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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很甜但苦日子还得继续。

第一节和第二节是数学晚自习,平日还算“慈祥”的数学老师放大招了,不知道从哪个学校扯了张月考试卷,一上来就发下去做。

“第一节晚自习写,第二节晚自习我来讲,更正了下课收。”

试卷是正常题量,结果时间只有九十分钟,往前面看去一个个拿到试卷就低着脑袋开始写了。

霍立仰头盯了会风扇,风扇叶片上沾满了灰,教室灯泡是新换的,亮得眼睛疼。

嚯……

等传到霍立这边第一排的同志们已经写完前三个选择题。

霍立把粘在一起试卷一分为二,一张递给了陈弋,他腿朝陈弋那边支了点,自己也赶紧投入到斗争中。

教室门窗紧闭,吹不进来一丝寒风,每个人叹出一次热气都得全班共享口气,数学老师不像老胡那样往讲台那一坐就是半个钟头,她时不时走下来看看学生们的做题情况,有的时候皱眉有的时候凝重的看着,直到路过肖成边上时重重叹出了声。

肖成吞咽了下口水,顿时背脊凉了一大截。

霍立手撑着脑门解大题,听见肖成小声的问:“老师你还好吗。”

谢谢,我很好,你就要不好了,霍立在心里默念。

数学老师叹气说:“不太好,我待会讲试卷的时候你多听听,别发呆。”

肖成:“好的。”

某人本来是有些幸灾乐祸的,但很快就乐不起来了,数学老师平底鞋踏在地面几乎没有声音,一会就“飘”到了霍立身边。

他以前是玩惯了的混小子,不怕老师盯,也不怕老师挑错,毕竟之前全身上下就没有拿出省心的。

不过这会子数学老师站他跟前还是揪了一把心,演算步骤的手的慢了下来。

生怕写错。

被老师死亡凝视的感觉真不好,主要是不知道自己是写错了还是写对了,把盒子打开之前永远不知道里面的猫是活的还是死的,像悬在脖子上的一把菜刀,说不定下一秒就要咔嚓了。

“陈弋,你出来一下。”

接着同桌豁然起身,霍立手指蜷了蜷,抬眼看了下陈弋,眼神问:“你怎么……”

陈弋睫毛在顶光里投下一片阴影,眼神瞥了下:“不知道。”

哦……

后门打开又关上,霍立朝外边瞄,数学老师对着他男朋友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男朋友也没个反应。

他又乜了下陈弋桌面。

一本练习题。

好家伙,压根没写试卷,五三写得起飞。

翻开一看,嚯,还是物理!

喊出去的时候第一节晚自习就已经过了三分之二,霍立试卷也写到了背面,等陈弋进来时下课铃声响了,刚好霍立也写了完最后一个大题的第一小问。

很神奇的是,班里嚎叫声少了很多,搁平常考完试得叫唤一波好难。

很多人都这样,难的时候喊难,简单的时候又怕有什么陷阱,兢兢业业写完也喊难。

毕竟没有谁会夸海口好简单,怕成绩下来夸夸打脸。

陈弋刚坐下就看着他试卷说:“时间不够写?”

“不是。”霍立摇头,如实回答,“不会。”

他把试卷正反面一翻,说:“会写的都写了,不会写的都空着了。”

九十分钟写会写的题目刚刚好。

陈弋把他试卷拿了过去,“我帮你看看分数。”

哇,真自信!你自己都还没写!霍立弯向陈弋那,一个个红的勾又碰上几个大红叉,笔尖划过纸张会发出擦擦擦的声音,霍立有点担心试卷被划破。

陈弋的鼻息低低扑在他脖颈间,按理来说他是要躲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很享受这样的时间。

就好像陈弋间接的在mua他,很温柔的侵略,即使没有甜言蜜语,这样的时光也就足够了。

几分钟霍立成绩出来了,不过陈弋没把分数打在试卷上,直接说的:“挺好啊霍哥,九十五。”

陈弋手指在霍立掌心划了个汉字的九十五。

指尖指纹摩擦,弄得手里热得出汗、发痒。

霍立神经兮兮看了圈四周,都在写题目、讨论刚才的难点。

这种热闹的课间,没有人看到他们做什么,毕竟他们在最后一排,陈弋的动作也相当隐匿,没人会有事没事往桌下凑一眼。

霍立看着他,干巴巴说了两个字:“卧草。”

“你手指挺长……”

声音不大不小,只不过回音在他耳朵里打转。

肖成耳朵尖,赶紧过来吹捧:“霍霍牛啊,照这个进度,高考满分不是梦。”

霍立恍了下神,旋即推开肖成的脸,十分无语,“喂喂喂,你说话过脑子吗?”

“过啊。”肖成把自己试卷推到陈弋桌前,“学神帮我看看,我怎么觉着题目眼熟又做不出来。”

陈弋收了笑,眼眸微沉,透露着生人莫近的气息,淡淡说:“这是数学辅导班讲的试卷。”

“早就写过了。”

哦……那难怪他男朋友刚才没做都能知道答案。

不过潇洒改题的样子还是很帅。

霍立也无脑吹捧了下。

“卧草!难怪这脸熟,原来是你!”肖成恍然大悟。

邹盛笑着把肖成给收走,“别管他,精神病出逃患者。”

前面两个转过去后,霍立趴在桌子上侧脸朝着陈弋说:“老师和你说什么了。”

“复赛的事,周四出成绩。”陈弋说,“试卷。”

“啊?”霍立一脸问号。

“给你讲题。”陈弋抽出张草稿纸。

霍立把试卷递过去,“说这么久?”

“嗯。”陈弋拍了下霍立脑袋,“先讲题吧。”

“哦。”

下了课的晚自习闹哄哄的,还混进来个二班人员。

大熊拿着题目又出现了,还给后面四个人每人带了杯咖啡。

心意很足,这时候大家都刚好有点犯困。三个人自动让出一个空间,大熊和肖成两个人坐一张一椅子。

霍立也侧着脸听陈弋讲题,不过注意力很大一部分都会被陈弋的手指吸引,忍不住想摸一摸。

最后一道大题难了点,陈弋选择了个最简单也是最易懂的方法,也还是说了好些时间,他看着霍立手撑着脸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手中的笔一顿。

“霍哥,听懂了吗?”

“可能……没。”霍立抬了抬眼,视线落在他同桌眼尾的泪痣上。

“那我再讲一遍。”

其他人都是第一遍的时候立着耳朵可劲想可劲听,完全不敢奢求学神能讲第二遍,霍立这边有着某种特权,一遍不行就两遍,或者很多遍。

他对他有耐心。

肖成小心脏都受不了了,回头道:“学神,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大熊来看了眼时钟,说:“哥,我就先回去。”

肖成:“好……”

大熊:“嗯,我晚上就来找哥。”

肖成内心脆弱的小心脏终于破碎了。

霍立听着大熊的话心里的某根弦被拨了下,回音在耳朵里来回响。

“我想上厕所。”霍立忽然说。

下一秒,肖成看见这俩齐齐出了教室。

“沃日!还有没天理,上厕所都要腻歪。”

一路上霍立看见老师同学都低着头,生怕自己的小心思不小心被人看了出来,他衣角若有若无擦过陈弋的手背,却是无声的。

他和陈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对视,但霍立还是觉得就算是冰山也应该猜到他想干什么了,内心的冰或许还来不及融化就已经炙热一片了吧。

老师办公室这边厕所的人少,铃声传来刚好上课。

厕所门紧紧闭着,里面没开灯,只有缕缕月光找清楚点对方面庞的弧度。

霍立放开陈弋,手垂然落下。

他眼眸落在陈弋滚动的喉结上,眼膜泛起一层潮意。如果不是了解霍立,陈弋会觉得这个人哭了。

陈弋眸光暗沉,语调喑哑,脑袋低低垂了下去,“霍哥。”

脖颈处一片温热,从锁骨窝沿着脖颈线一路到下巴。

比占有还要偏执的是温柔。

比所有炙热还要温柔的是压制。

不知过了多久,霍立才抿着唇说:“上课了,走吧。”

陈弋舔了下,低低嗯了声。

回到教室的两人被肖成狠狠盯了通,似乎没有什么端倪。

霍立脖子缩在立起来的外套衣领里,语气很闷地说:“老师来了。”

肖成还以为是骗他的,结果被邹盛拉过去才老实。

“肖成,你干脆和霍立做同桌得了。”数学老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哈哈哈哈……”沉闷的教室活跃了点气氛。

数学老师笑了会还是拿出上节晚自习考的试卷。

数学老师:“都打起精神来,撑一撑就过去了。”

“好~”全班半死不活一阵叫唤,差点让全校以为二班闹鬼。

刚写完题目现在趁热听其实很痛苦,好不容易解决完又得聚精会神听思路,会写的还好,不会写的尝试弄懂真的难。

上到一半班里唉声叹气一片一片的,有些眯着眼睛险些呼呼大睡,脑门好几次磕桌子上

数学老师看不下了,往那几个桌面敲了几下,结果一通下来手指头都敲红了。

其实她也有点昏了,上午下午全是课,晚自习也没休息,不止学生辛苦,带两个班的老师也很无奈。

又不忍心放任学生自由自习,就几个月高考了,总觉得能讲一点是一点。

她走回讲台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倒下去。

路晓一把扶住,旁边的人也扶了把,她站稳摆摆手说:“没事没事,看昏眼睛了。”

“老师,要不让学神讲吧,您歇歇。”石小开忽然提议说。

全班登时望向学神。

没抬头都被狙击了,其他人倍感欣慰,因为学神实际上讲得还不错,主要是长得太具吸引力,看着都不犯困。

“老师休息下吧,我讲。”陈弋起身时勾了下霍立衣领子,然后上了讲台。

霍立浑身一紧,瞪了眼陈弋,拿出手机照了照脖子那边。

果然留印子了。

靠,以后真得叫他轻点。

……

其实到了这阶段四点一线的生活很枯燥,每天无非就是睁眼赶教室,教室赶食堂,中间出个门上厕所都算得上是呼吸新鲜空气。

很多时候对着发出油墨味的试卷啃哧啃哧就刷,不过心烦意乱的时候他就喜欢发呆。

或者看陈弋在干什么。

这家伙在睡觉就戳戳鼻子,拍几张冰山校草睡颜,以后这家伙成了有名科学家还可以炫耀一下,你们看,我成绩不咋滴,可是我同桌行啊。

什么?

你说我同桌关我什么事?

你们知不知道每一个成功者的背后都隐藏着一位学生时代优秀同桌的支持。

嗯对的。

回寝室路上,肖成手枕着脑袋说:“今天月亮挺亮。”

几个人前前后后说着话,被肖成这句话给搞得莫名其妙。

石小开说:“你是不是精神失常了,得大熊来治治。”

“别,我真怕了。”肖成躲了躲。

今天晚自习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直到出教学楼走在操场时霍立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些许风刮着鼻子也不感到冷。他没把衣领放下来,不然里面就得露馅了,不过也正好挡风了。

篮球场那边来明亮着,大多数都是低年级的。

霍立忽然想起了前两年他在干什么,才觉得现在真是恍若隔世。

假如陈弋早点出现就好了。

其实只要对方在才会有种踏实感,还活着,自己还能正正经经学习。

霍立手举起来,一边走手掌一边慢慢打开,掌心的纹路照得清晰。

他唇角勾起漫不经心的说:“月亮在手心的感觉。”

刚走几步就被从后面伸出来的一只大手给握住。

那只大手干燥而温暖,肯定是他奶奶一直揣兜里,再握下去都要冒汗了都。

本来手心对着月亮,现在握成拳头对着陈弋。

“走挺快啊。”霍立瞧了眼说。

下晚自习后陈弋被叫去办公室了,他们先走了,霍立还以为陈弋又得留很久。

陈弋松手,微微喘着气笑着说:“不知道谁这么幼稚。”

好吧,看来是跑过来的,还挺上道。

“幼稚好啊,我妈就说我太成熟了。”肖成侧了下挤到两人中间那条缝。

“卧槽。”霍立吓一跳,腰边上突然一阵摩擦然后挤进来一个脑袋,还咧嘴对他笑,“很惊悚好吗!”

霍立把肖成那颗头颅给拍了回去。

“啊啊啊,脑瓜子疼。”肖成捂住脑袋缩了回去。

突然,邹盛感叹一句,“今天月色真美啊。”

霍立从某人口袋掏出颗糖,撕开糖纸,往上一抛,落入口中产生丝丝甜味时,他拽过他的手臂,“陈弋也挺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