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许军狠狠灌了口白酒,摇了摇手,一脸不屑。

“想得倒美,他家那两个早死的,生个病都把钱给败光了!

留下那三瓜两枣,还不够我输两把的!”

说完后,又觉得有些败兴,便约着几人出去赌钱去了…

晚上,许无恙睡得正香,却被人一把揪着领子,狠狠掼到了地上。

“唔…叔!别打了,我好疼啊…”,许无恙双手捂着头,痛苦地开始求饶。

“你个没用的东西,害老子又输了!看我不打死你!”

许军一身酒气,如今又输了钱,正在气头上,自然是要找个人好好发泄。

这两年,他只要有哪里不顺心,就揪着许无恙暴打一顿,日积月累,现在已经成习惯了。

一时间也没了顾忌,大小拳头就往许无恙身上招呼。

许无恙本身上本来就没几两肉,更经不起许军的毒打。

最后,许军打终于是爽了,将浑身肿胀瘫软的许无恙踢出了门口。

许无恙脑子昏昏沉沉地,往墙根上一躺,竟也睡死了过去。

许军喝了酒,不睡到自然醒是决计是不会起床的。

而许无恙早早就被冻醒了,昨晚他又梦到了爸爸妈妈,还煮了他最爱的红烧肉给他吃。

一时间有些意犹未尽地回味着,他不喜欢白天,天一亮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单手撑着墙根,晃晃悠悠地撑起身体。

身形猛地一个摇晃,两眼直发黑,手脚有些发软,另一只手有点使不上劲,只能任由它耷拉着。

浑身只觉得一阵冷一阵热的,太阳穴突突地直发疼。

许无恙抬手推了下门,果然是关着的。

他转身从厨房的窗户慢慢爬了进去,艰难地在稻草底下翻一个圆圆的东西。

是一个红色的猪猪存钱罐,可能经常抚摸的缘故,表面的红漆被磨掉了一大块。

这里面有一点点钱,是他夏天偷偷抓蛇拿去卖才攒下来的,许军不知道。

另外,还有几十块钱是那个小哥哥的,他不能动。

许无恙小心翼翼地把存钱罐的口子朝下,单手用力摇了摇。

然后拿了根小棍子从小口里挑了张一块钱慢慢抽出来。

拿到钱后小心地将存钱罐放好,又从窗口爬出去。

一道小身影一摇一晃地在田间小路上走着,震雾弥漫着,有点看不清路。

“叔,可以给我包退热散吗?”

许无恙捏着手里的一块钱,伸了个小头袋往小屋里探。

这里是隔壁大叔的家,大叔懂点医理,家里常用的药都会备着。

许无恙以前被打得狠了,通常会过来让大叔买点药。

大叔是个好人,有时候给他药,最后都不肯收他钱。

大叔看到是许无恙,赶忙过来扶他,“这是咋啦?小恙。”

许无恙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说道,“叔,我好像发烧了,我想跟你买包退热散。”

村医摸了摸许无恙的额头,“哎哟,这么烫!我这就去给你拿!”说着转身便进了里屋。

连忙拿了包退热散递给他,顺带打了杯热水给许无恙,嘴上还不忘问道:“你吃早饭没?”

许无恙没有说谎,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看着许无恙脸上满是淤青,心里不禁暗骂许军。

但明面上总归不好说什么,同一个村的,而且都是本家人,不好过于干涉别人的家事。

“你等会,叔去给你打碗粥”,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回厨房给许无恙端了碗粥。

许无恙手里捧着杯热水,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电视。

这是国家台社会与法频道的一档普法节目。

穿着红色西装的短发女主持人,正十分认真地解读着案情。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另外,第二百六十条第一款规定,虐待家庭成员,情节恶劣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所以,本案中的徐某,经常殴打其未成年女儿小丽,并且不让其吃饭等行为已然构成了犯罪…”

“来,把粥喝了,再吃药!”,大叔端了碗瘦肉粥放到许无恙手里。

许无恙单手接过,将粥放在桌上,朝对方笑了笑,才开始喝粥。

他太久没吃过好东西了,所以有点着急,没注意舌头被点烫到了。

嘴里含着那口粥没舍得吐出来,一时间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等吃完粥后,许无恙就着开水将药粉倒进嘴里,灌了一口温开水将药送了下去。

许无恙把碗洗干净放好,有些腼腆地道谢:“谢谢叔!”

看着许无恙离去的背影,大叔看着塑料杯下压着皱巴巴的一块钱纸币,摇了摇头没忍住长叹了口气。

许无恙脑海里一直重复着刚才电视上女主持人的话。

远山处一缕晨乍破天际,隐隐带着一点红,那道小身影晃荡在山野田间。

猛然间,那小身影突然加快速度,随后朝着一个方向一路向前狂奔,像是用尽了满身的力气。

许无恙慌慌张张地将猪猪存钱罐挖了出来,抱在怀里就往外跑。

却好巧不巧地碰到了起来放水的许军。

对方见他这样子,抡起门口的扫把朝许无恙的后背掷了过去。

许无恙被砸得一个踉跄,直直摔在了地上。

本来就受了伤的左手没法撑地,另一只手还是抱着存钱罐,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头朝地栽了下去。

“操你妈的,小逼崽子,反了不成!”许军一边穿裤子,一边骂骂咧咧地追了出去。

许无恙抹了把额头上的血,头昏眼花直想吐,摇摇晃晃地勉强站了起来。

抱在怀里的猪猪存钱罐被磕掉了一个耳朵。

许无恙立马捡起那碎耳朵,往衣服上抹了抹了。

随后抬起头,一脸愤怒地瞪着许军,那眼神活像是一头小狼崽子。

就连许军也忍不住心里打了突突,等反应过来后,更是怒上心头。

抄起门口的铁铲子,就要往许无恙脑袋上招呼。

这一铲子下来,不死也得残!

许无恙吓得连忙往旁边爬开,许军没反应过打了个空。

铁铲子在地上“铛!”地一声,把泥地铲起了一道泥陇。

“长本事了!老子打你还敢躲,看我不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