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人猛然地醒来。
却发现自己被一群干活的工人围观,指指点点。
“啧啧,听说这就是梁家第三个儿子,怎么如今发展成这样。”
“我听说他儿子在学校还欺负女同学,果然是家风不正。”
梁凉心中凉了半截。
这,这怎么回事,这谁要害他?
“让开,你挡到我洒水了。”
碧桂园内外都是员工清扫的范围,刚才他们被水泼醒来也是因为他们开始了洒扫清理。
“你!你知不知道我妹妹是谁?”
“知道,不就是来投奔的穷亲戚嘛,说的自己有多大面子似的。”
那群工人打扫完就回去了根本不给四人反应的时间。
梁家在清晨的寒风中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大门庄园打开。
门口的铁门处传来一个慵懒清脆的女声“放他们进来吧,饿死在外头了对我家形象也不太好。”
听到女声,保安麻溜地打开了大门。
“哼,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知不知道我们同样是你的大老板!”
梁天耀趾高气昂,梁顺美出息了=他这个哥也就出息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这金碧辉煌的宫殿。
但并没有看到梁顺美本人,而是看到一群衣着华丽的人,正用一种无比厌恶的目光看着他们,眼神藏都不藏。
“好臭,这群人是在粪坑里睡过吗?”
梁天耀脸一红,他真的在粪坑里睡过,而且到现在还没有钱洗澡。
“不愧是乡下来的乡巴佬,一点礼数都没有,荒地都能睡着。”
一家人虽然脸皮厚,但是架不住被众人的视线炙烤,无比尴尬。
最后还是管家将几人带走避免尴尬。
不过管家带他们七拐八拐,终于拐到了一处极其偏僻的地方。
“管家,你带我们到这里干什么?”
管家回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
“大小姐说,虽然你们在她五岁的时候就抛弃了她,让她差点饿死,你们也从来没有想过寄钱回来。”
“按照情分,大小姐本应该让你们饿死在外头。”
“但是大小姐并不介意,愿意给你们工作和工资。如果你们愿意当碧桂馆的工人,就可以留下。”
“不愿意,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果然,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
管家说完,从他的后面猛地窜出十几号带着钢管的汉子,气势汹汹不容许四人拒绝。
“胡说八道!我们什么时候要抛弃她了!”梁天耀壮着性子怒哄,但是看到一个壮汉拿着铁链的时候,他的双腿一软,猛地跌倒下去,把众人吓了一跳。
“不签合同,就可以走了。”
“不过由于梁天耀先生还未成年,所以大小姐特许梁天耀和他旁边的女士可以住在这里直到成年,可以不用工作。”但管家没说的是,两人的吃喝拉撒全得梁家父母承担。
“我们签!我们签!”
梁凉瞥了一眼合同,合同很薄,上面只有最基础的工作内容,为了接触到女儿,他拼出去!
簿慈被壮汉吓得一跳,但为了荣华富贵,做点工作又怎么了,她这个年龄到外面都没有人要。
梁凉本来想荣耀回归,仗着父亲的身份压梁顺美一筹,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成为碧桂馆的工人了?
两个老登为了两个小登今后的生活,不得不签下合同。
签下合同后,管家立马换上了一副极其冷漠的态度。
“梁先生簿女士,碧桂馆佣人差不多已经满了,我们还缺个两位打扫化粪池,接下来会有人专门带你们去工作。”
什么?化粪池?
“不是说让我们成为佣人吗?怎么让我们去打扫化粪池了?!”梁凉的眉头紧锁诚川型,他可不想当掏粪老男孩。
“不愿意就可以离开碧桂馆,现在经济不好,以两位的条件找一份能养活全家的工作势必会很难。”
梁凉的脸红了又红,想要一口拒绝,他当然看出来管家这是在羞辱他,这个大女儿就没想让他好过!
但还是梁顺柔让梁凉忍了下来:“爸,只要我和哥哥能住在这,就一定能见到妹妹和其他的梁家人!”
忍了,他梁凉忍了,不就是化粪池,他什么没有见过?
一家人到底还是住进了佣人房,只不过是一家四口挤在30平米的房间内。
房间位置不好,阳光照射不到,内部潮湿阴暗无比,还有裸露的水泥地面,又脏又破又小。
“可恶,梁顺美怎么能给我住这么差的地方?”梁天耀愤怒不满。
他们好歹是客,还是她的娘家人,不给总统套房起码要给个豪华大平层吧!
“是啊,爸爸,梁顺美都不给爸爸找份好工作,甚至都不给我们娘家人钱,是不是太过分了。”
梁顺柔有点琢磨不清梁顺美的态度,她到底是重生了还是没有重生?
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抹黑梁顺美,吹枕边风。
为什么梁顺美这一世开局这么好?为什么他们一家就要寄居篱下?
在一对儿女的怂恿下,签下合同的梁凉皱着眉头,后悔无比。
“真是欺人太甚!我可是她爸,她能长这么大有我一份功劳,凭什么要我们住那么差?”
“我们就应该去看看那个孽女!”
“对!凭什么要我们去做化粪池的那种下人才干的活,我们可不是下人,我们可是她的长辈!”
簿慈只觉得那份合同是对她的羞辱,但是为了留下来她还是照签下来。
她为了金钱牺牲自己的面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走!我们去找梁顺美!”
不愿意干活的梁家人气势汹汹地前往碧桂馆的主楼。
但碧桂馆实在是太大了,他们住的地方在旮旯角里,离主楼有非常远的路程。
他们先是经过了一片泳池。
梁顺柔就莫名感觉到一股推力将她推入泳池之中。
“谁,谁在推我!”不会游泳的她拼命地在水里挣扎。
在岸边上的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是梁天耀无奈地说道:“梁顺柔,这里哪有其他人?”
“你别演了,你那劣质的演技在这里没人看的。”簿慈冷淡说道。
作为待在家的豪门主妇,上辈子,梁顺柔经常自导自演这种戏码栽赃陷害梁顺美,明眼人都看得明白。
但梁天耀喜欢梁顺柔,她虽然是梁顺美的亲妈,但还是选择站在梁顺柔这边抹黑梁顺美。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簿慈的富贵生活还要靠自己的亲女儿呢。
她真的没有演!
三个人没有等待梁顺柔爬上来,毕竟梁顺柔只是一个养女,并没有流着他们梁家嫡嫡道道的贵族血统。
重生之后,梁顺柔这种完全不能提供价值的花瓶,家庭地位更低了。
但紧接着。
三人在经过一个较高的阶梯之时。
梁天耀猛地滚了下去,锋利的大理石台阶划破了他的胳膊和腿部,留下一道长长的疤痕。
更令人雪上加霜的是,台阶尽头是一大片碎石路段,梁天耀精准无误地滚到了这里。
还是脸着地。
“啊啊啊——”梁天耀痛苦地哀嚎。
他越是叫,脸上的血就流的越快,没一会功夫梁天耀的脸就多了几道显眼的红痕,“妈,你为什么要推我!为什么!”
“我没有!”虽然簿慈就在梁天耀旁边,但她真没有动手!
她对这个儿子极其不满,梁顺柔梁天耀诬陷梁顺美可以,但是不能诬陷到她这个妈的头上!
“贱人!”梁凉一个巴掌甩在簿慈的脸上,
“你为什么没有看好天耀,不知道天耀是我们家唯一的香火嫡长子吗!”
“要是天耀出现一丁点损失了,我们老梁家可就要绝后了!你担当地起这个责任吗?!”
没有,她真的没有!
“我真的没有!是他自己滚下去的,我怎么会伤害我的儿子!”
“贱人!”
梁凉又是一个巴掌甩过去,“天耀都看到你的行为,你还敢说不是!我看你就是快点想投奔你女儿甩掉天耀这个拖油瓶罢了!”
但簿慈可没继续忍着,直接往梁凉的下面猛踹。
“呵,梁凉你别装什么理中客好心人,上辈子梁顺柔用楼梯诬陷梁顺美的事情还少吗?!”
她总算是能理解梁顺美被冤枉时候的感受。
憋屈,难受,不被众人相信。
“梁天耀自己摔倒的关我什么事情!照顾孩子明明你也有一份责任,可你全都怪在我身上!怎么!梁天耀不是你的亲儿子?!他是我一个人生的是吧!”
“你这个婆娘反了天,照顾孩子本来就是你分内的事情,我还要挣钱养家。”
“哈哈哈哈,你挣个鬼的钱,你现在能挣钱个屁!现在还不得靠我生的女儿!”
夫妻俩因为意见不合疯狂扭打在一起。
等到两人都双双滚下去吃石子后,梁凉和簿慈才停止打斗。
梁天耀不解,明明受伤的是他,明明他也看到是他妈推的他,为什么他妈不承认,为什么还要扯到梁顺柔的身上?
难道上辈子真的是他瞎了眼,那些梁顺柔那些破事都是她自己一个人整的?
这一耽搁,后面的梁顺柔就追了上来,三个人全都沉默着,甚至都没人关心受伤的梁天耀。
梁天耀只好掏出厕所里的劣质纸巾为自己包扎。
每个人都各怀鬼胎生怕自己遭到其他人的毒手。
但去主楼的路上还是出事了。
碧桂馆比较大,有足球场也是正常的事情。
梁天耀的头被足球撞倒。
足球在空气中高速旋转,砰的一声砸到梁天耀褐黄色的脑袋上。
他差点就要昏迷过去。
那人却说能被球撞到,说明是梁天耀的荣幸,随手甩了200块当医疗费后回去继续踢球。
受到奇耻大辱,他定要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但出现在这的人他都惹不起,他忍,他忍!
去主楼找梁顺美要钱的后半路更加不好走。
要么是梁凉踩到了撒上豌豆的楼梯,一把子脚滑到楼梯底部,摔断了腿。
只听见咔嚓一声。
“啊啊啊啊——”碧桂馆旮旯角落响起男人难听的哀嚎声。
“我的腿!我的脚!”
脚骨折,腿又骨折,他怎么这么倒霉?!
梁凉试着走路,但每走一步,他都感觉他的肌肉都要脱离,连接肢体的经脉都要断裂,一点点行动都会让他的疼痛大发。
他都是一把老骨头了,根本不像梁顺柔和梁天耀这般能经得起折磨。
“你们快过来帮扶一下我!”
都痛得走不动路了,梁凉非常需要别人帮扶着前行。
但剩余三人没人愿意拉扯梁凉。
“我都骨折你们都不愿意拉我一下吗?”
“呵呵,谁知道你是不是要将骨折的事情诬陷到我头上,你自己摔得就得自己承担结果。”簿慈冷淡道。
而梁凉最宠爱的一对子女不仅毫无作为,而且还冷嘲热讽。
“爸爸,你可以装下可怜,到时候姐姐说不定心疼你一下,会给我们更多钱。”
“是啊爸爸,你都瘸了自然是要发挥出残疾的优势,为了让妹妹愧疚,所以我们现在还不能帮你。”
“你,你们!”他总算是看出来,他这个家全都是见风使舵的货色。
“老凉,上辈子梁顺美不也是踩到豌豆滑到了吗?人家不照样活的好好的,怎么你就这么娇气?”
上辈子也不是没有这出,梁顺柔在家楼梯提前铺设豌豆,梁顺美不慎踩中滑下楼梯在医院住了快半个月。
梁顺美要说法,梁凉只是说“姐妹之间的小打闹,不要那么娇气!”
所以娇气的梁凉只能自己一个人走路。
但他们遭受的苦难还在继续。
路过花园,工人“一不小心”没控制好水管出水力度,水管疯狂出水,工人踩都踩不住,水管像条灵动的蛇一样不停地朝四人狂喷。
“啊啊啊——”
众人四散而逃。
但哪怕他们逃了,也总会有意外等着他们。
不是被莫名地推到水沟里了,就是莫名地被推下楼梯,要么就是被突然冒出来的东西泼了水、血水、脏水、粪水、硫酸。
这群人中跑的最慢的就是受伤中的梁凉和梁天耀。
但梁天耀是年轻人,他跑的比骨折的梁凉快上一点。
于是带着点点硫酸的不明液体就泼在梁凉身上。
年老的他一个都没有躲过去,被硫酸毁掉了一层薄薄的皮。
只不过这皮在脸上,那种炽热的灼烧感疼得他
他梁凉英俊的脸!毁了!
“是谁!到底是谁!”
等他们回过神来向四周望去,压根就不存在人!
碧桂馆还是那个碧桂馆,周围静悄悄的,甚至都没有佣人,只有他们一家四口在原地表演马戏团。
大白天闹鬼了?!
“梁顺柔,这是不是都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