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扶熙温软的嗯了声,将整个身子都倚靠在了谢祁的怀中。
甚至还挪了挪,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这样也能睡得更好些。
而谢祁被人当成了靠枕,非但没有丝毫的生气,唇角上扬的弧度反而更深。
这种被小娘子全身心的信赖的感觉,令他身心愉悦。
当然,如果没有后边的两个嫔妃的话,谢祁会更加愉悦。
在马车内一室安好之时,秦风扣了扣车窗。
谢祁腾出只手,挑起了一角。
“殿下……”
秦风作为武将,这嗓门自然是要响亮些的,只是他才开口说了两个字,就被谢祁打断。
“轻些,他们睡着了。”
秦风这才注意到,宋扶熙和小太孙都睡着了。
只是两个人的待遇差别有些大。
小太孙一个人小小一只,可怜兮兮的缩在旁边的软垫上睡着。
而宋扶熙则是被谢祁抱在怀中,是专属的怀抱睡垫,可以睡得更舒服些。
果然应了一句老话。
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殿下,宸王那边有动作了。”
谢祁接手了工部侍郎的案子,不过他并没有很着急的往下查。
但在表面上,他却制造出一种他要深究到底,揪出工部侍郎背后之人的假象。
实则,谢祁只是命人每日对工部侍郎动刑,但这刑罚只是看着比较重,实则不会真的要了工部侍郎的命。
而宸王那边,生怕工部侍郎会屈打成招,更怕会被谢祁审出什么东西来。
所以这些天一直都在找机会,想要将工部侍郎给灭口了。
只是谢祁这边的防备实在是严密,宸王这边也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而今日秋猎,谢祁特意命人假意放松了防备,制造出一种他人不在,下面的人有所松懈的假象。
让宸王这边以为,秋猎期间谢祁和崇明帝都不在皇宫,正是最佳的灭口好机会。
谢祁很清楚,一个工部侍郎的嘴里吐出来的东西,远远不够直接抓住宸王把柄来得更有价值。
何况他也清楚,宸王必然是拿捏着工部侍郎的命脉,所以即便他如何审,怕是也不会从工部侍郎的口中挖出太有价值的证据来。
但如果能来个瓮中捉鳖,必然会重创宸王一党,到时整个朝堂的局面都会扭转过来了。
谢祁嗯了声,淡声道:“继续按照计划施行,切莫让宸王那边察觉到异样。”
“是,殿下。”
*
秋山猎场。
在皇家仪仗队到之前,文武百官自是已经带着家眷先一步到了。
原本往年在一众女眷当中,最受欢迎的是宸王。
但自打宸王与郑飞燕定了婚约后,大半的小娘子们都偃旗息鼓了。
虽然宸王是不错,但她们也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贵女,即便是出嫁,也只会做正妻,而不会去当妾室。
如今这宸王妃的位置,已经属于郑飞燕了,她们自然也就不会再上赶着往前凑。
何况,近来太子接连立功,崇明帝逐渐器重于太子,而有所冷落了宸王,风向变了,这文武百官们的态度自然也就有所不同了。
宸王到底只是个王爷,所以他要比太子先到。
文武百官虽然也与他打招呼,但是明显没有从前那般热情。
尤其是女眷那边,更是没有从前那般,使尽手段的想要吸引宸王的注意。
倒是郑飞燕很是骄傲,主动走到宸王的跟前,行了个礼。
“殿下今年必然也能摘得头彩,臣女特意命人打造了一把弓箭,希望能助殿下夺下头彩。”
说着,郑飞燕一脸羞赧的,将自己重金打造的弓箭送上,充满期待的看着宸王的反应。
宸王本身就不喜郑飞燕,何况虽然这是郑飞燕重金打造的,但作为千娇万宠的皇子,宸王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有个宠冠后宫的母妃在,宸王自小用的都是最好的。
所以这把弓箭,宸王根本就看不上。
“郑姑娘有心了,只是本王的弓箭用了多年,很是顺手,若是忽然换了把新的,怕是发挥不出该有的实力,好意领了。”
宸王的态度很冷淡,直接拒绝了。
郑飞燕面上的笑容一僵,只能讪讪的收回。
“殿下不必与臣女如此客气,你我婚期将近,臣女为殿下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提到婚期,宸王心中更是不耐烦。
他心中认定的妻子,只有宋时宜。
可如今两人身份有别,只有他成功坐上皇位,才能如愿。
宸王语气明显有些不耐道:“你我还未成婚,在外还是要多注意些,没有重要的事儿,就不要来与本王说话。”
说话间,太子的马车也到了。
众人都瞧了过去。
“听闻近来太子殿下接连立功,颇受陛下器重。”
“别说是太子殿下了,先前这后宫,都是贵妃娘娘一人独宠,说一句宠冠六宫也是毫不为过,但据说,近来陛下却是宿在未央宫居多。”
“如此看来,这朝堂之上的风向岂不是要变了,陛下是重视起太子殿下,那宸王殿下岂非……”
这些议论的声音虽然小,但因为此刻环境颇为安静,所以宸王听得真真的。
他暗自咬了咬后槽牙,捏紧了手心。
原本,这些器重都该是属于他的,可不知是怎么回事,这段日子以来,他总是做什么不成什么,十分倒霉。
而这一切倒霉的源头,都要从萧皇后寿辰那日算起。
想到这里,宸王不由阴恻恻的,看了郑飞燕的方向一眼。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要不是这个女人算计了他,让他在寿辰之上丢了如此大的脸,他之后也不会这么倒霉。
宸王正愤愤的想着,就听见周围响起了抽气声。
“那是太子妃吗?好生美艳动人,太子殿下当真是好福气呀!”
“你那是什么眼神,那可不是太子妃,好像是才被晋封的宋侧妃。”
“宋侧妃?就是那个宠冠东宫的宋扶熙?如此倾国倾城,难怪会独得太子殿下的恩宠呢,这般美貌,哪个男子能抵抗的住?”
“可即便这宋侧妃再受宠,怎么能与太子殿下一道从马车上下来?这宋侧妃陪在太子殿下的身边,那太子妃呢?”
宸王循声看去,就见谢祁不急不缓的从雕花马车上下来。
但随之,他又转过了身,伸出了修长如玉的大手。
一只莹白柔软的玉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小娘子肤若凝脂,顾盼生辉,当是绝色殊容。
而太子一手牵着她,一手护在她的细腰后。
是十足的保护欲,足以见得太子对她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