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信挣扎着想摆脱穆离的控制,可是穆离的力气出奇的大。
两人很快就到了后院。
穆离缓缓地松开了那紧攥着林长信胳膊的手,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如同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眼前的林长信。
“林先生,请您务必记住,有些规矩存在必然有其道理,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去遵守。”
穆离的声音冰冷而又低沉,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林长信一边揉搓着刚才被穆离抓得生疼的手臂,一边满脸不服气地嚷嚷。
“凭什么呀?这些花儿明明看起来就不是凡品,你都能够在这里的花店打工,难道我就不行吗?”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穆离,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里找到一丝破绽。
穆离听后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
终于,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
“唉……您就权当是为了自身的安危考虑吧,如果您继续这样不知深浅、纠缠不清下去,恐怕会给自己招来意想不到的巨大危险啊。”
然而,林长信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因为穆离这番话而减少半分,反而愈发强烈起来。
就在他刚准备张嘴进一步追问的时候,只见穆离原本还算平静的脸庞突然变了,紧接着一只大手如同闪电般迅速伸出,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颈。
“林先生,不知道令尊大人可曾教导过您,为人处世一定要懂得看形势、知进退,不要做那种不识趣的蠢人!”
穆离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那几乎要窒息的林长信,他那双冰冷的眼眸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
只见林长信用尽全力想要掰开穆离紧紧掐住自己喉咙的手,但一切都只是徒劳。
此时的林长信脸色憋得如熟透的番茄般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和微弱。
穆离却突然间松开了手。
得到解脱的林长信像一条离开水的鱼一样,贪婪地大口大口吸着空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一边抚着自己疼痛难忍的脖颈,一边用充满恐惧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穆离,身体还止不住地颤抖着。
这时,穆离缓缓转过身去,让人难以察觉地微微勾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被人捕捉到的笑容。
然而这丝笑意转瞬即逝,当他再次面对林长信时,脸上又恢复成了先前那副冷漠无情的模样。
林长信则心有余悸地揉搓着自己受伤的脖子,声音因为害怕而显得有些发颤。
“你……你刚才是在威胁我吗?”。
穆离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我就是在威胁你!”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他话锋突然一转,原本紧绷着的面容瞬间舒展开来,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容。
“好了,林先生,请您理解一下我们的难处,花店毕竟也是要做生意的呀,不能因为您舍不得令尊就打破一直以来的规矩。
您还是赶紧将那些您想要带走的东西都仔细找出来吧,时间紧迫,您别忘了,明天您就要搬家了。”
听到这番话语,林长信只觉得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撞击在了自己的心口,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起来。
他感到自己全身的力气似乎在一瞬间被抽干了一般,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穆离静静地站在一旁,任由对方独自一人待着,希望能借此让其好好地冷静一下。
要知道,穆离又怎会轻易允许别人来插手抢夺属于自己的机缘?
即便他心里非常清楚明白,以林长信目前的能力和条件,根本就没资格与那家花店签订合同,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都绝对不会给林长信留下任何一丝一毫的机会!
“我知道了,我再去清理一下东西!”
林长信被吓到了,也被说服了,此刻,他除了按规定办事,还能怎么办,此时,他才体会到父亲对他的嘱托,父亲总是比他想的更周到。
“您这样想就对了,我们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您慢慢找,不着急,在规定范围之内,能帮您的,我们一定帮。”
穆离此时面带微笑,语气平和,对林长信的识趣很满意。
只见林长信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脚步踉跄地朝着灵堂缓缓走去。
他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目光空洞无神,脸色苍白如纸。
穆离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林长信那落寞而又绝望的背影,心中没有任何波澜,这样的事情,他看的多了。
白篮则默默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当她看到林长信逐渐恢复了些许理智之后,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到了角落里。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打扰那些前来祭奠的客人,更不愿再给本就沉浸在悲痛之中的人们增添一丝一毫的困扰。
像往常一样,林长信关上门,独自待在灵堂,他跪在蒲团上,闭上眼睛,想着昨日父亲的话,自己当真是一点用也没有啊。
白篮见识的客人也不少了,像林长信这样,对亲人离去如此不甘心的也不少。
纵使见过人生百态,面对这悲伤和无奈,她能给予的帮助也很有限,能做的也就仅仅只有这七天而已。
再多的事情,也有心无力了。
她看向穆离,目光微闪。
“多谢你了,穆小先生,否则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解释呢!”
“谢什么,花店雇佣我,可不就是让我来给你打下手的,哪能谁都有资格,来跟我抢活干的。”
穆离笑着看着白篮,他可是个护食的人。
白篮轻轻笑了一声,她也不是会愿意被人威胁的人,刚刚林长信那一跪让她有些反感,但很快就释怀了,她这身边的保镖,不是挺有眼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