】
【我们学校有个名声很不好的班，班上几个女学生看老师不爽，直接把老师骂哭了。】
【你们没注意嘛，她说的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天啊，都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吗？】
【冷漠的旁观者，比霸凌更可怕。】
……
女鬼的目光转移到马尾辫女生身上，声音沉沉，“陈艾艾，我是怎么帮你的，你都忘了吗？
高磊把你拖进男厕所用烟头烫你，是我听到喊叫声闯进去救了你，可是你跑了，却不找人救我，害我被关在男厕所一节课的时间。
高磊故意把滚烫的热水倒在你身上，我替你挡了一下，胳膊被烫伤，最后调查的时候你却说是我自己不小心烫的。
你被高磊殴打，造黄谣都是我在一次次帮你解围澄清，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那天在教室里，高磊脱了你的衣服给你拍视频，是我冲上前救了你。
我对你施以援手，你却反过来帮他扒光了我的衣服，给我拍裸照。后来我想要报警，却被高磊推下楼摔死。
还是你，你居然为他做伪证，说我体罚你，说你身上的伤都是我打的！说我是做贼心虚，自己摔下楼的！
陈艾艾，你可真是我的好学生啊！
呵呵，你这么好的学生，我要怎么奖励你呢？”
随着最后那几个字说出口，陈艾艾脑子“嗡”的一下，她知道郭老师这个语气意味着什么。
“不是的，我是被逼的，高磊家里有权有势，他说什么我都得照做，不然不止我会倒霉，就连我父母也会出事，我也是没有办法！”
女鬼冷嗤一声，“没有办法，生前没有办法，那死后呢，都成鬼了，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为非作歹？”
陈艾艾面色惊恐，颤颤巍巍道：“我……我打不过他！”
这时候，苏然冷不丁的突然出声。
“打不过，”她啧啧了两声，“刚才抢着夺舍的时候，你可是厉害的很，一个打好几个……”
苏然适时的补上一刀。
陈艾艾一窒，心里那个恨啊！
恨不能撕了苏然的嘴！
苏然咦了一声，“你看，她还瞪我，明显是嚣张跋扈惯了。”
“没错。”
女鬼点点头，盯着陈艾艾的眼神越来越冰冷，“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没有道德，不懂的感恩，不知道愧疚，一有事就把锅甩给别人。陈艾艾，你这种人比高磊更可恶。”
其实，女鬼早就看明白她是怎么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