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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福根本没回答他,只盯着他手里的野兔看。得不到回应,竟想伸手来抢。

野兔性子烈,照着那只伸过来的手就噔了几脚,刘金福立马把手收回去,见手背上已经有了血痕,哇的一声就哭了。

听见哭声,陈大强一家都跑了出来,冲着少禹劈头盖脸一顿骂。

少禹没还嘴,只是淡定的扯下腰上的绳子,熟练的把野兔的腿拴起来,用脚踩住绳头时顺手捡起两颗石子儿。最后才取下腰间的弹弓,对准站在最前头,有恃无恐叫嚣最大声的陈金福的膝盖。

陈金福轻蔑一笑,“你敢!”

话音刚落,陈金福立马蹲下身子,抱着膝盖痛得哭喊起来。

陈家人都愣住了,这小子真敢下手。

“哪里来的短命鬼,敢在我家门前……”

陈大强话还没说完,脑门上也挨了一石子儿,疼得他捂着脑袋直哼哼。

秋容抱着儿子哭喊起来,专门捡着难听的话骂。

陈左见自家人都被欺负了,撸起袖子冲过来,揪着少禹的衣领就要打。拳头落下时,陈左的身子像破布般的飞了出去。

陈家另外三个人傻眼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

少禹自若的整了整被扯乱的衣服,这才捡起被踩在脚下的绳头,牵起了那只野兔。

秋容爆发出一声尖叫,扑向了那边躬身在地上起不来的丈夫。

陈大强回头抄起那把扫帚,自知大的打不过,便朝着小的打。可他忘了,他儿子刚才就是惹到小的才被周应淮一脚踹飞出去的。

少禹不躲不闪,就这么站着,在扫帚快落到身上时,周应淮一把握住扫帚,陈大强倚老卖老,张嘴嚷嚷起来。

“这是你家的孩子?怎么站在别人家门前就开始撒野?你这大人舍不得管,总有人替你管!今天只是在村里,明天去了镇上,指不定要被人打……”

陈大强终究没敢把那个“死”字说出口,“要被人打的。”

“哦?是这么打吗?”

周应淮松了手,转身走向另外一边。

陈大强开始还在得意,可见他径直朝着陈左那边走,这才明白他的意思,顿时又是一阵心惊。

还来不及阻止,周应淮已经单手揪着陈左的衣裳,把他整个人拎起来。陈左双脚悬空,只剩下挣扎。

“敢动我儿子,你是活腻了。”

陈左这回真害怕了。

他从没见过有人的眼睛能这么冰冷,只一眼就好像坠入冰窟,粉身碎骨一般。

“你敢!”

突然,秋容冲上来,死死的抓着周应淮的胳膊,没修剪的指尖掐进他的肉里。

周应淮眸光森冷 ,“让开,我不对女人下人。”

秋容仗着自己有身子,还真不怕周应淮会对自己下手,更是家中了手里抓人的力气,张嘴就喊:“快来人啊,杀人了!”

村里宁静的清早被打破,不少人都跑出来看热闹。

见人多起来,这家子立马唱起戏来。

别看刘金福年纪小,戏一点儿没少。他捂着自己的膝盖在地上直打滚儿,旁边还有陈大强帮腔,颠倒黑白的把刚才的事情说了。

声音太吵,周应淮逐渐没了耐性,手上力气家中,陈左被揪着的衣领逐渐收紧,让他越发喘不过气来。而他只是轻轻一拽,紧抓着他的秋容就被他的力气甩到了一边去。秋容顺势跌在地上,捂着肚子哼哼起来。

“呱噪。”

周应淮正要动手时,又被不远处的一声呼喊唤回了理智。

“之阳。”

听见这一声,周应淮才松了手,已经开始翻白眼没力气挣扎的陈左摔在地上,咳嗽几声后连滚带爬的跑到陈大强身后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爹,他要杀了我!他要杀人!”

陈大强叫嚣的更厉害了,言语里把周应淮跟少禹说的要多不堪有多不堪,而两河村的百姓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并未顺着他那些话一起声讨议论。

“你闭嘴!”

陈婆子被傅卿搀着过来,拾起旁边的扫帚打过去。

陈大强他们三人为了躲开陈婆子的打,只能跑进家里,而那边的秋容想进去又不敢进去,只能继续赖在地上。

傅卿先让少禹把兔子送回去,这才来到周应淮身边,拉开他的袖子看见胳膊上的红印子,顿时冷了脸。

余光瞥见赖在地上的秋容,她上前把人扶起,“嫂子快起来,你还怀着身子呢。”

秋容不识她的身份,还以为终于有人想着他们了。正想起来时,胳膊上突然被人掐了两把,她立马尖叫出声。

“你掐我干什么?”

傅卿装得一脸无辜,“我好意扶你起来,你怎么还诬赖我掐你?”

秋容拉起衣袖来,要把刚才被掐的痕迹给大伙儿看,傅卿赶紧跑到周应淮身边,遮住他的眼睛。

“别看别看,谁家好人到处把袖子拉起来给别的男人看。”

刚说完这话,村里头的女人都把自家男人眼睛捂上了,刚才陈大强说了这么多都没人议论一句,这会儿倒是都指着这外乡女人骂起来。

秋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只能缩着脖子想跑回自己男人身边。

周应淮把蒙在眼睛上的那只手拉下来,唇角勾起笑意。

“乐安又尿了?”

傅卿这才想起自己出门前正在给乐安换尿布,太着急了也没想起先洗个手。

她有些不好意思,忙揪着袖子,想给他把脸上的味道擦一擦。周应淮拉着她那只手,提醒她,“你袖子上也有。”

她这会儿更不好意思了。

“陈大美,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你看清楚,现在被欺负的是我们!你这辈子只有我们一家能依靠了,你不帮着我们,还敢帮外人?”

陈婆子还要打,她太激动,手里的扫帚直接飞了出去,正中陈大强的脑门。

“谁说我无依无靠,我有儿有女!”

陈大强捂着脑袋冷声笑话,“你怕不是老糊涂了,你儿子已经死了多少年了。”

提起早丧的儿子,陈婆子气急攻心,眼前一黑,身子往后一倒。

众人惊呼中,周应淮身形一闪,扶稳了陈婆子。

“谁说他儿子死了?我就是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