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
谢文霍微微点头,双手捧起酒杯,他轻嗅了一下酒香,一股醇厚的气息瞬间弥漫在鼻腔,令他不禁有些恍惚
“师兄,这酒的香气竟如此奇特,似是冬日暖阳又犹如夏日清风。这真是你家那个厨娘卢娘子酿造的?”
谢文霍本就好酒,只是许久不曾饮酒了,如今心中苦闷,这一杯好酒自然就将他的酒虫给勾出来了,不过他历来是爱酒也爱品酒的人,也不会直接就牛嚼牡丹,一口饮下。
“对,卢娘子的确是有些本事的,这也算我的运气了。”
林景看着谢文霍,举起酒杯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才说到:“酒亦如人生,五味杂陈,一饮而尽,方能品出其中真味。”
一入口,林景就感觉到了一股辛辣与甘甜交织的味道在他口腔中散开,酒液如一条炽热的溪流,顺着喉咙直抵胃部,所经之处,似有烈日融雪一般,整个人都变的通透了起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可惜了卢芷凌的修为太低了,用的灵材也太低级,否则这酒应该有潜质成为一种特殊的灵酒,有开拓心境的作用。
“好。”
谢文霍将酒倒入喉中,那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有些沉醉。
“今夜,你我借这酒意,暂忘修行之苦,畅聊心中所思,你有什么烦心事也尽可说出来。”
林景又给谢文霍和自己都倒满了酒,眼中透露出一丝温情。
两人就这样在院子里,伴着月光与美酒,开始谈心,谢文霍也将心中的苦闷和烦恼都倾诉了出来,林景也说了一些。
不过明显谢文霍有些醉的厉害了,他想借酒消愁,自然是不会让自己太过清醒。
而林景则不一样,无论何时他都需要保持一份清明,他的秘密实在太多了,而且他是来安慰和收服谢文霍的,并不是真的需要借酒消愁。
等到谢文霍醉倒之后,林景将人送进了房间,自己收拾好残局,也难得的回去休息了,这段时间订单实在是多,他也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留给他休息的时间不会太多了。
不过等林景醒来之后,看到谢文霍的时候,却有些难以置信。
谢文霍的身姿挺拔如松,步伐沉稳有力,他的眼神明亮而坚毅,先前的散漫邋遢已全然不见,而头发更是清理过,如今梳的一丝不苟,衣服也换了一套全新的。
如果不是林景还能够勉强辨认出这张脸,还有认得谢文霍的气息,简直就不敢认了。
“谢兄,你这样看着比昨天好多了。”
“这样子出去,只怕要迷倒不少女修呢。”
林景忍不住打趣了一句,他看着也是赏心悦目,想不到谢文霍拾掇一番居然如此出众。
“不过是皮囊罢了,只是我今天要立心魔誓效忠于你,也要和过去告别,还是收拾一番。”
“以后研究起来,还是老样子。”
谢文霍却是一脸严肃的开口:“我已经想好了,我需要一个落脚地,也只有你这里能够让我安心研究传送阵,所以你的要求我答应了。”
“好,既然谢兄已经考虑清楚了,我也说清楚,我要你立下的心魔誓不是一般的心魔誓,而是一种叫做忠诚心魔誓的秘法,如果你心中但凡有一点不愿意,都会失败的。”
林景开口将忠诚心魔誓的利弊都说清楚了,当然还是隐瞒了他可以一念之间决定立誓者生死这一点,他是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一点的。
“另外我要求你短时间内不能晋级,等我晋级筑基后期之后,你才能够晋级,你能答应吗?”
林景想了想又提出一个要求,这心魔誓要求也十分严格,发誓者的修为不能高于接受誓言的人,林景如今和谢文霍都是筑基中期,不过谢文霍离筑基后期却只有一线之隔。
“可以。”
“我相信你的实力很快就能提升。”
谢文霍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林景此刻心中却有些不好意思。
他当初让牛春皓立下魔誓的并没有设置这点限制,因为他相信牛春皓是不可能追上他的,但是谢文霍情况特殊。
他是可以在立誓的时候就做点手脚,让谢文霍在他晋级之前永远不能晋级的。
当然他这么要求了,谢文霍答应了,会让这事做起来更简单一些。
本来林景是只能拥有一个筑基期的立誓者的,可是牛春皓毕竟是炼气期立下的心魔誓,所以如今他还能够拥有一名筑基期的立誓者。
“那好吧,我们就立下誓言。”
林景说着又将他规定的内容也说的清楚,其实要求也不多,最要就是要忠诚,还有嘴严。
他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誓言卷轴,然后对谢文霍说:“开始吧,你将精血滴在这卷轴上,然后按照刚才的要求立下誓言即可。”
林景直接将这卷轴递给了谢文霍,他也仔细的看了半天,毕竟这可能关系到他以后的未来,确定和林景说的没有出入之后才在这卷轴上滴上了心头血。
“我,谢文霍,以心魔起誓,对林景绝对忠诚,不会将林景的任何事宜对外说,不会做任何伤害林景的事,如有违背,我愿被心魔吞噬,遭受无尽痛苦。”
随着谢文霍的誓言,他的心头血顺着卷轴的文字流淌,卷轴光芒闪烁,浮在空中旋转了起来,最后一股无形的力量投入了两人的身体之中。
誓言成立,当谢文霍再次看向林景的时候,眼中多了许多亲近和信赖,但是也没有完全失去自我,依然是神智清明。
这让谢文霍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忠诚心魔誓他从未听过,他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也害怕会什么邪恶的东西,可是如今看来不仅没有害处,他甚至还能够感应到一股温和的力量从心底流出。
他顿时感觉到一种归宿感,再也不是当初那种漂泊无依的感觉了。
林景并不知道谢文霍心态的变化,不过他能看出来牛春皓和谢文霍的状况并不一样,虽然两人看向他都是信赖的,但是两人的状态区别还是很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