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干!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我是你的哥哥啊!我是你的兄长啊!″
伊索尔德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注意到这细微变化的西奥菲尔心中像是被扎了一根刺,随后转化为了愤怒。
\"你怎么能够不信任我?!你原来可不是这样的!你想想,我怎么可能会伤害我的父亲母亲?\"
现在西奥菲尔就像一只发了狂的野兽。
可伊索尔德仿佛没有看见,她像是一个安抚野兽的驯兽师,不为所动的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对方,直到对方开始慢慢冷静。
\"哥哥……你到底怎么了,猛的扔过来一个盒子,差点就要砸中我了。\"
西奥菲亚猛的抬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伊索尔德,然后哆哆嗦嗦的转头看向那个盒子。正如他现在心中所想,掉落的盒子里什么也没有,包括那把带血的扇子。
一切好似一场自己臆想的戏剧,什么也没有!怎么什么也没有?!
\"哥哥……您没事吧?哥哥?\"
端庄而又优雅的女孩表情多了一丝担忧,踌躇了一会儿才怯怯的开口。
\"哥哥,你要是疲惫的话,就在这坐一会吧。″
看着妹妹表情中若隐若现的警惕与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像一根针一般扎进男孩的心里,让他变得暴躁易怒。
西奥菲尔双拳猛的锤在地面上,几乎失控,眼睛中的荧光闪烁一瞬后瞬间消失。
\"我什么也没干啊!我什么也没干,你到底在怕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我是你的兄长,要不是我你现在还能在这站着吗!要不是我,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你的歌喉的!″
他无能的大声叫骂,话题越来越偏,企图用妹妹的惊恐与妥协挽回自己作为\"兄长″的尊严,可周围的议论声反而越来越大,他的心中没来由的产生一阵惶恐。
恶魔好像在耳边低语着
\"看到了吗?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连你最瞧不起的工具\"人\"……也不会。″
感受着脑中思绪混乱,西奥菲尔猛的感觉到一阵心绞痛,愤怒值也达到了巅峰,他猛的扑上去,想要给自己世界上唯一的\"家人\"一点颜色看看,可不知从哪飞出来一个带着黑斗篷的人,一把将自己按倒在地上。
周围的声音愈发朦胧,心脏痛的难受,只有焦急的仆人的呼唤声与惊呼。
在即将闭上眼的那一刻,他看到\"妹妹″冷漠疏离的表情
……真的是我搞错了吗……我骂错人了吗……
他的心中回荡着激烈的浪,欲反抗,可黑夜将其吞食,只剩下那双逐渐冰冷的紫色双眸。
我真的猜错了吗?
在醒来时,希奥菲尔发现自己躺在洁白的床上,他肯定自己的双眼一定是无神的,因为他的眼前像是蒙了层雾,只能隐约看到世界的颜色。不过于他而言心已然变成黑白,世界也同样如此。
父亲母亲一定是被她杀的!她就是恶魔,她是家族的耻辱!!!
\"西奥菲尔,我亲爱的哥哥,身体好些了吗?\"
含笑的声音如同尖锐的刺儿,扎的希奥菲尔耳朵疼。手脚被绑在床上的男孩挣扎着想要挣脱,可除了发出刺耳的响声什么用也没有。
\"不用挣扎的,哥哥。\"
\"放轻松,哥哥,这不过是一个心理测验,心理医生还在旁边看着呢。\"
感受着渐进的脚步,男孩终于安静了下来。
可灵魂被塞进木偶中的许三白其实什么也没想,他只是被伊索尔德要求着在旁边走一走,配合伊索尔德的行动而已。
如果这能让孩子露出笑容
\"哥哥……据医生所说……你现在的精神状况有点问题呀。″
真的是我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吗?!
听着妹妹依旧温柔的婉言提示,小背头有些不敢置信。
不可能,那扇子怎么可能是假的?一定是他们联合起来骗我!
想着小背头又开始剧烈挣扎。
\"哥哥……这样子可不像一个合格的绅士哦,既然哥哥觉得是对的,那妹妹也不会反对哥哥的想法。″
语气中是隐隐透出的失望。
可许三白分明看到,伊索尔德表情中没有丝毫失落的模样,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贵公子\",脸上分明没有一点情意。
\"哥哥,你把事情闹得太大了……先在修道院待几天好好休息吧,耶稣会保佑你的。″
真的是我搞错了吗……?
西奥菲尔心中突然多了几道不确定
伊索尔德向来乖巧(任人摆弄),而且作为这是贵族家庭出生的女孩食指不沾阳春水,又怎么能做到杀死两个已经成年的大人。
不会吧?真的是我的幻觉吗?
心中的矛盾如毛线一般交织在西奥菲尔的心中
可是她说过……她那天去茶话会了,可是我那天并没有给她安排去茶话会的行程,怎么会有茶话会?!
可能是母亲给她安排的啊
心中另一道反对的声音响起。
对呀……可能是母亲。
母亲!!!
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闪现在西奥菲尔的脑中
在刚刚扇子被撩出去的那一刻,他也看到了上面的图片
门农……
他是被妻子杀死的人啊……
作为艺术大家,兄妹俩一直都受到过很浓重的教育熏陶,这些西方的故事也是有所耳闻。
线索连在一起……再结合母亲生前作出了种种安排,分明就是在引导全局,专门为父亲设的局啊……
心态越发苍凉,可这些线索又并不能肯定他的想法
因为那一切都消失了……在他闭上眼的那一刻就全部都不见了踪影,他无法去辨别这些线索的虚实。可不管是否真实,这一切又很清晰的告诉他了一个事实
妹妹不是凶手……
他骂错了人……
如果伊索尔德说的真没有错,那自己大概率是患了精神疾病,那伊索尔德想将自己送进修道院也很正常。
他心中开始有所妥协,可依旧很痛苦,那一切太真实了,真实的不像幻觉。
他太痛苦了,心脏的剧痛让他再也无法多余的思考,他急促的呼吸反而更加验证了他有精神疾病
可是如果他现在待在修道院里面
那自己的事业该怎么办?自己又该怎么办?父亲,母亲如果真的没有死亡,那他们必定会对自己失望……自己要完蛋了。
\"没关系的,哥哥……不用再担心你的那些公文了,我会替你处理好一切的。″
听到这些话,他的心里越发绝望。
妹妹很聪明,他知道。可真正的家主应该是他呀,自己既比她年长又比她更有履历,她怎么配!女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和男人结婚啊!
可无论他再怎么挣扎,巨大的铁门也不会为他留住一丝情面,最终无情的合上了。而那位医生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