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娘呢?
啧啧啧!!
真真的是个废物啊!!
而且,要废物,就废物到底好了,偏偏又有些不合时宜的脾气,当初大哥那事非要和离,闹得她名声也不好了。
唉,明明她应该是父母双全,有两个国公府支持的,非要闹得这么尴尬!
柳清如心里埋怨宋氏,对她也没有好脸色,仅是淡淡的说道:“不用了,母亲,送什么我的东西啊,这里我家,我留下来自然不会缺什么!”
“有莱姨娘照顾我呢!”
说罢,她看向莱姨娘,甜甜一笑。
莱姨娘心里埋怨女儿看不清形势,太惹人注目,然而,唇角依然控制不住地翘起来。
她回给了女儿一个温婉的,慈爱的笑容。
宋氏心里酸涩不止。
宋老太太和宋宾眉眼都垂下来了,面色阴沉,冷笑不止,老夫妻俩彼此对望一眼。
“爹,娘,闹不闹?”
一旁,宋世子抿着嘴儿,眼神愤愤,他用一种气恼且阴冷的目光,看向柳清如,内里,再没有一丝温情。
爹娘跟他提那件事时,他恼怒之余,还想着清如就算不是妹妹的女儿,也终归跟妹妹一块儿回来,她和柳文柏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全是莱氏心思阴毒,造出孽来,日后拨乱反正了,哪怕他们不会再像往常那样对待清如,但是……
妹妹总算养了她那么多年,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疼爱,他们不看僧面看佛面,给她几分脸面,日后她嫁人,帮着置办点嫁妆,也算是全了情分。
可如今!!
呸!!
柳清如,她对妹妹都不尊敬,他还看个屁的脸面?
没有了!!
果然是小妇生的,根子就是坏的。
要不然,她非得认柳文柏的,可见两人都是一般的,的……
下贱!!
宋世子气得都骂出脏话了。
世子夫人的脸色同样不好,眉眼疏淡着,她轻声道:“爹,娘,无论您二位怎么决定的,儿媳妇都是欣然应允的。”
“知念早就想有个姐姐了!”
她知道公公婆婆的打算,害怕长安认回来后,柳家人来纠缠,便想着把她放到自己夫妻名下抚养!
这个‘抚养’,不是单纯的照顾,而是真正的上祖谱,过到她们夫妻名下,自此,柳长安就是他们夫妻两个的女儿,是承恩公府的大小姐!
是知念的姐姐。
一府嫡长女,很普通的姑娘家,肯定是不一样的,嫡出嫡长,无论男女,都要比普通孩子更尊贵,更重要些,公公婆婆提出这事时,用了个‘求’字,也从不强硬,是怕她不愿,也心疼知念,唯恐她为难。
长安归到她们夫妻名下,知念就从嫡长女,变成嫡次女了。
多一个女儿,世子夫人倒是不介意,尤其,跟长安接触后,她也喜欢她的温柔懂事、心疼她的遭遇,更感激她曾经对承恩公府的恩情,没一口答应下来,全是因为顾忌着女儿。
但是后来,她私下跟女儿谈过,知念浑不在意,甚至是很高兴的,世子夫人当然也要跟公婆通气儿。
“儿媳愿意添个好女儿!”
她轻声。
宋老夫人和宋宾的长长出了口气,眼里带着些感激。
宋世子更是握住妻子的手,直接轻声,“祈娘,为夫真是谢谢你了!”
“别那么说,你我夫妻一体,本应如此,况且,那么好的孩子,谁会不喜欢呢!”世子夫人轻声,柔柔回眸看了一眼。
柳长安完全摸不着头脑,她怔怔地眨了眨眼睛。
心脏突然跳快了几分。
萧绰剑眉微微蹙着,总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
但,莫名其妙,心里却有预感!
应该不是坏事儿。
对他有好处的!
他烟眸深邃,沉默观察着。
到是宋氏,心里太难过了,没注意父母这边的异样,她抬头,强忍着泪水,想要召唤儿子。
结果……
“娘,妹妹一个人留在家里,我有些担心她,不如,我也留些时日吧!”
柳文瑞突然开口,笑容满面的,他道:“况且,家里世子身体不便,爹爹和祖母年纪大了,总要有个撑事儿来回跑动!”
“毕竟,那么多事呢!”
柳文柏的婚事……新娘子都跟亲哥哥私奔了,肯定是要作罢的,况且,如果刘草灯说的是真的,的确是徐如意把柳文柏打成瘫痪,自家亲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然要上金殿面圣,求个公道的。
虽然,镇国公是万岁爷的心腹爱臣,自家亲爹跟他没法比,但是,架不住镇国公府理亏啊,刘草灯那话:徐如意跟亲哥哥苟且,洞房私奔,打残新娘……
这样的事,别说是万岁心腹了,就是万岁爱子,他都得狠狠处置,给‘被害者’一个公道。
否则,青史都得留下恶名。
哦,英武朝间,某年某月,万岁心腹之女,私通亲兄,谋害亲夫,惊世骇俗,罪大恶极,英武帝偏信,听之任之,放给罪首……
这个能听吗?
只是,哪怕万岁爷公平地处置完了,但他爹那么偏爱柳文柏,必然不会就此罢休,两府肯定要结仇,到时候,爹爹也会需要一个帮手。
毕竟柳文柏残废了!
而且是瘫痪在床,无法动弹的残废!!
跟柳清如信心满满,觉得大哥年轻,日后肯定会好不同,柳文瑞真真巴不得柳文柏就此卧床不起,最好直接暴毙,那样的话,世子之位自然就是他的了。
柳文柏病得好,病得妙啊。
徐如意简直是他命里的福星,一个私奔,把他最难的困境解决了。
世子之位啊。
近在眼前了!
所以,他必然要回来,哪怕是得罪了外家,哪怕让亲娘伤心,柳文瑞也要回到宁国公府,所谓照顾妹妹,都是借口!
“娘,儿子是真心真意想要回府,帮助父亲,照顾妹妹,孝顺祖母,这是儿子身为晚辈应做之事。”
“儿子求您了,您成全儿子的一片孝心啊!”
不要阻拦我的前程啊!
柳文柏眼里燃烧着熊熊的权利之火,他死死盯着宋氏,面上是孤注一掷的执着和隐隐的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