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震在楼战息下令粮草减半的第三天到达。
楼战息和戚震的军队是最近这些年经历战役最多的两支军队,再加上楼战息和戚震都是当世难得的将才,两支强力的军队齐心协力对付两支能力一般还各怀鬼胎的军队,结果显而易见,敌军被逼退,襄州终于得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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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州告急,夏临风带兵支援。
白妤萱在云州简单的行了自己的及笄礼。
“萱儿,委屈你了。”秦清愧疚的说。
她的两个女儿都没有得到一个体面的及笄礼,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失败。
“我不委屈,这段时间我也看到了战场的残酷,正是因为有你们的守护,我们才有那样安定的日子,你们都是我心里的英雄。”白妤萱宽慰道。
她原本挺抗拒这样的生活的,觉得朝不保夕,但是当自己真的身处其中时,才知道他们有多伟大,这段时间她无数次在这个异时空致敬前世守护华夏的将士们,也真心的致敬这个世界守护着他们安定生活的将士们,老百姓平安安宁的生活,都是他们在负重前行。
“俞海那老家伙不撞南墙心不死,我们收到军令,立刻启程,前往清州和永定侯汇合,萱儿,你和你娘还有石家的丫头收拾收拾准备回盛京吧。”白安昊轻轻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说。
原本清州告急他们就该走的,又怕是调虎离山之计,因此才决定由夏临风带兵前去支援清州,石太忠和白安昊则继续留守云州,现在已经确定俞海就是已经全力转攻清州了,皇上也已经下令让他们即刻整军启程,支援清州。
军备和粮草都有条不紊的运输着,战事基本稳定,然而想要结束这场战争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因此,白安昊和石太忠都认为自家闺女该回家了,而秦清也终于脱下了自己的盔甲,决定陪女儿回家了。
依依不舍的告了别,众人才分道扬镳,该回盛京的回盛京,该去清州的去清州。
“咱们现在的生活不好吗?国泰民安的,俞海为什么就非得闹那么一出呢?”路上闲来无事,石胜男无聊的说。
“他造反的理由也不是为民请命呀,任何时候都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枉顾大众的利益。”白妤萱回答。
秦清在一旁听着两个女孩聊天,感触颇深,在她的认知里,她们还是两个不知世事的孩子,被家人保护在花房里的娇花,没有经历过风雨,也没有见过烈阳,殊不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们竟然已经成长成了会思考民生,心系苍生的人了,不仅如此,还懂得如此多关于人性的道理。
就在白妤萱和石胜男有一句没一句聊着,秦清无限触动时,李遇策马来到几人的马车面前。
“白二小姐,盛京飞鸽传书。”说着便将鸽子脚上取下的竹筒递了过去。
白妤萱接过竹筒,拿出里面的书信展开,简短的一句话,却让她一时愣在原地。
石胜男喊了几声不见白妤萱回应,只得夺过书信自己看了起来,信纸上只有短短几个字:楼战息于署州连云山脉失踪,下落不明。
“这是什么意思?”石胜男一脸莫名其妙。
第一,楼战息不是在襄州吗?不是说俞海和邻国勾结,齐斌率五万私兵与邻国十万大军压境,他们这么厉害?还能再打回署州去?第二,楼战息失踪,皇上不赶紧派人去找,通知萱儿干什么?虽然她们之前也觉得他们有点什么,但是这不八字还没一撇呢嘛,这是干什么呢?
石胜男的问话终于拉回了白妤萱的神魂。
“先去最近的驿站。”对李遇说完,白妤萱便坐回了马车,紧紧捏着的拳头里,手心不知不觉间全是冷汗。
前往驿站的路上,白妤萱的脑海中不自觉的回忆起和楼战息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其实严格来说,他们并没有多熟稔,但是每一次相遇都有那么一些难忘,让他不知不觉间走进了她的世界。
秦清比石胜男还要疑惑,她既是一个女人又是一个母亲,作为过来人,看这架势,还有什么不懂的,可是自家好好的两棵白菜,怎么就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时候,都被猪给拱了呢?
等马车到达驿站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提前赶到的姜武不仅安排好了房间、饭食和热水,还八百里加急向盛京问了襄州和署州的具体情况,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这里整顿,然后等待盛京的消息了。
白妤萱一直都觉得这古代最不好的一点就是信息传递的速度太慢,这一刻这个致命的弱点被无限放大,她从未感到自己可以这么焦虑,初到这个世界时人生地不熟,她没焦虑过,家境贫寒没有父母庇佑,她没焦虑过,生意越做越大遇到波折,她没焦虑过,作为孩子和女子,从商甚至从政,被指责被质疑,她也没焦虑过,但是在得知父兄被困云州时,她焦虑了,在得知他们的军备都是次品时她焦虑了,现在,他在敌军的地盘上失踪了,她焦虑到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