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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子做绣活的时候会比旁人多个习惯,她习惯于藏针。

这荷包同她先前的作品绣法如出一辙,甚至她还将自己随身携带着的手帕和荷包做对比。

呈上去给县令大人看。

师爷和县令看罢,确认是出自云娘子之手。

“那你还记得这荷包是给谁做的?”

云娘子点头,正要开口。

没想到徐金岩突然发起狂来,就想冲向云娘子,好在闫天泽反应快,及时护着人,将徐金岩一脚踢开。

不过他的胳膊也被割伤了。

没想到这徐金岩居然这般大胆,他竟然还藏着刀片,甚至还想在公堂上行凶。

要不是闫天泽速度快,云娘子怕是就要遭遇不测了。

“反了天了,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府衙内公然行凶,今日若是不严惩,真当府衙是儿戏。”

县令大人动怒,旁人都被震慑到了。

就连外头围观的,方才也被徐金岩的狠辣及大胆给惊讶到。

这做法,看来这通奸之人身份可不一般,不然怎么的能这般拼死护着。

云娘子后背直冒冷汗,要不是身旁这个状师,今日她可就血溅府衙公堂了,这可太冤了。

闫天泽握着流着血的胳膊,可真疼。

安玉在外头看着揪心,方才都要冲进公堂里头了。

好在安爹爹和安父拉住了他,不然安玉还真得挨几大板子,毕竟公堂无诏不可入。

官兵们制服住了徐金岩,甚至都用上了枷锁,还有两人摁着他。

闫天泽也被府衙的人简单包扎了下,案件继续审理。

“云娘子,你继续说。”

“是大人。”

“这荷包,民女记得是玉都府那边要求的,而且这家要求很高,就连衣裳也是我们楼里定做的,不过主家经常挑三拣四不好伺候,这荷包也是对方要求的料子,因为难搞,所以我绣的时候格外认真,印象自然深。”

云娘子缓过心神后,娓娓道来。

“玉都府城的,这就有些难办了!”

县令有些为难,毕竟他也只是掌管水贝州,这府城的人,自然是由府城那边管理。

“你可知玉都府城哪户人家?”

闫天泽没有给县令犹豫的机会,直接问了人的来历。

“是王家,府城做玉器生意的王家!”

云娘子的话掷地有声。

“府城玉器生意的王家?允礼堂兄你知道吗?”

安小弟问向安允礼,安允礼摇头,生意上的事他不懂,往日在府城也只是埋头读书。

“是王寡夫!”安玉一语就道破了对方身份。

还真是没有想到,居然算是熟人。

“玉儿,你知道他?”

安父也只是知道做玉器的王家,但是没有同他们打过交道。

“老熟人了,之前这人看中我嫁妆铺子,硬要来抢,什么下作手段都来,要不是对方后台硬,早就整他了,后面我同相公在新奇阁又碰上了他,胡搅蛮缠的,被我一通骂,甚至威胁他同旁人有染,没想到这里头还有福堂兄的相公!”

安玉道明原委,没想到世界这般小的,居然还是个熟人。

“大人,云娘子说的这人正是王寡夫,此人相公乃上门的,且在三年前去世,他相公去世前他就已经同徐金岩有往来,这按照大历朝律法双方各自成婚却通奸应当什么刑法?”

闫天泽说话有理有据。

“若双方相公娘子状告的话,按律判三到五年牢狱!若情节严重,造成恶劣后果的,判奸夫淫妇浸猪笼。”县令大人缓缓开口。

“现在证据确凿,且徐天岩也已经认罪,还请大人判决。”

闫天泽不顾流血的胳膊,抱拳请求。

“好,今日安福状告徐金岩各项罪名成立且又当着公堂行凶,藐视律法,藐视皇威,按律判死刑,秋后问斩。”

“徐家人合谋,下毒未遂,且徐金岩藐视律法,牵连全家,判八年劳狱,徐娘子虽未谋害安福,但因徐金岩公堂行凶,判一年牢狱……”

“大人,民女同徐金岩并无关系,民女的户籍并未落在徐家,且他未下聘,未有三书六礼,民女算不得他的妻,还请大人明鉴。”

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具象化,不过闫天泽也能理解,为了这么个人渣,对方还有大好年华,可不能坐牢。

“那就免了徐娘子的牢狱,判罚赔款百两白银给安福,赔偿他损失。”

徐娘子哪有不愿意的,毕竟一百两免了牢狱之灾,还是她赚了的。

不过当初若她不贪图徐金岩的福贵,不逼迫安福,怎么今日会落到这般,还真是恶有恶报,鸡飞蛋打,什么都没捞到。

最后的结果就是徐府所有家产归安福所有。

“小哥儿安福谢过青天大老爷!”

“行,既然已定,那就……”

闫天泽知道县令大人躲避什么。

“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闫天泽可不想放过王寡夫。

县令皱眉,这人这般聪明,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的言下之意,还这般步步紧逼。

“大人,王寡夫是王同知的外甥儿,府城新任知府上位,学生觉着这是个好机会,您觉着呢?”

闫天泽脸上带着笑,但是县令怎么看怎么觉着危险。

不过他又细细盘了下里头的关系,心中有了决断。

“是,是,本官还忘了件事,玉都府城王寡夫与徐金岩通奸,证据确凿,判三年牢狱,即刻去抓人归案!”

“学生谢过大人。”

等结束后,闫天泽当下便被安玉拉着去了医馆,将他胳膊重新仔仔细细检查一遍,见大夫说是皮外伤后,才放下心来。

医馆外头,安家的人都在,除了安宁已经不见踪影,都十分关心闫天泽的情况。

“我没事了,谢谢大家对小子的关心。”闫天泽心中熨帖。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安家人见人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安福流着泪,甚至想要跪下,但是被安玉及时拦下了。

“福哥儿,你这是作甚,这不是折煞玉哥儿和天泽嘛!”安爹爹假装生气道。

“我错了,五叔么。”安福声音带着沙哑。

“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安玉他相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为此还受了伤~”

安福心里过意不去。

“我们是一家人,无需说这些,你以后好好生活,好好侍奉父母亲,便是最好的报答,知道吗?”

闫天泽做这些一半是同情安福遭遇,另一半则是他是安家人,是安玉和安爹爹惦念着的安家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