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的视线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下意识喊了一声:“阿爷。”
田祖父目光先是在他身上环绕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变化,行动灵活,应该没有受伤。
面上这才露出笑意来,“快进来啊,站家门口做什么呢。”
田恬脸上缓缓绽开笑意,重重点头道:“嗯!”
田小白傻呵呵地跟在田恬身后。
“娘,我回来了。”一进院子,田恬就冲里面喊了一句。
雨娘在灶房里忙活着,一听到田恬的声音,手里的锅铲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冲了出来。
看到田恬安然无恙地回家了,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快洗洗手吃饭了!”雨娘高兴地说道。
田三听到动静,也从屋子里出来了,看到田恬时眼睛一亮,“咳咳,甜甜回来了啊。”
田恬立刻上前,田三脸上有些苍白,“爹,您生病了?”
田三转过头咳了一声,说道:“有点受凉了,吃点药就好了。”
田恬将手搭到田三手腕上,过了片刻,才放松下来,确实只是受了凉,并不太严重。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爹和阿爷都要多穿些衣裳,别着凉了,伤寒可难受了。”田恬絮絮叨叨地说道。
田祖父和田三都乖乖应了。
雨娘在灶房喊了一声:“你们爷仨别聊了,赶紧摆碗筷吃饭,田恬才回来呢,肯定饿了。”
几个男人瞬间动了起来,田小白和田恬洗了手之后就进灶房舀饭端菜。
等一家子都吃过饭之后,整整齐齐坐在一起。
“你这一走就是快一月,可见到了……那人?”雨娘问道。
田恬这将近一月的时间,快有都在赶路上,随后又在法阵外守了七八日,真正和厉楠一起的时间也就两日不到。
“见到了,他遇到了些麻烦,现在已经没事了。”田恬回道。
雨娘和田祖父对视一眼,欲言又止地看着田恬。
田恬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娘有什么话要说?”
雨娘酝酿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你、你那喜欢的人,不准备来见见我们吗?”
田恬一听顿时就呆住了。
啊?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哦,娘说让厉楠来见他们,他……他还从未想过这件事……
并不是说不愿意让厉楠来见自己的家人,而是他一直想着,这件事可能会在很久以后才会发生。
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
一直注意着田恬的田祖父和雨娘,看着田恬这样的反应,忍不住皱起了眉。
难道他们并没有一直在一起的打算?
所以见不见他们都无所谓吗?
“他、他现在在处理着一些事,等他忙完了,就立刻叫他过来!”田恬反应过来之后,激动地说道。
娘问出这些话的时候,就说明娘已经开始接受自己所爱之人是男子这件事。
雨娘听到田恬的话,眉间终于被抚平了。
田祖父一派镇定地点了点头,“既然你们要在一起过日子,那是要来见见的。”
然而说起这个,田祖父又想,他们之间岂不是要有一个人要到另一个人家中生活?
可……无论是谁到谁家,都感觉很是别扭啊。
田恬并不知田祖父在想什么,他也在想着,如果有一天他需要在修行界待很长时间,他该如何安抚家人的担忧。
冬日的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田小白已经在打哈欠了。
小孩子整日就是疯跑,田恬回来后又是激动地叭叭个不停,天一黑就开始哈欠连天。
等谈话结束之后,田恬回了自己房间。
想着雨娘方才说的话,到目前为止,大家都不知道在十多年前见到的那名偶然进入桃花村的男人,就是他所喜欢的人。
在他的记忆里,那时厉楠离开村子不久之后,村里人好像就将他忘记了。
可那时他还太小,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东西,后面也没有再深究过原因。
不过现在想起来,不外乎就是厉楠施了法术,让村里的人都渐渐淡忘掉了他的记忆。
因此再见到厉楠的时候,他们应该也不会将他认出来吧?
田恬不太确定地想着。
其实这件事可以去问问山神姐姐。
储物袋的玉简突然闪烁了一下,田恬面上的思索收了起来,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
应该是厉楠给他发了讯息。
将玉简拿出来一看,果然是他。
【今日寻到了那邪修,已经将他拘住了,应该能从他嘴里挖出点什么来。
今日也很想你。】
田恬看着讯息,轻轻吐出一口气,在他回来的路上,就一直收到厉楠给他实时说追击邪修的进度。
已经过了十日了,终于将人给抓住了!
期间那名邪修派出了很多邪修来干扰他们,经过这么久的时间,总算是将人逮住了。
而后田恬的目光不自觉放到了最后那句话中,眼神逐渐柔和下来,笑意压都压不住。
几乎每一日的讯息中,厉楠都会说一句想他。
被心爱之人记挂在心上的感觉,让田恬很是满足。
可惜他没有厉楠那样的修为,不能够跨界给他传讯。
田恬将思念藏进了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他也要加快修炼了。
凝元期以后,田恬的修为涨的很快,体内的封印开始淡薄,修炼时溢出来的灵力也变多了。
只是他现在还不敢将灵力放出,在凡界修炼时,都会将阵法开启。
在没有将那些觊觎着他们的邪修解决之前,即使有卿娅布下的守护大阵,田恬也不想再多加一些变数。
以前的灵力都是实打实地滋养了这片大地,就算收回了灵气,也已经比没有灵气时好上很多。
几日后,田恬感受到自己触碰到了下一层的屏障。
他不能在桃花村里突破,动静太大可能会惊动村里,万一发生了什么老爷子一夜之间年轻十岁的事,那可是说不清的。
这一次突破,田恬还把田小白也拎上了,现在田小白才入道五层,在他突破时,溢出的灵气对田小白来说是一场机缘。
于是趁着月黑风高,田小白被田恬拎上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