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鬼啊!鬼啊!”
“妈呀,观音菩萨!如来佛祖!玉皇大帝!救命啊!”
婆媳两个抱着头一阵鬼哭狼嚎,两个壮汉心里一跳,连忙捂住她们的嘴,生怕这两个蠢婆娘把人给引来了。
两人凶恶瞪眼,“不许叫!”
常大芬一个哆嗦,随即察觉到覆在脸颊上手掌的温热,热的?!
活的?!
不是鬼?!
她瞪大了眼,“嗷!唔……!!”
哪来的小比崽子装鬼吓老娘?!
你个龟儿子生儿子没屁眼儿的!
“嘭嘭嘭”,脸上又挨了几拳,高个壮汉目光森冷,“不许骂人!”
常大芬:“!!!”
他娘的,他娘的!
她没骂人,她没骂人!
她的嘴还被捂着呢,咋骂人?!
他奶奶个腿,这人怎么这么凶?
一言不合就动手打老人,还有没有点素质了?!
呜呜呜!
常大芬疼的龇牙咧嘴,一张老脸皱成了菊花。
矮个壮汉低吼,“老实点!”
沙包大的拳头捏的咯吱响。
常大芬瞳孔巨震,妈呀,这一拳下来不得要自己老命?!
她飞快点头,“唔唔唔……!”一时间心里什么想法都不敢有了。
她再也不敢在心里偷着骂人了,呜呜呜!
至于江秋白,有婆婆这个反面教材在前,在触及两个人凶恶的视线时一秒就怂了,努力的往后缩,猛地点头,“唔唔唔!”别打我,千万别打我!我不出声!
两人这才勉强满意。
“老东西,快把我们的东西交出来!”矮个壮汉拎着常大芬的后脖颈,恶声恶气道。
“唔唔唔?!”
矮个子一瞪眼,暴躁道,“唔个屁唔,什么玩意儿?快给老子说人话!”
常大芬、江秋白:“……”这人、咋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高个子没好气的瞪了矮个壮汉一眼,“你不把手拿开,她们怎么说话?”
常大芬、江秋白含泪疯狂点头,是啊 ,是啊!她们的嘴还被捂着呢!
矮个壮汉尴尬了一瞬,飞快的挪开手。
又用拳头恶声恶气威胁道,“不许大吼大叫,听到了吗?”
两人鹌鹑似的,“嗯嗯嗯!”
心说有你这个拳头在这拦着,她们哪敢大叫啊?怕不是还没叫来人,她们就先让这俩人切吧切吧给收拾了!
“大、大哥、你刚刚说的什么东西?我们都是良民,可没拿你们的东西啊!”
连良民都出来了,两个壮汉嘴角抽了抽,“别给老子打马虎眼,就是你们昨天到这里来挖的东西!”
“啥、啥玩意儿?”
常大芬和江秋白纷纷傻眼,齐声道,“我们昨天没过来挖东西啊!”
江秋白瑟瑟发抖,试探的问,“我们今天这是第一回来,大哥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话音一落,两人脸上就“咣叽”“咣叽”挨了一拳。
婆媳俩人呜呜哭了起来,“好汉,饶命,饶命啊!”
矮个子虎目一瞪,横眉立目道,“还不老实,想再吃拳头是吧?!”
婆媳俩人齐齐一抖,害怕的疯狂摇头,“没、没有!好汉,壮士,我们真的真的没见到什么东西啊!”
天爷诶,这是哪儿来的煞神,怎么动不动就往人脸上招呼拳头?!
即便是常年在大院儿里跟老太太小媳妇儿们打架薅头发的常大芬也受不住了,
呜呜呜!太凶了!
常大芬欲哭无泪:“我们之前真的没来过这儿,今儿第一次来就被你们捉到了,你看我们锹上面都没土!”
所以不要打我们了,呜呜呜!
见这两个娘们不像是在说谎,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皱眉,难不成真的搞错了?
那他们的东西被谁给挖走了?
高个子目光森然看着两人,“你们打哪儿知道的这里有宝贝?”
那目光十分犀利,仿佛能直透人心,江秋白心慌了一瞬,赶紧低下头。
常大芬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的把江秋白出卖了,“是我儿媳妇儿、是听我儿媳妇儿说的!”
常大芬指着江秋白,激动的的道,“是她,是她,就是她!好汉,你们要找就找她!就是她带我来的,是她说这里有宝贝,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常大芬真的觉得自己十分的冤枉,她真的真的啥都不知道啊,咋就好端端的挨了一顿揍呢?
“妈?!”江秋白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婆婆。
明明婆婆昨天还一脸语重心长的说让自己跟海洋哥好好的,还说以后海洋哥就靠自己了,她怎么能、怎么能把自己卖了呢?!
常大芬避开她的视线。
要不是江秋白说这里有宝贝,带着自己来挖宝,她能受这一遭罪吗?
什么宝贝?屁的宝贝!她连根毛儿都没见着,反倒有两个凶神恶煞,打人很疼的壮汉!
常大芬都怀疑这是那小蹄子为了报复自己昨天打她,故意跟人演的一出戏了。
什么做梦梦见的,呸!她就不应该信了这小蹄子的鬼话!
“哦?那你说说,你是从哪儿知道的这里埋了东西的?”高个子扯唇笑了笑,可眼神却变的危险。
这地儿只有老大和他们两个知道,现在老大已经没了,也就是只有他和矮个子壮汉知道。
这女人,又是打哪里知道的?
高个子的手,慢慢放在了江秋白的脖颈处。
江秋白本能的察觉到危险,她打了个哆嗦,直觉告诉自己不能说出是做梦梦见的,慌乱之中,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是从邻居嘴里听说的……”
她惊愕的抬头,她,她怎么会这么说?
高个子却紧紧盯着她,接着问道,“哦?你们住在哪儿,那邻居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江秋白脑子一嗡,她知道,她知道,自己今天势必要说出个一二三来,不然这俩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她睛珠子极速转动,左思右想,冥思苦想,想看看认识的人里有哪个适合当这个冤大头。
邻居们一个个的在江秋白脑海里闪现,前院儿的邹大爷家、马高升家、二院儿的俞俊生家,郭大爷家、三院儿的秦家、任家……
对了!对了!对了!
她忽然想起郑海城晚上过来接班的时候说过任家新买了自行车!
江秋白顿时觉得,就是它,就是任家了!
任家最近有大笔花销,比较让人可信。
万一自己说个比较穷的,这俩人去查探一番发现自己说谎了,会不会又找上自己?
今天这样的事儿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江秋白一咬牙,就一骨碌把任家的情况都给说了,“那家人姓任,家里的男人是机械厂的后勤副主任,住在小槐花胡同三十五号院,他家前阵子被人砸个精光,今天却还刚买了一辆自行车,肯定是他们卖了你们的东西,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还别说,江秋白原本只是随意选了一个比较合理的冤大头,可越说就越觉得任家可疑。
任家之前可是被人砸的一干二净,前阵子刚刚置办完了家里的东西,哪儿还有钱来买自行车给任永晟烧包?
他们家的日子一向是大院儿里过的最好的,爱体面,花销大,即便是任文化和任永晟两人的工资加起来也攒不下这么多家底儿吧?
莫不是真的是他们偷偷挖了自己的宝贝?
真是十分的可疑。
即便不是偷偷挖了宝贝,那钱也是来路不正的!
江秋白越想越觉得自己没错,这样一来,就算任家倒了霉,那也是活该,可怪不得她!
于是,她一点儿心虚都没了,张嘴就来,“我就是有一回在他们窗户外头不小心听到的,说是要来这边挖宝藏,这才带着我婆婆赶在他们前头过来碰碰运气,谁知道还是晚来了一步。”说到最后,江秋白居然十分的理直气壮,就跟真的经历过一样。
把常大芬看的一愣一愣的,
不是、这小蹄子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啊?!
那消息不是她做梦梦到的吗,咋又跟任家扯上关系了?!
等等,这小蹄子莫不是想祸水东引?!
常大芬瞪大了眼,像是不认识一般上上下下打量着鹌鹑一样的江秋白。
她就说,她就说!
这小蹄子不是个好东西!
自己以后可得小心别被她给坑害咯!
高个子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双眼微眯,“嗯?你有什么想说的?”
常大芬一哆嗦,疯狂摇头,“没、没有,没什么想说的!我儿媳妇儿说的都对,我一个老东西啥都不知道!”
坑了任家就坑了任家吧,任家受罪总比自家受罪好!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俩人的东西丢了,正生气着呢,要是不找个背黑锅的,他们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常大芬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别人倒霉跟自己倒霉之间,她当然是果断的选择前者了!
谁能有自己重要?!
高个壮汉和矮个子对视一眼,眼里闪过锋芒。
……
郑家这婆媳两个惊心动魄的一夜暂且不提。
三十五号大院儿的早晨一如既往的充满烟火气,早起上班的聚在一起洗漱,聊着最近的新鲜事。没一会儿,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程嘉嘉睡的正好,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铃声。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程嘉嘉皱皱眉,她用被子盖住头,在床上滚来滚去,可这声音就像是长在了自己耳边似的,一直响个不停,程嘉嘉烦不胜烦。
“有病啊,大早上的一个劲儿按什么铃铛?!”
睡是睡不着了,程嘉嘉没好气的爬起来打开门往外看。
就见任永晟穿了一身干净整洁的中山装,头发梳成了三七分,烧包的骑在自行车上在二院儿里转圈圈,身后还跟了一群嘻嘻哈哈的小屁孩眼馋的看着他屁股底下的自行车。
白晓慧十分眼馋的看着那辆自行车,她害羞的道,“永晟哥,自行车能借我骑一下吗?”
任永晟果断拒绝,“你又不会骑,借你磕坏了咋办?”
白晓慧瘪了瘪嘴,委屈的看着任永晟。
任永晟就当没看到,开玩笑,新车呢,他自己都没有过足瘾,哪儿舍得借给别人?
任永晟一直拿眼睛斜着东厢,很快就注意到了程嘉嘉,他用脚撑地,“嘎吱”一下停下车,自以为潇洒的对着程嘉嘉挑了挑眉,又拍了下后座道,“想坐不?”
“一般人哥都不让他们坐,小程咱们哪跟哪儿啊,你想坐就跟哥说,哥肯定没二话!”
程嘉嘉:“……”有被无语到。
真的,大早上的,就来这么油腻的,她的胃受不住啊!
程嘉嘉黑脸,骂道,“谁跟你哪儿跟哪儿,恶不恶心!我跟你认识吗你就哪儿跟哪儿,咋那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呢!要烧包回去带你媳妇儿去,别在二院儿叮铃铃个不停,大早上的扰人清梦,有没有点公德心!”
这人真是欠收拾,故意把话说的这么暧昧,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跟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任永晟被劈头盖脸一顿骂,不可置信的看着程嘉嘉。
没错,他确实是故意把话说的这么暧昧的,想让大家以为这小媳妇儿跟自己关系亲近。
今天也是故意骑着自行车在程嘉嘉面前炫耀的,他就不信了,自己骑着这辆新自行车天天在面前晃,这小媳妇儿能不眼馋?
任永晟十分的自信,只要程嘉嘉眼馋了,自己再勾勾手,给点甜头,不就能一步步的把人勾到手了吗?
谁成想,谁成想!
这小媳妇儿不仅不上钩,还把自己一顿臭骂?
这把自己的面子往哪儿搁?
任永晟脸色变的难看起来,他僵硬的笑笑,“小程你这是没有听惯自行车的铃铛声才觉得刺耳,以后听的多了就觉得好听了。”
心里却暗骂,小贱人,等老子弄到手后要你好看!
对这样的赖皮脸,程嘉嘉实在是给不出好脸,她翻了个白眼,“我说东你说西是吧,行了行了!你记住,咱俩不认识,也不熟,以后不要说一些奇怪的话!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她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话。已经打过预防针了,要是还不安分,到时候可就别怪她了。
任永晟却不以为意,一个农村来的小媳妇儿能把自己怎么着?他还没有放在心上。
女人嘛,不都是那样,眼皮子浅的不行,今天失败可能是自己给出的甜头不够多,看来这小媳妇儿胃口还不小。
任永晟坚持只要自己持续展现自己的魅力,程嘉嘉就一定会上钩的。
还别说,任永晟这个色胚的思路有一定道理。
这不,程嘉嘉没有勾到,倒是院儿里其他人看着那辆锃亮的自行车心思浮动。
白晓慧脑子里不由自主就想起了昨晚她妈跟她说的话。
再一看任永晟,笔挺的中山装,三七分的头发,看起来竟然十分斯文。
白晓慧突然觉得这人长的也不差,还是厂子里的电影放映员,多体面的工作,虽然没有子文哥有才华,可也算是一个有为青年。
她眼神儿闪了闪,忽然觉得现在是一个好机会,于是白晓慧挺身而出,张开双臂,柔弱而坚定的护在任永晟前面。
她蹙着一双秀眉,不赞同的看着程嘉嘉,细声细气道:
“俞家嫂子,按理说这事儿不该我来说的,可我要不说两句心里又实在不安,你千万别觉得我冒犯。永晟哥也是一片好心,出于邻里邻居的关怀才问你要不要坐自行车的,你不领情可以,但怎么能这么说他,这让以后大家伙儿怎么看他?”
有人帮着自己说话,任永晟巴不得,他也立马做出一副被伤到的模样,“可不是,我只是出于邻里关怀才问你坐不坐车的,没有其他的意思。小程,你误会我了,那些话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程嘉嘉:“!!!”
误会不误会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还有白晓慧,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脑袋上顶了两窟窿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色胚想勾搭自己,就这还能睁眼说瞎话,这得多瞎啊!
长见识了!真是长见识了!
她懒得和这些脑子不清楚的人掰扯,呵呵假笑道,“既然这样,那白晓慧也是和你一起长大的,情分一定非同寻常,可不是我们这些普通邻居能比的。任永晟你带着她去兜风呗,我刚刚好像还听到她向你借车了,怎么,你不会舍不得吧?”程嘉嘉特意特意强调了下非同寻常和普通邻居,十分引人遐想。
任永晟黑脸。
白晓慧狂喜,她期待的看向任永晟,“永晟哥,可以吗?”
任永晟果断拒绝,“晓慧,后座上带别的女同志被你嫂子看见了她会发脾气的,不说了啊,我好像听到你嫂子喊我了!”脚一蹬,这人骑上车子就溜了。
谁要带白晓慧?他虽然喜欢盯着大姑娘小媳妇儿瞧,可那也是瞧身段好的,丰腴的,那样的才有看头呢。就白晓慧这瘦巴巴的,风一吹就倒的样子,有啥意思?
他还不如回去找董香香呢!
白晓慧:“……”
她气闷的跺了跺脚,什么人啊!
好一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好戏,程嘉嘉在窗户后头看的意犹未尽。
她记得白晓慧这姑娘之前貌似是对秦家的秦子文有意思的吧,现在这是换目标了?
程嘉嘉挑了挑眉,只能说这自行车的魅力可真大啊!
哎,这两天院儿里安静了许多,程嘉嘉还怪不习惯的。
她都有点想念对门的常大芬了,有她在,这大院儿里天天唱大戏,可有意思了。
她一走,自己的乐子都少了大半。
要不说这人经不住念叨呢,程嘉嘉刚刚在心里嘀咕了几句,下午的时候,常大芬一家就带着郑海洋回来了。
只不过吧,这去的时候伤的只有郑海洋一人,回来的时候却是一家三口都挂了彩。
刚开始大家还没有看见,因为常大芬和江秋白两人都用头巾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双眼睛。
见两人都蔫头耷脑的,就连郑海洋也是阴沉着一张脸,像是别人欠他钱似的。
这难不成郑海洋真的不行了?
不过大家伙儿也就在心里嘀咕几句,可不敢真的问出来。
郑海洋还躺在板车上,他的伤势还没有恢复,也走不得几步路,需要人抬着进屋。
毕竟一个大院儿里住着,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邻里情分的,遇到这种难事儿,大家不管出于什么,都会搭把手的。
于是顾不上计较其他,一个个的十分热心的上前帮忙抬郑海洋。
“来来,大家伙儿来搭把手,把海洋给搬回屋里去!”
两三个壮小伙儿,两前一后,一起合力把郑海洋把人抬进屋里,扶到床上。
众人的目光在郑海洋的腰腹处打了个转,看向常大芬的眼神儿里都带着怜悯。
这老泼妇还真是命不好啊,青年丧夫,好不容易快把几个孩子拉吧大了,结果最出息的大儿子又突遭此横祸,这可真是,可真是让人……
呃,呃,老泼妇这脸上咋了?
刚刚没看见,这会儿头巾歪了,常大芬脸上的青紫一目了然。
她儿媳妇儿江秋白竟然也是这样。
大家:“!!!”
嚯,可真吓人!
大家瞪大了眼盯着常大芬和江秋白婆媳俩人青青紫紫的脸颊,妈呀,这得是打的多凶猛才被人揍成这样?
这老泼妇咋去陪个房都能跟人干架?
“常大妈,你们不是去医院照顾海洋了吗,这脸上咋弄成了这样?”
有促狭的直接调侃,“常大妈,你不会在医院里跟人打架打输了吧?”
“呸!”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抠下来,奶奶个腿,没见过长的好看的老太太吗?!”
常大芬觉得那些目光刺眼的很,让她想起了昨晚挨揍的模样,她心里十分的不舒服,瞧见他们把她儿子抬到了床上就立马张牙舞爪瞪着人骂道。
你说他们给他家帮忙了?呸,她可没求着他们来帮忙?谁让他们自己过来的!
常大芬过河拆桥拆的理直气壮的很!
儿子受伤有可能影响那里,自己又莫名其妙被揍了一顿,常大芬现在看谁都不顺眼,精神状态宛如疯狗,见人就咬,
“一个个都在我家干什么呢,等着我留你们吃饭吗?我呸!想得美!我家的粮食都还不够吃呢,哪儿有闲的养你们这么些不相干的人!”
众人立马收起了心里的那点子怜悯。
呸!真是让人同情不起来!
为这老泼妇,不值当!
程嘉嘉没去帮忙,在自家门口探头探脑看热闹,简直目瞪口呆。
不得不说,不得不说啊,这老太太,拉仇恨真是有一手的!
关爱莲一直在寻思让自己重拾威望呢,这不机会就来了!
她双眼一亮,立马站在道德制高点不赞同的道,“老常,这我可就得说说你了,大家伙儿给你帮忙纯粹是一片邻里友爱之情,没想着让你感谢,更没想着让你请客吃饭。你以前在院儿里是什么样大家都看在眼里,他们能不计前嫌,是他们大度,是他们宽厚。可你怎么能仗着他们好说话,就用这种态度对待大家伙儿?老常,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这院儿里谁家有个难事儿大家没搭把手的,就你家特殊,还没歇口气呢就把人往外赶,可真是让人长见识!”
“是啊,常大妈,咱们可不是为了图什么才给你家帮忙的,你也太伤我们心了!”
众人纷纷跟着指责常大芬。
要是平常关爱莲这么说自己,常大芬早就跳起脚来骂了,可现在,对上关大妈的时候,她青紫的脸上闪过心虚,眼神也闪烁个不停。
她抿了抿嘴,终究是没说什么。
关爱莲却以为是常大芬怕了自己,心里得意的哼了一声,自己不愧是院儿里第一体面的大妈,常大芬这老泼妇,呵呵,算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