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楠总感觉自己的异常和当年那场那场浩劫有很大的关系。
只是不知君父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殿下,阿木又送了东西来,是一些吃的。”四景拎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
厉楠转头看去,四景将东西摆到桌上,只是一些寻常的吃食。
映风涧中最美味的就是雨后冒出来的各种菌子,味道非常鲜美。
映风涧的土壤中蕴含着纯粹的灵力,那些菌子中因为那灵气就更加美味了。
厉楠吃过之后就一直想着,若是田恬在的话,吃下一口肯定要眼里冒光地开始夸赞了。
那是一个小吃货,估计最大的爱好就是吃各种美食了。
厉楠想着,眼眸就有些黯淡下来,很可惜,他现在不仅见不到自己的小道侣,甚至联系都联系不了。
他肯定已经急疯了,不知道在家里有没有担心他担心得吃不好。
这个念头让他有些信欣喜,但是又舍不得让他忧心,被担忧的是自己,就更让他觉得歉疚。
厉楠可能没有想到,田恬不仅担心得吃不好睡不好,还直接就跑到了修行界来。
甚至于,突然地在家人面前摊牌了。
即使不是田恬原本的计划,但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着瞒着家里人,田祖父和爹娘都是很爱很爱他的。
但这事儿吧,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也还好,结局对他们来说都不算坏。
一无所知的厉楠和四景吃起了阿木送的吃的,日子被迫地平静了下来。
但厉楠从储物袋找出一枚玉牌,开始篆刻寻找那名邪修的阵法,一旦映风涧的上古阵法打开了,立刻就能启动,哪怕是躲到天涯海角,都要把人给抓了!
——映风涧外——
夏初安和田恬基本在映风涧的阵法外扎营了,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即使知道可能没有什么危险,挂念着心上人的担忧却半分不减。
自从厉楠失去消息之后,田恬就没能静下心来修炼,现在终于在很接近厉楠的地方,他总算是捡起了修炼的事。
他必须要快些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在厉楠需要的时候,才能拖后腿。
就在距离阵法边缘不远的地方,田恬拿出了在恒界得到的蒲团,就地盘腿坐下修炼。
灵气吐纳间,田恬似乎感觉到有一丝熟悉的气息。
可能是他的灵力纯度非常高,他隐约感觉到一股和他灵力相斥的气息。
但那气息飘忽不定,似乎被什么东西罩起来了。
田恬放缓了灵气地吸收,细细分辨那一丝异常的气息。
片刻之后,田恬的脑中灵光一闪,这不就是在厉楠身上感受过的死气吗?!
田恬顿时睁开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忆当初厉楠和自己说的话。
在厉楠口中得知,这死气在凡间是不能存在的,凡间的万物生灵包括人类来说,一旦染上死气,都是会逐渐消亡的。
所以对于田恬这个特殊存在,厉楠心里的震撼是不言而喻的。
这件事连卿娅都没有听他们两人说过,这种骇人听闻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
田恬脑袋疯狂思考,脸色也跟着不好起来,这种东西出现在凡间,一旦哪一日爆发,那可是毁灭性的后果。
难道说这个上古阵法就是为了隔绝死气而存在的吗?
田恬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那厉楠在里面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他体内的死气会不会被引动,然后发作?
但是他没有办法进去!
甚至没有办法用灵力接触到那该死的死气,一切都被罩进了那个像蛋壳一样的阵法里。
夏初安和手下的人说着话,无意间一抬眼,就看到田恬一脸沉郁地看着映风涧的方向。
只以为他是太担心在里面的两人,匆匆交代了几句,就走了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他们一定会没事的,别太担心。”夏初安在安慰他,也在安慰自己。
四景在里面最好不要有任何事,不然他怕是要疯了。
田恬没有回他的话,还在不断地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这个阵法提前关闭。
因死气而设下的阵法,那就只有将里里面的死气清除,才能将阵法关闭。
但是偏偏进去的不是自己,而是身上本就有死气的厉楠!
夏初安见田恬面上的神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多了一丝暴躁,某个念头一闪而过。
夏初安忍不住蹙起眉问道:“你……不是还想要攻击这个阵法吧?”
田恬听到他的问题,仿佛被惊到了一般,猛地转头看他。
“不是?那你这副表情盯着那里,是发现了其他的情况?”夏初安略微严肃的试探道。
田恬轻轻呼出一口气,“确实发现了一点东西,但对于打开这个阵法没有任何帮助,甚至……”
田恬的停顿让夏初安有些着急,忙追问道:“甚至什么?”
“甚至我们不能够从外面将阵法攻破。”田恬一脸凝重地说道。
夏初安很惊讶,同时也发现这个阵法可能不止是将映风涧隔绝起来这么简单。
“为什么?”夏初安问道。
田恬嘴唇动了一下,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里面可能有很危险的东西,只有从里面将那东西灭除掉,这个阵法才有关闭的可能。”
夏初安对于田恬的猜测有些震惊,觉得应该不可能的同时,又在想是不是真的有这种可能性。
田恬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之后,没有看夏初安的反应,又看向映风涧的方向。
就这样,厉楠和四景在映风涧内待了快半个月了。
而田恬和夏初安也一直在外面等待着。
这一日,厉楠早早就将四景打发出去,说自己要闭关一两日。
四景沉默着出了院子,后脚院子就被隔绝了起来。
四景知道殿下闭关的可能和之前一样,厉楠在这几日气息就有一丝虚浮。
厉楠在小院的屋里,感受着体内的死气在慢慢变得火活跃。
从储物袋取出田恬给的那块玉简时,眼里的思念再也压不住,明明才分别不过一两月,却像是已经过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