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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他一眼,“你不听明白我不想明白小哥不说明白,是准备一家人整整齐齐凑一窝子糊涂鬼吗?”

胖子转头呸了一声。

“别在财神庙哭穷,也别在地底下说鬼,感觉跟咒自个儿一样,晦气。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听不明白,我听得可明白了,你要想明白了就先讲一讲,我帮你参详参详。”

我想了想,跟他说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确实有几个不成熟的想法,但我这一路都稀里糊涂,可能缺乏足量信息支撑,所以你们要帮我查漏补缺,填补细节。我问几个问题,咱们快问快答,抓紧时间。”

胖子和张金钱说好。

我先问张金钱,“你——来过这里几次?”

张金钱有些吃惊,略一沉吟还是说了。

“这是第七次,但之前都没走这么深远,我还是第一次进到这里。”

这人来过,他的水下无人机和潜水装备都提前备好了,比张海客的清单还齐全,而我们并没有提前通知他,他只是进山的向导。

所以当时他提出要跟着,我和闷油瓶一个眼神都默许了。这个人琵琶另抱,别有目的,不如顺水推舟正好看个清楚。如今他手里果然有我们不曾掌握的信息。

但我没想到他能脱离闷油瓶的掌控,夺舍真是给我们平添些麻烦。

“你之前来都有被夺舍么?”

“丧魂失魄,性情巨变,谓之失魄症。好吧,你们称之为夺舍。我并没有被夺舍过。这一次你是第一个,族长最后一个,胖爷也有几次,都被族长制住了。”

“你没有被夺舍过?为什么?”

难道这山通人情世故,熟人还有特权?

他看闷油瓶一眼,“是陨石,带着陨石的人都不会被夺舍。”

哦——“你要找什么?”

他和闷油瓶目的相同,翻遍张家古楼都没答案,闷油瓶这会儿也抬起头。

张金钱脱口而出,“钥匙,开天门的钥匙。”说完他下意识捂住嘴。

但话一出口,挽回不得。

这回答听上去像神话,闷油瓶眼神一闪,不知想到什么。我看过去,他重新闭上眼装黑瞎子。

“胖子的绳子是你砍断的么?”

张金钱火速摇头,急得直起身,“不不不不不,是族长,我,我只有针了。”

他的短刀应该在林子里遗失了,包括和我打斗都是用的钢针。

我看一眼闷油瓶,他闭着眼点头。

“坐下!——小哥身上的针呢?”

张金钱听话坐下,又一脸莫名其妙。胖子凑过来咬耳朵,“训狗啊你?!俯首帖耳了都。”

我用胳膊顶了他一下,这时闷油瓶睁开眼,说道,“前面这一针,是我。”

胖子随后举起手,“背后那一针,是我。我说一声,不是我乱来,是小哥拜托的我!”

我都服了,他俩这是做什么?

张金钱脸上浮起尴尬,他接着说,“是我的馊主意。你知道我不好对族长动手,在族长也被夺舍过后,我故意提议可以封闭五感,封闭过就不会再被夺舍,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没想到族长——族长他真信了。”

胖子叹口气,“小哥也是逼得没办法了。”

张金钱隐瞒了陨石,骗闷油瓶自行封闭五感,多么拙劣的谎言,几乎一眼就能看穿其用心之险恶。

闷油瓶本不应该是轻信的人。

连张金钱都没想到他会信,胖子肯定劝了,但没劝住。

我和胖子被夺舍还有他兜底压制,他被夺舍,一旦开始无差别攻击,那么我们迟早会死得很惨,这让他焦虑。

所以病急乱投医,他会轻信张金钱,就是因为他害怕会杀死我们,差不多等于自废武功吧。

够了,不想问了。

我捏紧胀痛的太阳穴,总结道,“至此,我有一大堆异想天开的想法,你们要不听听?”

胖子盯着我,“听,抛玉引玉么。你说,一路落水,我们耳朵早都洗干净了。”

“我会由小及大,论今溯古,从此时此境一路反推回去,过程可能比较长,都是我一家之言。如果觉得我错了,你们可以纠正我——但是要举手,因为我的想法太多了,有点乱,随便打断我叽歪我,我会断篇的。”

胖子听我啰嗦,举手道,“唉~呀,正文一千,序言八百,你倒是开始说啊。乱也没事,我帮你整理。”

我立刻批评他,“妈的说的就是你,有点耐心好不好,一点也沉不住气,急死你算了。”

“我的话很长,所以不会讲第二遍,跟不上没关系,我不会等。”

胖子笑了笑,转头跟闷油瓶小声逼逼,“天真一路被夺舍,暴脾气真见长。”

闷油瓶看他一眼,没说话。

“摒弃彼此之间的恩怨,目前可以确认第一件事,就是我们四个现在都没有被夺舍,去掉一个人是因为陨石的缘故,另外三个人依然保持清醒、自主,有完整的自我认知。你们对此是否认可。”

闷油瓶点头,胖子看着张金钱点头,张金钱拍拍胸口表示他也没有。

我也点头,“我们已经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了,在此期间未发现任何人出现异常,由此我猜测第一个推论。”

我环视广场,石庙,和远处的树林。

“这里有些地方是可以免疫夺舍的,比如这片广场,甚至,直到那边的树林边缘。”我就是在那里恢复意识。

所有人目光都跟着看过去,没有人提出异议。

“ok,接下来确认第二件事。我不清楚你们一路走来用了多久,因为我一直被夺舍,直到靠近这里才逐渐清醒。而小哥五感尽失,最后出现在石庙里。胖子被种成树封禁在那片树林里。张金钱带着陨石清醒到达。”

“所有人都在有意与无意中接近这里,为什么会这样?我想到一个理论,留待后面验证。”

“台风和台风眼。”

“我们从进洞开始就被卷入了台风圈,随着我们深入洞穴,风力逐渐增大,我们开始被夺舍。小哥,你是何时发现我不对劲儿的,是从裂缝的坑里开始?”

闷油瓶点头。

“要不你还是说话吧。”我叹口气。

他说,“你摔晕了,醒来就不是你了。”

从那个坑里开始,本我就被困住了,一场幻境一场梦,日日月月年年,横跨天南海北,悠悠岁月数十载,真真让人伤心劳情。

“小哥带着夺舍的我还是跟你们汇合了,然后我开始作妖,点了胖子的c4。”

“你想起来了。”

胖子点头,一脸的心疼,不知道是心疼我,还是心疼他的c4。

“我们都受了重伤,尤其是胖子和小哥,是不是从那时开始,他俩也开始出现夺舍?”

张金钱点头。

“所以我们都在跟夺舍对抗,我和胖子夺舍由小哥压制,小哥被夺舍,你俩是怎么躲过的?”我倒是有些好奇。

胖子先举手。

“简单,我俩挨了一顿胖揍之后就躲在被夺舍的你背后,然后小哥自己醒了。”

我怒视着他,拿老子当肉盾是吧,不知道是同类相惜还是小哥心底还记得我,反正还要感谢小哥的不杀之恩。

真替当时不知死活的自己捏一把汗啊。

这时张金钱也举起手。

“你有什么要补充?”

他皱着眉,“吴老板,我们俩当时护着你,都被族长打飞出去,但是你,当时特别...冲上去就把我们族长抱住了,你还...”

他指着我,越说越生气的样子。

胖子一把捂住张金钱的嘴,把他脑袋按下去,我瞬间就明白了,很尴尬,怪不得他说我对不起他们族长。

更想去死一死了。

闷油瓶的记忆碎片似乎也闪回了,他默默把眼神移开去。

抬眼望天,“这个——不重要...我们接着说第二个推论,夺舍看起来更容易发生在受伤之后,尤其是大脑意识没那么清醒的时候,大家之后注意这点,保护好自己的狗头。”

说完我不自觉摸向额头的血包,是掉坑里摔的,还挺疼。

胖子突然问我,“你的台风和台风眼呢?别的不说,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很有道理,我们现在应该就在台风眼。”

我抬手打了他胳膊一下,“不要随便发言,你举手了么?”

胖子摩挲着自己胳膊,把手举起来,气道,“补给你。”

“台风和台风眼是接近真相的理论,在推论往上一层,我们先把推论铺开,你不要随便打断我,我都忘了说到哪了。”

闷油瓶和张金钱都看向胖子,胖子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把嘴封上了。

“现在说第三件事,张金钱,既然陨石可以免疫夺舍,而你们早就知道了,为什么前六次都走不到这里,而我们第一次来,受伤的受伤,夺舍的夺舍,哪怕五感封闭都能最终到这呢?”

“你手里一套水下无人机就要二十多万,背后的财力支持应该比我们雄厚,装备比我们这种基本配置先进的多,技术支持也肯定领先我们好几个层次,人员配备只会更全面更合理,甚至你们还会有各种武器,可以轻而易举逼退山神,为什么还会次次无功而返呢?”

“the question,我们跟你们究竟有什么不同?”

我一摆手,“不用举手,自由回答。”

“因为胖爷帅的掉渣!”胖子第一个发言。

“滚。”我怒道。

“好嘞。”胖子笑了,“开个玩笑。”

张金钱皱着眉头,“人数?我们每次进来的人都比较多,至少二三十个人。”

我摇头,“跟人数应该没关系。”

闷油瓶轻轻的说,“因为是我们。”

“不,不是我们,是因为你,我们三个人,都沾到了你的麒麟血。”

胖子和张金钱都低头去看,他俩为闷油瓶处理伤口,身上手上衣服上都或多或少沾到了麒麟血,我身上也有很多,都不用去看。闷油瓶自己更不用说,全身血迹斑斑。

“那么我们就能得到第三个推论。小哥,这座山,其实一直在等你,或者说一直在等张家最后一个麒麟血到来。所以哪怕你五感尽失,无识无觉,你还是能进入终点石庙里,而我们凭着沾你一点血,也能逐渐靠近这里,进入台风眼。”

“由此我想提出第一个理论,这山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