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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时候屯子里的老猎人们纷纷封了枪,很多猎物这时候肚子里揣了崽儿,就不能再打了。

猎物不能打了,好在还能打鱼,开江鱼可是很美味的,随着小河和水泡子化冻解封,李昊和老胡、胖子以及燕子没事儿了就去河里下网,钓鱼。

回来就做鱼吃,顺便整上二两小酒,燕子家最近都要成了饭馆了。乡亲们忙着春耕,劳累一天之余能在燕子家蹭上李昊的二两小酒喝喝,别提多开心了。

就是苦了倒霉的胖子和老胡,辛辛苦苦的牵着驴子背回来两大背篓散酒,没几天就下去快一半了,心疼得直打哆嗦。

那只熊掌还是卖了,主要是没人会做,随便蒸蒸太糟践东西,干脆卖了换成了吃的喝的和香烟布匹。

胖子和老胡这时候还穿着别人的旧衣服呢,能做两身新衣服两人很高兴,大呼不枉两人颠颠的跑了百十来里路。

除了抓鱼,几人还被支书安排了任务,时不时的要扛着枪跟着屯子里的妇女同志们进山挖野菜。

春天一化冻,各种野菜纷纷冒头,有些在屯子边的田间地头就能挖,有些则要是山里。

什么蒲公英、芨芨菜,灰灰菜蕨菜,什么猴腿猫爪子,刺老芽黄瓜香,老多品种了,李昊只会吃,让他一个一个分是分不清楚的,他只认识几种最常见的。

等到春耕结束屯子里的老爷们空闲下来,李昊的心思活泛起来了。

这几天他没事干就拿着那块金板研究,试图找出一条古老的矿脉,过过筛沙淘金的瘾头。

没办法,后世他经常刷一些淘金的短视频,看的他羡慕的流口水。如今有了亲自上手的机会,挣不挣钱无所谓,说啥也得玩玩啊!

老胡和胖子也憋闷得狠了,天天跟着屯子里的一众老娘们当保镖,还要忍受她们的虎狼之词。那作风剽悍的,就这么说吧,李昊这个后世的老湿机都跟不上她们的车速,就别提还是两个小雏的老胡和胖子了,经常被逗的面红耳赤的。

听闻李昊要去团子山耍耍,两人自告奋勇的加入了进来,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革命就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样才能走向最终的胜利。

正说着团结就是力量呢,燕子听说了也要加入进来。李昊还没放话,胖子和老胡就先答应了。"女同志也是革命事业的中坚力量,是无产阶级斗争中的需要争取的一份子。妇女能顶半边天,伟人都认可的。同去同去!"

于是三人小组变成了四人小队,和支书打了声招呼,就扛着枪,牵着那头大黑驴,领着燕子最近养的一条半大子猎狗,一块朝着团子山走去。

老胡和胖子如同在房间里被关了一大天的狗子,一松绳子就要撒欢儿。一路上是又唱又跳,嗷嗷嚎叫着发泄着自己没处释放的精力。

团子山距离屯子不算太远,只用了一个上午他们就到了林场,接下来最艰巨的任务就是过河了。

查干哈河汇入了融化的雪水,如今正是春季短暂的丰水期,几人好不容易找到个水浅能趟过去的河段儿。那头大黑驴却难得闹起了脾气,说什么都不敢下水。

驴子这种牲口最怕闹脾气,就如同一个叛逆期的熊孩子,你越是着急他们越是逆反,抽着不走,打着倒退,急的胖子老胡一身汗,这家伙也不肯走。

这次他们带的东西不少,毕竟可能要在林子里待上个十天半个月的,物资少了可不成。加上李昊找屯子里的老人做的溜金槽,洗金盘,乱七八糟一大堆。

不能暴露空间的李昊还要靠它托运沉重的东西呢!你这犟种闹罢工算怎么回事?

后来实在是没办法,李昊干脆让老胡和胖子把驴子的眼睛和耳朵全堵上,然后在它腿上肚子上淋一些冰凉的河水,等到这家伙终于适应了,这才牵着驴子过了河。

走到团子山脚下,李昊他们停了下来准备扎营。急冲冲的进山瞎转悠屁用没有,反而浪费力气,李昊准备对应着环境做个定位,然后再按图索骥排除一些不可能找到金矿的地方,最后再去希望比较大的地方碰碰运气。

这时候就需要老胡这个对风水稍微有点研究的半把手了。

燕子和胖子扎营做饭,李昊和老胡去爬到高处查看地形。

老胡的水平比李昊要强的多,两人爬到高处后掏出金板研究了一番,老胡就指着金板一一给李昊讲解了一下哪里对应的是哪里,哪里的金脉已经被深埋地下,哪里的矿洞已经被山体滑坡给破坏的面目全非。

李昊端着金板对应着现实环境都快把眼睛看瞎了,也没有搞明白老胡是怎么看出来的。

在李昊看来眼前除了山还是山,除了树还是树,金板上的场景如今已经大变样了,除了团子山李昊能勉强分辨的出来,其他他啥也看不明白。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天赋吧,于是李昊也不再纠结。让老胡找了几个最有可能找到金脉的地方,然后画了个简易地图做好标记,溜溜哒哒的就下山去吃饭去了。

李昊和老胡来到营地那里,燕子和胖子已经做好了晚饭。出发的时候他们在屯子里带了很多饼子和土豆子,还有一些腊肉、风干肉和炸鱼,都是能存放一段时间食物,也能简单快捷的就做出一顿美食。

燕子在野外林子里做饭的手法相当的粗糙,生了一堆篝火把土豆扔到火堆里烧。小锅架到火堆上,搞来些山泉水烧热下入过了两遍油的鱼块,出锅时撒点盐巴和野葱,一顿饭就做好了。

喜欢吃辣的罐头瓶子里还有腌好的辣椒,怕吃不饱就把带来的饼子撕吧撕吧扔到鱼汤里泡一泡,稀里呼噜的干上一大碗,搭配烧好的土豆子,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味道居然还很不错。

住的就更简单了,掰几根树枝哗啦啦,哗啦啦把满地的干树叶子扫到一堆儿。砍几根又长又直的木棍一头用绳子一绑,下面一端分开拄在落叶堆周边,破皮子一围就是一个帐篷,落叶堆上再铺个破皮子就是床。

这方法李昊在短视频里面见过,古代鄂伦春和鄂温克等一些游猎民族就是用的类似的简易帐篷,一想到屯子里也有鄂伦春族的乡亲,顿时明白燕子是和谁学的了。

吃饱喝足了躺在柔软的树叶床垫上,裹着毛皮毯子,温暖又舒适。唯一不好的就是没个枕头,于是李昊就把挎包垫在了脑后,就当是枕头了。

一时睡不着的几人谈天说地,说着说着说到了胖子和老胡的家人。

说起这个胖子和老胡都是一脸怨念,自己在这山旮旯里受苦,自己老爹老娘已经过上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潇洒生活。

特别是胖子老爹,更是生怕自己活不到胜利的那天,如今都开始注重养生了。鸡蛋和大肉以及鸭子基本不吃了,改吃鱼和牛肉,没事儿就拉着老胡他爹打羽毛球锻炼身体,最近刚刚荣获干校新作业区的老年组特别荣誉奖,写信过来跟儿子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