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陆司琪发现客厅的墙壁已经恢复原状。
画板，染料，画纸，都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的像是又回到第一天来这里的模样。
只不过相差几天，她曾经对这里的厌恶，就已荡然无存。
可能是因为知道华旭已经跟慕森联盟，不管他是为了自保，还是其他目的，目前他们都是同一战线，要对付共同的敌人：华寅。
暂不考虑华寅倒下后，华旭是否会对付他们，至少目前所有的卧底都是安全的。
“在想什么？”华旭接了杯温水走到她身后，递到她面前，“先喝杯水。”
“谢谢。”接过水，陆司琪喝了一口，想到在赌场见到高西那根红色蜡烛的一幕，又重新审视了一遍面前这个斯文成熟的男人，只觉得他……越发的让人难以猜透。
华旭知道，经过华贵坊这两天，自己在这个女人心里的形象已经更加肮脏，“不管你信不信，我手上再染满血，我也不会为了独活伤害你陆司琪。”
他的言语听起来虽深情，陆司琪却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我与华总你之前，好像并不认识。”
“你不认识我，不代表我不认识你。”华旭转过身，朝楼梯走去，“早点睡。”
目送他上楼，陆司琪也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却是华嫣然撒娇的抱住慕森手臂的画面；以及，她口中的那个……念姐姐。
华旭之前就曾说过慕森的真实名字叫林琛，是林家唯一的继承人，有一未婚妻。
如今华嫣然又提到“念姐姐”，看来慕森有未婚妻……是不争的事实。
他在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让自己跟他保持炮友关系，这是不是说明他脚踩两只船？
而自己……就是那个不道德的小三。
想到这里，陆司琪坐起来，拿起手机给慕森发了条消息：【如果你真的有未婚妻，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应该终止。】
消息发出去后，仅几秒钟，她又点了撤回。
深知这种行为过于矫情，毕竟，只有性的炮友关系本就不道德，当初也是她答应的，慕森并没有强迫她。
五分钟后，慕森给她发来消息：【我刚洗完澡，没看到你发的消息，你刚才撤回了什么？】
文字聊天跟面对面的交谈不同，陆司琪没有怯意，很自然的回复：【刚才不小心发错了消息。】
【你还有不小心的时候？】
她竟不知如何回复。
干脆将手机放回床头柜，假装没有看到，继续躺下睡觉。
慕森那边，见她始终不回复消息，本就心里憋着一股气，直接拨通她的号码，给她打来了电话。
第一遍，陆司琪没有接。
第二遍，她也没有接。
直到慕森给她发来消息：【仗着大姨妈来了，觉得我治不了你？】
双腿瞬间有些发软。
【你不知道有种玩法叫隔着卫生棉条摩擦？】
威胁性的撩拨语言，使得陆司琪耳根都发烫。
慕森这会儿嘴里已经含了烟卷，坐在沙发上，短发还有些微湿，总是等不到回复，玩性大发的他在对话框敲下一段话：【还装看不到？非要逼的我带着棉条过去找你？】
这段话发过去后，没几秒钟就收到陆司琪发来的语音通话。
接通后，他笑着发问：“我发现你这女人真有意思，离开华贵坊后就开始跟我矫情，你说你，跟我矫情个什么劲儿？”
“你全身上下还有哪里是我没有看过的？”
“都做过那么多次了，没必要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吧？”
黑暗中，陆司琪始终低着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自从今晚听到华嫣然提到他的未婚妻，她心里就莫名不舒服。
犹豫片刻，她还是决定说出来自己的想法：“之前我并不知道你有未婚妻。”
听到想要的话，慕森唇边含笑：“你又没问过我。”
“我觉得你这种行为很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
“既然你已经有未婚妻，不应该让我跟你发生关系，你这样……我会觉得我是小三，在破坏你跟你未婚妻之间的感情。”
“我跟我未婚妻压根就没感情，哪里来的被你破坏？”烟卷摁灭在烟灰缸里，慕森起身朝落地窗前走，“我都快10年没见过我那未婚妻了，你告诉我，我跟我未婚妻之间哪来的感情？”
听到她没再回话，又继续道：“余念是我爷爷给我定下的娃娃亲，我从没承认过这桩婚事，所以未婚妻这个称呼在我这儿无效，懂我的意思？”
原来他未婚妻叫余念……
“希望你没有骗我。”陆司琪抿动着唇角，眼色有些许阴郁和固执，“当炮友可以，但我绝不会当任何人婚姻中的第三者。”
从小在大院里长大，本该有的道德底线她必须遵守。
因为爷爷一直以来都跟她说：陆家人要当大众的典范，绝不能做任何道德沦丧之事。
如果被爷爷知道她在邦南这边跟一个男人当炮友，恐怕……会对她很失望吧？
慕森清楚她的坚持，毕竟以她这种性格，能跟自己当炮友已算是突破，“我林琛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欺骗你陆司琪，若是我刚才的话有半句谎言，以后就让我一直硬不起来。”
“我这样说，你总信？”
本来在聊很严肃的话题，再次被他一句毒誓蒙上了色情的因子。
听的陆司琪耳根发烫，没办法在跟他继续通话下去：“很晚了，早点睡。”
“想抱着你睡。”他语调突然变的低沉，恍若羽毛在耳边不断轻扫：“你呢？想不想我？”
“……”她实在说不出这种肉麻的话，“早点睡吧。”
“睡不着。”按下按钮，电动窗帘自动关闭，回到沙发前坐下，“你能睡得着？”
“我困了。”她说了谎话，因为她这会儿一点困意都没。
在华贵坊的两天，见到了过去从未见过的肮脏，又从枪林弹雨中逃命回来，高西又还在重症监护室，虽与她刚认识，但毕竟是一条人命，她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睡的着？
“困了就早点睡。”第一次，慕森没有强求她陪自己，“明天我过去接你。”
接她？
难道接下来的任务中他都要以林琛的身份执行？