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车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庄勇焱看见这一幕,他的心莫名揪了一下,就如同有人拿着一把铁锤砸了一下。他立即拿起对讲机,冲着它大喊道:“小凡!小凡!没事吧!”
“没事的话回答一声!”
然而,对讲机并没有传回他的声音。庄勇焱紧紧握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儿子掉落的河面。而坐在后座上的林晓晓双手捂着嘴,满脸地不可置信:“我不信,我不信小凡就这么牺牲了。”说着,说着,她顿时泪流满面。
坐在一旁的杨树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节哀!”
“不!”林晓晓突然撕心裂肺的大喊着打开车门跑下了车。
庄勇焱连忙喊道:“快阻止她,别让她做傻事。”
闻言,在车上的所有警员立马下了车,另一辆警车上何大东等人也下了车。刚好看见林晓晓爬上护栏准备跳河,这可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急忙上前一把林晓晓从护栏上拉了下来:“晓晓,使不得,使不得!”
林晓晓眼圈泛红地回头望着他:“何所,小凡……小凡他死了!”
“嘿,这孩子,眼见不一定为实!我相信以小凡的身手不会那么轻易就牺牲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去桥底下的岸边看看,说不定小凡已经游上岸了!”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何大东心里也不敢确定。他纯粹是为了安慰林晓晓,真怕这孩子一时想不开去寻短见。
他心里只能暗暗祈祷:“希望小凡能平安活着吧!”
“对啊,对啊,晓晓!我们去桥底下的河岸找找,说不定就能找到小凡了!”跟着走来的高大为等人纷纷附和道。
林晓晓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好,那我们快走!”
见林晓晓相信了,众人长长舒了一口气,所有警员迈开脚步往桥底下的河岸跑去。庄勇焱在桥面上的护栏前呆呆地望着桥底下的河面,丝毫没注意已经走了的警员。
何大东见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庄,走了!”
庄勇焱这才回过神来,目光依旧有些呆滞:“走?去哪?”
何大东见他这种状态,心里暗道:“这样可不行啊!”
于是,他伸出双手按住庄勇焱的肩膀“振作一点,你可是市局刑侦大队支队长啊!”
“况且就凭小凡的身手那么容易就牺牲了吗?你还不相信你儿子的实力?”何大东质问道。
闻言,庄勇焱瞬间惊醒:“对啊!”
“终于清醒过来了!”何大东长舒了一口气。
“走,去桥底下的河岸上找一找!”
“对对对,走!”于是,两人匆匆跟上大部队,沿着河岸一路搜寻。
“庄小凡!庄小凡!”所有警员一边走一边大喊着。
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滚滚的江水声。
林晓晓跑得气喘吁吁,嗓子都喊哑了,却依然不肯停下:“小凡,你快出来啊!”
“大家再仔细找找,任何角落都别放过!”庄勇焱大声说道。
这时,庄勇焱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一看是局长打来的。他按下了接听键:“喂,周局!”
另一边,局长办公室里,坐在办公桌前的周勇锋拿着手机一脸凝重地道:“老庄,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周局,商场里的炸弹已经全都拆除了!”
“真的吗?太好了!”周勇锋一脸欣喜。
“只是……”庄勇焱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别磨磨唧唧的,快说!”周勇锋再次紧皱着眉头。
庄勇焱深吸一口气,说道:“只是庄小凡抱着最后一枚炸弹开车冲到滨江大桥河面上去了,目前下落不明,我们正在搜索。”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周勇锋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你跟我说说具体什么情况?”
庄勇焱赶紧说道:“周局,当时情况紧急,没时间拆除炸弹,小凡为了不造成更大的危险,就抱着炸弹开车冲向了滨江大桥,然后连人带车掉进了河里,我们已经在全力搜寻了。”
周勇锋焦急地说道:“一定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马上派人增援你们!”
庄勇焱回道:“是,周局!”
挂断电话后,庄勇焱回头对着所有还在搜寻的警员道:“立刻全力搜寻庄小凡,一定要找到他!”
“是!”警员们纷纷应道。
不一会儿,周勇锋派来支援的警员到了。
新来的支援警员迅速加入了搜寻的队伍,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
“这边没有!”
“那边也没有!”
不断传来的汇报声让大家的心愈发沉重。
庄勇焱心急如焚,在岸边来回踱步
就这样,足足搜寻了一个小时也依旧未搜寻到庄小凡的身影。就在所有警员几乎绝望的时候,林晓晓最后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声:“小凡!”
这一声呼喊仿佛带着某种心灵感应,沉在河底下昏迷的庄小凡渐渐恢复了意识:“这是晓晓的声音,这丫头肯定很伤心吧!”
在他开着警车冲破桥面护栏沉入河面前,他打开车门跳了出去,但还是被爆炸的余威所波及把他给震晕了过去,渐渐地失去了意识沉到了河底下。
庄小凡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艰难地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的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试图发出声音,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哼哼声。
河水的冰冷让他不住地颤抖,他努力集中精神,想着一定要游上去。可每动一下,都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我不能就这么倒下,大家还在等着我。”庄小凡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于是,他奋力地向河面上游去,即使他体力不支了也依旧咬牙坚持着。
岸上,高大为等警员看见平静的河面一脸失弱。一位女警员上来拍了拍林晓晓的肩膀:“晓晓,走吧,我们回去再想办法寻找庄小凡。”
“不,我要在这里等小凡,相信他会上来的。”林晓晓一脸倔强地回道。
这时,所长何大东上前劝说道:“晓晓,听话!我相信小凡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我们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接着搜寻!”
“对啊,晓晓,你继续待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啊,只能干等着。”指导员孙进也上前劝说道。
最终,林晓晓答应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