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飘扬的白雪,诺亚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快,此时已经到新年的前一天,屋外的一切都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连之前重新改造的花园也不例外。
蕾娜并不是第一次见到雪,也不喜欢冬天,在遇到诺亚之前,她就经历过不知道多少个寒冬,只不过无一例外的都是糟糕的回忆。
在严冬中穿上单薄的衣服去战斗,顶着伤口直到将魔物全部消灭干净,饿了只能靠魔物的尸体充饥,渴了只能用魔物鲜血解渴,蕾娜之前的冬天一直都过着这种糟糕的日子。
好在这个冬天她不用再像以前一样,在恶劣的环境下艰难苟活,此刻的蕾娜将身体缩在被窝里,只有头裸露在外,哪怕临近中午,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诺亚一把将蕾娜从被窝里揪出来,虽说今天是新年的前一天,但这么颓废可不行,如果只是一两次的话,诺亚不会多说什么,可蕾娜近一个月都躲在被窝里,这可不是一种好迹象。
“臭老爸,别抓我!”
被诺亚提起来的蕾娜不断挥舞手脚,企图从他的手上挣脱开,一旦诺亚有放手的迹象,她绝对会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到温暖的被窝里。
刚从外面回来的莉娜见到此景,很快就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没有劝说诺亚的意思,蕾娜最近慵懒的样子她也看不惯,只是没有指出来而已。
莉娜将手中的菜放下,走向诺亚和蕾娜,这些菜是他们今晚的晚餐,由于女仆都休假回家,今晚只能由莉娜亲自下厨。
蕾娜见莉娜靠过来,脸上转而挂上一副得意的笑容。
她清楚诺亚和莉娜之间的关系,只要莉娜肯开口,诺亚绝对不会反抗她,深知这个道理的蕾娜将转而摆出娇弱的样子,企图用这个样子博取莉娜的同情。
眼见莉娜越来越靠近自己,蕾娜心里早就想好待会在被窝里要干什么,比如说睡觉,睡觉,还是睡觉。
在蕾娜期待的眼光中,莉娜缓缓掏出双手,她没有做出蕾娜预期的行为,反而以蕾娜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将手按在她的后颈上......
莉娜刚从外面回来,双手自然是冰凉的,看到蕾娜无力反抗的样子,不自觉地起了坏心思,反正只是一小会,想必蕾娜不会介意她的行为。
等到蕾娜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从脖子后方的寒冷感早就传遍她全身,这种冰冷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诺亚见蕾娜这个样子,也就松开手,蕾娜趁此机会转回被窝,这次连头都不敢露出来,只敢在被窝里开出一条缝,透过这条缝来观察外面。
没有尽兴的莉娜还打算将手伸到诺亚脖子的后方,但被他制止住,诺亚用无奈的眼神看向莉娜,即使已经成为“母亲”,她在某个方面依旧像孩子幼稚,虽然诺亚不讨厌就是了。
.......
夜晚的景象比白天更甚,外面完全被大雪覆盖,白蒙蒙的一片让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诺亚他们三人此时刚享受完晚餐,围坐在烤炉边取暖。
“呼。”
诺亚饮下一杯热酒,长舒一口气,他已经许久未沾酒精,再次饮下,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真不知道以前的自己为什么对这东西那么痴迷,除了暂时麻痹自己,诺亚想不到有何用处。
莉娜也跟着饮上一杯,她的那一杯度数低上不少,主要是防止她喝醉发酒疯,诺亚可不能保证发酒疯的莉娜会不会将真相一股脑说出来,要真是那样的话,这些天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至于蕾娜,由于她未成年,诺亚特意给她调制一杯果汁,虽说这个行为引起蕾娜的不满,她认为自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喝酒这种小事自然不值得一提。
诺亚见蕾娜如此坚持,只好倒一小杯酒给她,只是浅浅尝下一口的蕾娜当即差点吐出来,苦涩就算了,这酒还有种说不出的难喝,她宁愿喝果汁也不想喝酒。
“新的一年,你有什么愿望吗?”
诺亚和莉娜小酌几杯后,开口询问蕾娜关于新年的看法,诺亚和莉娜即将离开,在离开之前,他们想为蕾娜再做些什么。
蕾娜刚刚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转而低头望向手中的杯子,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用很轻的声音开口:
“希望这样的生活能永远持续下去。”
诺亚和莉娜沉默低饮下手中的酒,他们没办法实现蕾娜这个看似简单的愿望,想不出其他话题的他们只好一直饮酒,现场的气氛一时竟沉闷起来,直到蕾娜主动提出话题,才打破这种沉闷的气氛。
“妈,能和我讲下你年轻时和爸相遇时的事吗?”
莉娜一听到这话,顿时就来劲了,莉娜早就想讲述她和诺亚之间发生的故事,虽然在场只有两名观众,其中一名甚至是当事人,但这些都丝毫没有降低莉娜的兴致。
诺亚坐在一旁,静静地听莉娜的讲述,莉娜讲的都是他们之前旅途时发生的事情,在此基础上还美化部分地方,比如不夜城的景象,又比如雪国时的大火。
蕾娜一开始还稍显兴趣,很快,她就忍不住打起哈欠,在莉娜讲到一半的时候,她整个人趴在桌上,不知不觉就沉入梦乡。
待莉娜讲完,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外面的大雪恰好停止,原本搁浅的放烟花计划也重新启动,一切都在为下一刻做好准备。
随着钟声响起,一束束烟花从地面上缓缓升起天空,在天空绽放,诺亚和莉娜举起酒杯互相向对方祝福:
“新年快乐。”
诺亚和莉娜当然不会忘记蕾娜,他们将蕾娜抱到床上,提前准备好的新年礼物则放在床边,只要她一醒来,就能看见礼物。
莉娜将头靠在诺亚肩上,眼神则往窗外看去,远处灯火通明,偶尔还有一些细微的欢呼声传来,魔界的其他人也在庆祝新年的到来。
诺亚伸出手抱住莉娜的腰,和她紧紧靠在一起,今晚他们没有睡觉的意思,打算一直这样坐到日出,迎接新年的第一次太阳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